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山和彭岭还真就在公堂上和面了。
慕容诺都不敢想,她有朝一日能看到一边审案子一边做饼的画面,别说是她,一个个走严肃风的侍卫都看得一愣一愣。
彭山撸 着袖子,胳膊上的肌肉弧度跟雕刻似的,精壮有力,他负责揉面,彭岭就用左手时不时得添水。
所谓秘方,就在水面的比例,这东西便是肉眼盯着看,也是学不来的。
可慕容诺仍旧不明白,沐清风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等他们大概用完了两袋面粉的量之后,沐清风才让他们停了下来。
“伍叁七,算一算彭家兄弟二人用了多少时间。”沐清风给了个眼神过去。
伍叁七核对了一下沙漏之后,才回禀道:“王爷,用了半个时辰。”
沐清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得扫视那兄弟俩。
“根据侍卫从饼铺搜回来的账本来看,彭记饼铺大约五日采购一次面粉,每次二十袋,每日用量是四袋,最近一次采购是在五日前,也是二十袋面粉,用到昨夜应该剩余四袋,但侍卫从饼铺带回六袋面粉,证明你们昨夜只用了两袋。”
慕容诺看得心里直呼好家伙,沐清风此刻好像在她眼前发光!
沐清风顿了一下,像是给那两个兄弟留足喘气的时间,才继续不紧不慢得道:
“你们说,昨夜戌时到亥时,在饼铺做准备,可明明半个时辰可以做好的事情,你们昨夜花了两个时辰?”
是啊。
慕容诺情不自禁点头,感慨沐清风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实在是牛。
一旁,老大彭山咧着嘴,尴尬得笑了一下,才解释道:“王爷,您有所不知,这做饼的准备,不仅仅是和面,还有其他杂活儿,我们兄弟俩确实是忙到过了亥时,后来……到了卯时我们便开了店,这是有很多街坊可以作证的!”
“卯时开店,是你们饼铺一贯的时间,今天早晨也确实有很多顾客可以为你们作证,但你们无法解释两袋面粉的误差,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沐清风扯出一个冷笑,“你们的父亲患有心悸之症,酉时三刻离开饼铺,直至过了亥时没有回来,你们兄弟俩竟然能安然睡去,一直到卯时继续开张营业,根据线索来看,彭吉安近两年来鲜少外出,无故失踪一整夜,告诉本王,你们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
这肯定是……
慕容诺心里有个小人差点跳起来,彭氏兄弟绝对有问题!!!
那彭山额头瞬间冒起冷汗,抬着手擦了又擦,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沐清风向他们走近,站在那张放着面团的木桌前,随手拿起那根被面粉裹白了的擀面杖,面粉渣子簌簌得往下落,就像一场深冬的落雪。
“你们两兄弟还不打算说实话吗?本王的刑具室里有很多能让人开口的东西,不知你们俩谁想先去体验一下?”
他抬眼,毫不吝惜得扫了一眼冷光过去。
彭家老二被沐清风威严的气场镇得一下失了魂儿,身子一歪瘫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得动着嘴皮子,“王爷,饶,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