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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楼那种地方,颜绾书自然是去不得的。
大四跟在林素身后,接到她的指示,把林素带往了天香楼,颜绾书本人则不在天香楼,在天香楼的对面,所在包厢刚巧能将对面屋子里的情形看个明白。
青月楼内
蒋英卓左拥右抱,一众美女环绕,酒林肉池,好不恣意快活,若非家奴来报,就沉浸在温柔乡,不知今夕何夕了。
饶是如此,被骤然打断,他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语气皆是斥责。
“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废物!”
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直至踹了家奴两脚,他才平复了会儿怒气,勾着一旁的美人来了个深吻,手从女人的下巴滑过,极尽风\流。
“等爷改日再来。”
蒋英卓带着家奴愤而离去,口中讥笑。
“敢跟爷抢人,不知死活!”
而他口中那人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看着眼前黝黑瘦弱的男人,再度询问。
“不后悔?”
“多谢夫人,此恩无以为报。”男人声音嘶哑,像是刀片从玻璃上划破,十分沙哑难听。
但他的动作却是诚挚,深躬九十度,脊背挺直。&ap
颜绾书眸色微动,没再说话,让和芷送他出去。
片刻后,和芷回来,眼中带着不忍,与颜绾书一同看向对面。
大四将林素送到包厢内转身退出,隐蔽于暗处,没多久蒋英卓带着家奴到了林素的包厢门口,家奴都在外面,他独自一人进去。
他没把林素放在眼里,亦或者说,贱民在他眼中如猪狗,不,连蚂蚁都不是,他轻而易举便能收拾了。
门关上,蒋英卓的目光便从林素的身上扫视,猥\琐的令人作呕。&ap(&ap
林素紧紧的拽着袖口,眼神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在蒋英卓扑过来的瞬间躲避着尖叫。
“救命啊!救命啊!”
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气,声音尖锐而惊恐。
听闻这声,蒋英卓不急反笑。
“别急啊,美人,留着声在我身\下尽情的笑。”
他奸笑着脱了自己的外衣,再次往林素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房门自外踹开,黝黑瘦小的男人目光几乎立刻就盯上了蒋英卓。
“你谁啊!人呢!把他给本公子往死里打!!!”
蒋英卓怒火般的发怒,今日几次三番的被打断着实让他心烦。
就在他这怒吼的一瞬间,黝黑瘦小的男人疾步向他冲过去,袖中匕首亮光乍现。
蒋英卓被扑倒在低,下一瞬惨叫出声。
“啊!!!”
男人最重要的地方被一刀插中,鲜血直流。
林素站在他们背后看不清什么状况,却看见了那流淌的血,吓得转身捂住脸颊。
蒋英卓直接晕死了过去,黝黑瘦小的男人冷血的将刀拔出,随后搬起凳子腿狠命的敲打蒋英卓的双腿。
蒋英卓硬生生的又被疼醒了。
暗处的大四见状差不多了,又将门口的家奴都给唤起来。
被打晕过去的家奴一醒来就瞧见了这场景,吓得六主无神。
“公……公子!”
几人慌张失措的跌撞跑进来,走至蒋英卓的身边,另一个要钳制住那男人,男人拼命挣扎,还不忘踹上一脚,随后挣脱了家奴,一跃至窗边,与对面的颜绾红看了个正着。
他眼中满含泪水,看着她的目光却十分感激。
男人赤红着眼睛回头,字字泣血。
“蒋英卓这个畜生,害死丽儿,我今日自知无路可退,但我做鬼也不放过他!蒋英卓,你等死吧!!!”
话落,黝黑瘦小的男人转身利索的一跃而下。
“砰!”
“啊!!!”
尖叫四处而起,百姓们纷纷散开,又重新聚拢,看着地上鲜血横流的尸体,又看了看楼上,议论纷纷。
家奴都顾着蒋英卓,谁也顾不上林素,林素将衣襟微微散开了些,拔了发钗,略显凌乱,她一头跑了出去。
“杀人了!”
伴随着林素的叫声,林素一路跑向府衙,敲响鸣冤鼓。
后续的事情颜绾书让大四暗中盯着,小一跟在她身后回了王府。
王府的人都有记录,颜绾书让乌朝带小一去,以后出入王府方便些。
戏看的爽,却也让她心情有些烦躁,往榻上一躺,片刻后她又起身,往燕青冥的书房去。
燕青冥不在,颜绾书独坐于空荡的书房,心血来潮的坐于案桌前,提笔书写。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道德经的内容跃然纸上,少时,她难得的跟着院长学过几年字,许久不写,她觉得生疏了不少,但心却在书写中渐渐的平静下来。
目光落在最后一句善始且善成,神色微怔。
“春蚓秋蛇,难看至极。”
突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吓了颜绾书一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燕青冥回来了,就站在他的身后。
而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字上,饶是颜绾书,也忍不住的脸色微红,染上一丝羞赫。
“自是比不上王爷您的字大气磅礴。”她轻声反驳,将字收起,给他腾位置。
她在他的对面坐下,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燕青冥倒是注意她的目光了,轻嗤“有话就说。”
似是嫌弃她的犹豫和支支吾吾。
颜绾书……
气归气,但她的确需要一个倾诉的地方,燕青冥是那个最为合适的人选,不然她也不会过来了。
做这件事之前她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那人真的死在她眼前,她还是难以接受。
那是活生生的人,纵使为报仇而死,也太过惨烈。
在她成长至今,这场景属于唯二,最惨的莫过于新婚夜被吊死的那名婢女,虽然是死有余辜。
她也是近期才调查出来的,那婢女本就是景承宣的人,为了方便与她会面,只不过原主和她都不知道罢了。
颜绾书敛了敛神,将事情娓娓道来,略过了林素和蒋英卓,将郝仁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个黝黑瘦小的男人便是郝仁。
郝仁来自贫苦人家,一家多子,他是老大,苦活累活都是他的,十岁他爹病死了,他娘卧榻,他肩负起全家,为此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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