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路奶奶去平叔家问借住的事情。
路含姝照样烧水泡菊花茶。
下午要去未开发的山里,那边树木成荫,没有上午去药山那么热。
把大家的杯中灌入茶水后,路奶奶也从邻居家回来了。
路含姝问道:“奶奶,平叔同意借一间房吗?”
路奶奶笑着点头说:“你平叔说呆会就打扫卫生、洗床单被套。他们家的两间空房都可以住人,床、空调、洗手间什么都有。虽然简单些,住人却是没问题的。”
邻居路平知道是路医生的这拔人要借住,一家人都非常高兴地连连说欢迎。
木桃夭等人齐齐向路奶奶道谢。
老人家一脸笑意地说:“这是应该的。”
鹿之芩扬着唇角笑了笑,“那我们明天早上就把自己的行李物品带过来。钟管家和安诺住邻居家。”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两位男士各自一间房好些。
两个女孩一张床很正常,两位男士一张床就感觉有点奇怪了。
农家少有一间房里放两张床的,除非孩子还小,要在一间房里注意着。
被点名的两位男士一起点头。
木桃夭的唇瓣微染起清浅的笑意,说:“路奶奶,那我们先搞卫生吧?人多,很快。”
路奶奶摆手,“我时不时也会打扫一下空房间,没多脏。床单被子什么的都是洗好收起来的,呆会我再放进洗衣机里洗一遍,晒晒太阳。你们休息好了就出去爬山吧。”
路含姝随即接上:“其实,在知道你们要过来后,我和奶奶就把房间仔细清扫了一遍,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请你们到家里来住。”毕竟房舍简陋。
路奶奶和蔼地看着大家笑。
这帮孩子被他们家里人养得真好!
鹿之芩弯着眉眼笑道:“我们都是往山里跑惯了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路家祖孙二人都点头。
路含姝:“那我们现在出去还是等太阳没那么烈了再出门?”
木桃夭:“现在出去吧,山中有树荫,也晒不着。”
大伙儿都没意见。
拿好各自的水杯,戴好帽子就出门。
另一道入山路口在与路家老宅相反的方向,也是开车10分钟左右。
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入口了,只是大家都习惯从这个大路口进去。
不仅是因为这个入口附近有地方停车,还因为这座山是离药山最近的天然山脉。
这边进去,一座接一座的青山,不过祖祖辈辈都没有人走到过尽头。
从地图上看,山的尽头是河,一条非常宽广的河流,名唤绿水河。
神奇的是,这条绿水河的水一边是青绿的,一边是黄绿的。
就是那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各自安静流淌。
河的另一边,是外国。
那条河也算是国界线了。
路含姝笑道:“我总想去那边看看,但走不过去。”
木桃夭:“会有机会的。”
“嗯。”
巴音笑道:“山里真的好清凉。”
良玑:“是啊。林木茂盛的山里是不热的。如果有水源的话会更加清凉。”
路含姝:“有水源。里面有个小瀑布,还有几口浅潭。我们村里人在七八月份都喜欢来这里泡泡水消暑。”
鹿之芩:“这座山里应该没多少草药。”
路含姝点头,“嗯。都是一些十分常见的,我们很少来采的。”
木桃夭:“喜欢走户外的驴友大多会喜欢这类型的山。路不难走,还有水源和野果。”
“是的,偶尔有周边城镇的年轻人特地开车过来这边爬山。”
众人边往山上走边聊天。
走走停停,采些野果,倒也没人觉得累。
路妈妈更是开心,见到什么花都要采给木桃夭。
此时的木桃夭怀中已经拥有一大束各种各样的花卉:紫薇、杜英、紫穗槐、糯米条……甚至还有兰花、彼岸花!
路妈妈快活得像只小鸟飞来跑去,见花就摘。
木桃夭拉住还要往侧边去摘波斯菊的路妈妈说:“阿姨,今天好多了,咱们留些等下次再来摘。”
路妈妈想了想,点点头,“明天。”
“阿姨,明天换我采花回来给您好不好?您留在家里帮我一点小忙可以吗?”
木桃夭想找点事情给路妈妈做,免得她也要跟进山。
正好,大家边爬山边采野生七月菊,就让她拿个簸箕或者什么工具晾晒菊花吧。
“好。我能帮小公主的忙。”
“嗯。阿姨可能干了。”
路妈妈点头点头。
木桃夭看了会儿路妈妈满是伤痕的脸,再转头对路含姝说:“路同学,半年后我制些去疤痕的药给阿姨去掉全身的伤疤。”
“好的。谢谢小木同学。”
路含姝很清楚为什么是半年后。
若半年后妈妈还在,也就是解了毒,能去掉疤痕最好了。
若是……人都不在了,去疤也没有什么意义。
主要是去陈年疤痕需要的时间更长,否则木桃夭回去后就会制药给她。
就算最后找不到解药,能漂漂亮亮离开也好。
不过,若是能找到百灵草入药,三个月内去掉一身疤痕也不是不可能。
路妈妈完全不关心这些。
她只为自己能帮上小公主的忙而高兴。
路含姝看着亲妈那副高兴的模样,突然想到,这个“小公主”会不会是妈妈以前生的女儿?不然怎么人都这样了还只记得“小公主”这一件事?
那,小木同学真的是“小公主”吗?会不会是……她的亲姐姐?
路含姝想到这个,就认真观察木桃夭,企图从她身上找出与自己或者与妈妈相似的地方。
木桃夭眨了眨眼,问道:“路同学在看什么?”
“我在想,我妈妈的来历……我爸也不知道。专门去查过,没有任何信息……”
当初她爸捡到她妈妈时,妈妈伤得非常严重,所以报过警。
伤好后带回家也是经过某安局的同意的。毕竟不能把这么个人丢了。
若是正常人也罢,至少能自食其力,不会饿死。
可她妈妈不是。
木桃夭笑问:“这都十几年了,你怎么现在想这个问题?”
路含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有点怀疑我妈妈所说的‘小公主’是她以前生的女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