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有些危险的眼神,吕青武忙笑道:“没事,都是小误会了。陈越、敖青,我看我们还是先出去,让这父女二人单独聊聊吧!”
敖青哼声道:“陈越,你不是要跟我说吗?我们出去说。看到这渣男的脸,我就忍不住想揍他。”
敖青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既然陈濯打算认了魏炬这个父亲,她也不会真的再去揍魏炬了。
从大阵出来之后,陈越看向呂青武道:“院长,还是你来说吧!”
呂青武点头:“也好。”
当即,他便将神门之后的真实情况,告诉了敖青。
敖青听闻之后,脸色怒然,杀气爆腾!
“神门竟是如此欺人!吕院长,你既然知道这个真相,为何不早些说出来!如此,我苍武大陆之众也能早些同心共力,做好准备和神门一战!你拖到如今才说,那就是在耽误所有人啊!”敖青愤怒之余,也十分气恼吕青武,忍不住直接吼了出来。
吕青武苦笑道:“当年,但凡进入神门之后的人,都会被神门强者要求发下血誓,若违背血誓,就会降下雷罚。老朽又岂敢轻言。之后,老朽一次失言,谈及了神门内的情况,却发现雷罚并未降下,这才意识到,随着神门封闭,血誓已然失去了约束之力。可那时候天阴教已有死灰复燃之势,这般时候,老朽若再告诉世人,神门之后还藏着更大的威胁,只怕人心必将更加惶恐。”
“愚蠢!”敖青直接骂道,“倘若世人知道了真相,并且相信了你说的话,他们即便惶恐,也只会是一时的!惶恐之后,他们哪怕只是为了求生,哪怕是为了不被神门奴役,也会精诚团结,暂时放下所有恩怨,站到一起,共同抵抗神门之后的威胁!”
“若是天玄道知道敌人不仅是百里神之,而是所有神门之众。或许,当年他也不会走上这条极端的道路!”
“吕院长,你虽是正气在身,心怜苍生,可这件事上,你是真的糊涂啊!饮鸩岂能止渴,患存就该早防!如今你骤然告诉我们,整个神门才是真正的大威胁,你让我们匆促之间,如何应对?这神门,还能封闭多久?”
敖青怒声连连,毫不客气。
陈越淡淡道:“院长,这件事,我也同意敖青前辈的说法,您该早点说出来的。”
吕青武叹声道:“苍生已然活得够辛苦了,老朽又岂忍在他们的头上,再悬上一把刀。更何况,老朽也未曾料到,修罗血脉的封印,会冲破的如此之快。自从神门封印至今,不过短短六十几年而已。”
“你这是妇人之仁。强敌俯视,自当尽早谋之!那些牺牲了自己,封印了神门的大陆强者们,若是知道了这些,死了都能被你气活过来。”敖青哼声道。
吕青武一脸羞愧。
陈越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没用了。当务之急,就是先平了大陆内乱,然后组成真正的铁桶联盟,如此方能对抗神门。”
敖青眯眼道:“陈越,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和天玄道联手?这天玄道的麾下,可是有不少强者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定可借力不少,这样将来对上神门,也能多些胜算。”
陈越沉声道:“宁随洪|流去,不与沟泥同!天玄道为人极端残暴,自私至极,与这等人合谋共事,敖青前辈心里就真的放心吗?身后的刀子,远比身前的剑更加危险!我的背后,绝不会交给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也不会让一个充满危险的人,站在我的身侧!”
“天玄道,必须得死!至于天阴教的那些人物,倘若愿意臣服,我或可饶其性命,令其戴罪建功!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必须得死!”
敖青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只希望,在日后的争斗之中,你能够尽量保存大陆的可战之力。不能再像在星月峰上一样,做出灭门之事了。”
吕青武脸色一变:“陈越,你……你把千剑宗灭了?”
陈越漠然道:“千剑宗灭我陈家满门,并将我陈家付之一炬,化为灰烬,我不过是还之以恶罢了。这件事,我并不愧疚。”
吕青武怔怔的看着陈越。
这一瞬,吕青武知道,如今的陈越,已然不是学院里当初的那个小弟子了。
他已经迈上了成为修罗杀神的道路。
以血开路!
以杀证道!
“寒月陌呢?”吕青武叹声问道。
“杀了。”陈越沉声道。
吕青武眼神一震。
连寒月陌都被杀了,他已经可以想象到的,陈越如今的能量了。
虽然,刚才在魏炬院中,他已经看出了陈越此刻的不凡。
沉吟良久,吕青武方才继续沉声道:“敖青说老朽是妇人之仁,但,陈越,老朽还是要叮嘱你一句,杀道虽强,但终是太冷。天道尚人和,从仁多共济。这世间能够真正走上大巅峰的强者,无一不是心怀天下之辈。你有得天独厚的资质和气运,别让杀性,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陈越抱拳道:“学生会谨记院长的教诲。但学生更相信,天道有眼,善恶自明。该杀者,恕其罪,便是罪!”
“那你觉得,神门之后的人,都是该杀的吗?”这时候,魏炬的声音传来。
他和陈濯一起走了出来。
陈越扫了他一眼:“犯我者就该杀。我没想过当救世主,但谁敢碰我身边人,那就只有生死两路可选。”
魏炬眯眼道:“这么说,只要神门之后的人,不威胁到你和你身边的人,你就不会和神门开战?”
敖青眉头一挑,紧紧盯着陈越。
陈越淡淡道:“理论上是。但现实不可能,因为如果我能杀了百里神之,神门之后的人,岂会不为他报仇?神门之后的其他人,又岂能坐视我修罗一族重新崛起?”
“和神门开战,从来不是我们所求之事,而是逼不得已!如果你想阻止我们和神门开战,应该在神门重开的时候,去劝劝神门之后的那些人,而不是问我。”
魏炬眼神一黯:“我就知道,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