<b></b> 这两个迈步上了二楼,二楼的陈设异常简单,有一张床和床上面的柜子,很多地方的老人都会在床头上放置这样一个大衣柜,里面除了衣物,还有零食。
在床尾的位置放置了桌子,桌子靠近二楼的窗口,上面摆了一盆花,是随处可见的野花。
麻雀专门走到窗口看了看,窗户上糊上了一层纸,可能是用来抵御寒冷的。
他没有跟着大壮去三楼,就在二楼和楼下的老妇人聊天。
大壮沿着楼梯再往上走,这种单层面积不大的房子,是一家挨着一家的,虽然楼层不低,总面积却不大。
三楼朝向街道的一侧有一个露天的阳台,能从街道的一头看到另一头,只是这边过于靠近街道,除了视野好一些之外,剩下的都是弊端。
当然,这种弊端是针对他将要做的事情而言的。
略作思考,大壮来到背靠街道的另一侧,房子后面的其他建筑没有这么高,从三楼看过去像是一道平原,而这个房子距离后面的房子也有一条不算宽阔的间隔。
他又回到临近街道的一侧,再次对整条街观察,这里已经是最高的建筑了,除了这里再无其他。
如果不考虑一命换一命,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视线跳过街道到达另一边,如果是白天,那在对面可以清楚的看到这边的一切,任何动作都能看见。
如何在开枪之前不被发现,是个问题,开枪之后如何逃脱,也是个问题。
把该看的地方看完,大壮下楼,顺便叫上正和老妇人聊的起劲的麻雀。
“老人家,这两天房子先不要卖出去,我们需要回去商量下。”
“当然可以,就算我不答应你们,最近几天也是卖不出去的。”
“那我们告辞了。”
“不送。”
他们离开了房子,在路上,大壮把情况告知给了麻雀。
他们只能再走走看,争取今晚把整条道都看上一遍,在城门到王宫。
时间到第二天,向笃开工上班。
今天他又被调走了,工作轻松了许多,清点木板数量,对他来讲,这已经不能算是工作了,就是玩,只要识数,不数错了就可以了。
尤其今天是开支的一天,时间过得比平常都要快好多。
本来这个事应该是会计的工作,那个会计今天请假没来,所以就交给了年纪小的,一看脑子就聪明又认真的。
十四个小时一晃而过,工人们站成一列到厂房门前领取薪水。
向笃不喜欢和其他人一样往前边挤,再加上责任心,他在下班前又数了一遍木板,所以,他排在了队伍的末尾。
有人领了工资直接走了,也有人领了钱之后就在边上看着,看看其他人的工钱是不是和自己一个样子。
好容易轮到向笃了,工友们已经走光了,负责发放工资的是木材厂老板的媳妇,等到了向笃这里,厂子的第一夫人站起来走了。
向笃跑两步追上去“那个,我的工钱。”
“什么工钱?”
“就,就是干活的钱啊。”
“你还好意思要工钱?把我家的碗摔了,没有,想要找厂长,反正我这里是没有。”
“那不行啊,明天要交税的。”
向笃有点急了,一把拉住了女人的肩头,好心情都没了。
女人用力挣脱,直直走向了那个小屋,向笃在后面跟着,他不能没有这笔钱。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屋子里的木材厂老板眉毛一挑“怎么回事?”
他老婆就说“没事,要钱。”
“什么钱?”
“说要干活的钱。”
“那你该给的倒是给……”
他话还没说完,他的老婆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这个女人大大方方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也不管门口窘迫的向笃。
向笃蹭着地往前磨蹭了两步,委屈极了。
他的老板娘还很不客气的啐口痰“还想要钱,在这跟我开玩笑呢?把我家的碗都给摔坏了,没找你赔钱就不错了。”
向笃生起了一股怒火,他真想上去给这个女人一巴掌,然而,他忍住了,也直言不讳“碗的钱在工资里扣就是了,你得把剩下的给我吧,或者,我买一个一样的还给你。”
他真的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那件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有意见应该早一点说出来。
老板娘没管向笃这句话,她对着自己的老公,傲气十足的说“你是不知道,那天,好多人都说,说咱们家招的这群工人,就没一个好人,你知道多丢人吗?”
木材厂老板两边都看看,他尤其用困惑的目光询问自己的老婆,后者给他使了使眼色。
他马上和蔼的对着向笃说“小向,你先出去一下。”
向笃就是不走,他刚确信了一件事,不给钱坚决不走。
老板也没办法,捅了捅自己老婆“出去说。”
他们夫妻俩出去了,向笃从憋屈中醒悟过来,这间屋子里真的暖和。
在门外,老板问自己家这位“你怎么回事啊?人家的工钱,你该给的就要给。”
“不行!”老板娘异常坚决,“反正这件事我说了算了,不能给,非要让这帮工人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你是不是答应别人什么事了?”
老板娘听了这话,有了一丝犹豫,她赶忙说“没有,反正你要是给了,今晚别回家了。”
其实他们的对话,向笃是能听见的,他这次真受够了,曾经介绍自己来这边工作的那人说过的话,一瞬间充斥到脑海当中。
在这里工作图什么?钱少?工作累?离家远?
向笃走出门,无比轻松的说道“钱我不要了,我也不干了。”
“不干正好,不干了,钱肯定不给。”
老板娘直接回屋。
向笃毅然地往厂外走。
“小向!”
“你回来!”
老板才追出去两步,他的老婆一句话给他叫回去了。
等走到厂子的大门口,向笃总算是爆发了,他一边捶打厂门,一边暴喝“我不干了我!我不干了我!我特么不干了!不干了!”
回家的路很漫长,他眼泪非常不争气的往下落,渐渐的,泪水蒙住了整个眼睛和整个世界。
他也不在乎路人们惊奇的眼神,平日里,他是最害怕别人的目光的。
等回家之后,他倒头就睡了。
更让他深感生活无力的,还是睡醒了以后,是工友们催促他上班,晚了要扣钱的。
他答应一声,也没起床,直到下午,他去找了房东,房子不住了,问问钱能不能退,得到的答案是退不了,而距离收税还有几个小时。
除了借工友之外,他在王都谁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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