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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后,应婉白反倒一笑,继而拿起嫁衣继续将剩下的针落完。
她特地让丫鬟去盯着自家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她好像已许久未能与他一同用膳了。
两日后,市集行刑台,周围已聚集了大批百姓,人潮拥挤,纷纷攘攘,守卫紧紧的死守在周围,隔绝百姓与行刑台。
百官于一侧聚集站立,等着新帝驾临。
刑场之上,颜温被拷在木架上,神色倒还算平静,丝毫没有自己即将上刑的感觉,直至目光里出现火红的一抹身影,脸色顿时变了。
不远处,应婉白一身嫁衣,头顶金冠,绸扇半遮,缓步向他而来。周围的侍卫不知是认得,还是有意放行,没有人阻拦。
应婉白\面色高冷,攥着扇子的手却十分紧张,也怕遇到阻碍,靠近不得他,现下站在他面前,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人多眼杂,有什么好看的,回去……”
“我好看吗?”
颜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她打断,他愣楞的看着扇子下的她,容貌艳丽,自然是好看的,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他喉结轻动,却不敢回。
新帝要拿将军府开刀,谁都知道的事情,他有预料,却没想到是这般仓促的栽赃陷害,他没有反抗,是因为他知道,挺过这一遭,新帝便再无借口。
只有受了伤害,才能力证清白,让新帝面上有愧,明面上再难对将军府下手。
他之前多多少少告诉她,不要担心,亦把颜家军留给她,却未料她竟是这般直接来了。
曾经有过想要放弃的念头在这一刻着实可笑,她这般好,他如何放,怎敢放。
“应应每日都好看,今日尤甚。”
嗓音微哑,颜温的脸上笑容清隽,给予她最大的肯定。
应婉白骤然扬起笑容,放下团扇,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脏污,理了理他的头发。
“我在一旁等你,撑不住了也别怕,我会陪你。撑住了,我们回去便拜高堂,我已请夫人过来了,你可别笑我心急。”
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却教颜温红了眼眶。
他这般,反倒让应婉白有些无措,大着胆子的抚了抚他的眼角。
“好啦,大家都看着呢,可别让人看笑话。”
当时是,有人过来请应婉白下去,要到了行刑的时候。上方的执行人已说起了一大堆的话,无非就是新皇的‘皇恩浩荡’,话冗长,百姓听得昏昏欲睡,总算是在结束的时候,迎来了新皇。
景承和在一众人的拥立下,坐在执行人的旁边,看了眼台上的颜温,随即对着执行人点了点头。
随着执行人的牌扔出去,一声行刑,刑场上的人便开始动手。
拔骨之刑十分残酷,先以手臂粗的木棍击打全身,致其深受折\磨,最后再硬生生的破开血肉,抽出骨头。
此等刑罚多为十恶不赦之人所用,景承和将它用在颜温的身上,可见其狠毒。
一棍又一棍打在了颜温的身上,颜温低头,不与应婉白对视,然只是这般看着,应婉白便撑不住,泪如雨下,红唇咬破,指甲深陷掌心,流出鲜血亦不自知。
她以为自己可以撑住的,却连颜温都不如。
此刻,什么反叛,什么忍让,她都不想要,她想要他好好的,她想要他活着。
她松开掌心,从袖中拿出颜家军的令牌,紧握其中。
以防万一,她还是把颜家军带来了,此刻就在周围,只要令牌现,他们便会冲\进刑场,将颜温带离。
似是有所感,颜温抬眸看向了她。
只一眼便收回,眸中痛苦,血色翻滚,应婉白靠在一旁丫鬟的身上,无声抽噎,泣不成声。
令牌死死的握在手中,却没能拿出来。
“住手!”
忽的一声,令众人皆是注目,就连刑场上的人也因这气势十足的一声而停下来,百姓们纷纷让开道,本以为是哪个大人物,却见一美\妇人,一身华装不卑不亢,缓步而来。
“颜氏万锦叩见陛下。”来人正是万锦。
颜家军去的极快,但也紧赶慢赶,现在才来,她侧首看了一眼一旁的颜温,身上血痕淋淋,只这一下,就让她气血翻滚,面色骤变。
不顾上方的人,劈头盖脸的对着颜温就是一阵骂。
“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百姓们面面相觑,原本以为这将军夫人是来替二公子辩驳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应婉白也是愣住了,没明白现下这情况。
反倒是颜温见到他娘来,还能露出嬉皮笑脸来。
“冲锋陷阵有你爹和你哥,让你安图享乐你都学不会,更像是个傻子,爱面子死受罪。这天还没到你抗的时候,我们颜家行的正坐得端,哪个脑袋缺根筋的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你这嘴是比皇上的还金贵,说两字都说不得!回去我就找你爹算账,看他教你教的多好!”
一顿怒吼加骂下来,众人听得是面面相觑,上方的皇帝脸色沉了下来。
颜温不敢笑,一笑就动全身,疼的紧。
应婉白愣怔过后,也不由得用敬佩的目光看向未来婆婆。
这才一出现呢,就明里暗里的把皇上给贬了一顿,还说宁安比皇上金贵,未来公公教的好。
她缓了缓情绪,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现场鸦雀无声,万锦‘骂了’颜温一顿,这才正视上方的皇帝。
她将手中一直抱着的黑布包裹的东西揭开,金灿灿的宝剑在阳光下泛着光,闪烁的刺人眼。
纵使是皇帝,这会儿也不得收敛表情,从坐着变成站着,旁人更是跪下。
“当年我公公带叔伯他们为南元国大战敌军,殒身战场,颜家子嗣凋零,先太皇念颜家恩,特赐上方宝剑一把,可庇护颜家子孙。此剑可斩贪官佞臣,亦可斩昏君。”
随着万锦的声音落下,众人皆是哗然,皇帝的表情已是黑如墨。
他人还在呢,就说要斩昏君,还敢说颜家无二心?!
可他忘了,真是因为有这宝剑,颜家纵使是持兵反叛,那也是斩的昏君,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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