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莫如说,她见到奶奶的时候,奶奶已经走了。”陈越低沉道。
“让我出去。”陈烁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陈越嗯了一声,当即将陈烁放了出来。
陈烁骤然出现,着实把肖莫如给惊了!
“你……你是陈大哥?你怎么会忽然出现?”肖莫如震惊道。
陈越淡笑道:“一点小手段。肖圣丹师不是想见我爷爷吗?所以我就让他出来了。”
陈烁冷淡的朝着肖莫如拱了拱手:“肖大小姐。”
陈越眉头一挑,这肖莫如以前还是个大小姐?
肖莫如苦笑道:“肖家早就没了,陈大哥又何必再挖苦我。”
陈烁目光一转,落到孤坟上。
他目色颤了颤,道:“这里面……真是琳儿?”
肖莫如眼神一黯,道:“是她。”
嘭!
陈烁双膝一跪,哽声道:“琳儿,是我没用啊!没能保护好你!如果当年我们没有走散,你就不会死。都怪我没用!都怪我啊!”
陈越连忙劝慰着喊了一声:“爷爷。”
虽然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是有些难过,但他对长孙琳毫无印象可言,自然不会像陈烁这般伤心。
陈烁哽声许久。
“是谁杀了她?”陈烁咬牙问道。
“是给雪蟒剑,一剑穿心。”肖莫如叹声道。
“穆白衣!”陈烁目色一片血红。
陈越眼眸一寒,道:“穆白衣?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陈烁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肖莫如沉声道:“穆白衣如今已是北灵域雪灵宗如今的宗主。”
陈越寒声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就是他杀了雪灵宗前任宗主雪尘!”
“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肖莫如惊声道。
陈越没有回答肖莫如的问话,而是反问道:“肖圣丹师和雪尘以及雪灵宗很熟悉吗?”
肖莫如叹声道:“雪尘是我舅父。我原来也是北灵域的人。一次偶然,我在雪灵宗上得知了一些秘密,还没有机会将秘密说出口,肖家就被人灭了门。我虽然侥幸未死,但那时候心里太害怕了,只能求助陈大哥和你奶奶。未曾想,竟将杀手招惹了上来。虽然最终我们从北灵域成功逃离了出来,但杀手见过陈大哥和你奶奶的模样,之后便一直对他们进行追杀。而我……在一次重伤后坠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血元剑宗了。是墨砚血救了我,但因为伤势太重,我记忆全失,直到三年前,我的记忆方才完全恢复了过来,记起了所有事情。”
陈越眉头挑了又挑,这拍电视剧呢,故事够狗血的啊!
“我爷爷和我奶奶都救了你,你怎么还惦记着我爷爷?这可不厚道啊!”陈越皱眉道。
这一点,他可要为自己的奶奶打抱不平了。
人家夫妻两个为了帮你,都被人追杀了,这肖莫如的心里,却一直装着救命恩人的老公……这也太没道德底线了吧?
肖莫如看了一眼跪地抽泣的陈烁,叹声道:“你爷爷本是我义兄,我们在一起成长了七年。虽然他天赋不高,在当时和我的天赋相比,可以说是有着云泥之别,可他身上有股难以言喻的独特气质,我就是喜欢他。后来,我父亲看出了我的心思,极为生气,为了防止我陷得更深,他便将你爷爷赶出了肖家。”
“三年后,我找到你爷爷的时候,他已经和你奶奶走在了一起,并且还有了你父亲。当时,我伤心极了,发誓再也不见他。”
“可没想到,时隔三年之后,肖家没了,我在举目无亲的时候,只能去投奔陈大哥,后面的事情,刚才我已经说了。陈大哥,我真的不是想要毁掉你的生活,当年,你就是我心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我只能去找你,但我真的没想到,那一次求救,会彻底毁掉你所有的生活,还把琳妹的命搭了进去。”
“我有愧于琳妹,所以我将她葬在我的院子里,日夜陪着她。陈大哥,你能原谅我吗?”
陈烁通红着眼眶,沉声道:“我没有怪过你,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不是琳儿在这里,我是不会和你相见的。”
陈烁知道,自己不该去怪肖莫如。
可如果没有当年肖莫如的求救,他在北灵域那个温馨的小家,就不会陷入逃亡之中,也不会在逃亡之中,和长孙琳走散。
长孙琳如果没死,陈烁根本不会去想这些事情。
可如今长孙琳死了,这件事,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他的心上。
肖莫如哽了一声,捂住嘴巴,将头偏到一边去。
“我知道琳妹的死,对你来说很痛苦。可我呢,我可是从小就喜欢你啊!哪怕我父亲对不住你,可我的心,却是从来没有变过的。”肖莫如哽声道。
陈烁冷冷的站起来,道:“都一把岁数了,就不必说这些羞臊话了。肖大小姐,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和肖家和你,都没有关系了。各自珍重吧!”
“小越,送我回去。记得将你奶奶的尸骨收起来。我要带她回家。”
陈越嗯了一声,心念一动间,陈烁身影消失。
“陈大哥!”肖莫如匆忙叫道。
陈越抱拳道:“肖圣丹师,给我爷爷一点时间冷静吧。今日之前,他一直相信奶奶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在哪。”
肖莫如哽声道:“陈越,你说,老身当年真的错了吗?”
陈越摇头道:“您没错。人在绝望的时候,都会去求助那个自己最信任的人。至于后来的事,也不是您的原因,错的,是那些痛下杀手的人!”
随后,陈越对孤坟拜了拜,随即开始刨土。
在一米多的地下,他挖出一具冰棺。
冰棺晶莹剔透,寒气内敛,足见材质非常。
隐约可见,在冰棺之中,躺着一个衣着质朴的妇人。
“肖圣丹师,您有心了。”陈越对着肖莫如恭敬的作了一礼。
肖莫如不仅葬了长孙琳,还用了一副价值极为不菲的冰棺,足见她心中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肖莫如摇头道:“我做的,远不如他们为我做的。陈越,替我带句话给你爷爷,是我对不起他。”
说完,肖莫如便泪眼婆娑的朝着屋中走去。
几十年的等待,换来的,依旧是无情的回应。
她自然会难过,会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