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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畅快的大笑起来，“只要你死了，它不就能跟你这个前任主人斩断关系，彻底为我所用了？届时你的宝物是我的，你的皇位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将用这倾听人心的本领，成为千古名君，哈哈哈哈——”
“……”
凤长夜听到凤长瑾这番话，无法反驳。
的确是个好办法。
而在历史上，凤长瑾也成功了。
他三年后暴毙，凤长瑾如愿登基为帝。
不过……
历史上凤长瑾似乎也没有成为千古名君。
做了二十二年皇帝，大宁就没了，人家薛蒙抢走了皇位，建立了大昭。
他凝视着凤长瑾，“如今那玩意儿，还在你心口吗？”
凤长瑾停下了笑，抬手按着心口。
他笑容变得苦涩。
“那颗痣还在，它应该也是还在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它出了什么事，它不能再跟我说话了。”
他缓缓盯着凤长夜，“不过，你应该是知道它出了什么事的吧？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它的存在呢？”
他刚刚故意提起那个女人留了一个宝物在凤长夜心口里，就是想试探一下。
如果那宝物突然沉寂消声，此事跟凤长夜无关，那么凤长夜多半会跟过去那些年一样，绝对不会知道宝物的存在。
可是刚刚他一提到那宝物，凤长夜的脸色就变了。
哈，这就证明他猜对了……
那宝物的沉寂，一定跟凤长夜有关。
“嗯。”凤长夜微微眯眼，“朕大概知道……”
他问凤长瑾，“它是什么时候不能再跟你说话的？”
凤长瑾摇头，“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平时很忙，哪里有空天天跟它说话？是在被你关进天牢以后，无人跟我说话，我才想起让它陪我聊天。可是，那时候我就再也叫不应它了，这三个月来，无论我怎么叫它，它都没有任何回应。”
他握紧栅栏，凝视着凤长夜的眼睛，“你告诉我，它怎么了？”
凤长夜没回答。
他看着凤长瑾的心口。
如果他猜测得不错的话，应该是祝无欢那个系统的到来，让凤长瑾心口这读心术发生了一些变故。
系统和读心术都是属于赢天骄的东西，系出同源。
读心术被和尚道士们镇压多年，无法挣脱回到他这个主人身体里，现在他身边有了祝无欢和系统，这读心术应该就能够通过系统，短暂的跟他这个主人建立起关系……
所以，只有在距离祝无欢和系统足够近的情况下，他才能够听到祝无欢的心声。
而且，仅能听见祝无欢一人的心声。
“你告诉我，它到底怎么了？”
凤长瑾见凤长夜不回答，摇晃着栅栏又急急地问道。
虽然那玩意儿一直拒绝配合，没有帮他倾听过别人的心声，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俩经常吵嘴，经常聊天，他已经将那玩意儿当成了朋友。
朋友失踪了三个月，他自然想知道下落。
凤长夜看着这个面色焦急的弟弟，微叹。
造化弄人……
如果当年父皇没有选择牺牲凤长瑾，凤长瑾或许不会黑化，不会变成如今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情之人。
瞧，读心术跟他朝夕相处多年，他都会将读心术当成朋友，如此在意读心术出了什么事，他不是没有心的……
是父皇，在他岁那年寒透了他的心。
“朕可以告诉你它出了什么事，但你得先回答朕一个问题。”
凤长夜看着凤长瑾。
他一直觉得，祝无欢所说的历史上，那个在半年之后残暴的杀光了后妃，杀了无数大臣，甚至屠了东部部落老少妇孺的暴君，不太像是他……
他杀祝家满门是因为他刚愎自用一时糊涂，可他至今也就犯了这一场错，他自认为他的性子绝对做不出来半年后那些残暴的事。
他一直怀疑，其另有隐情。
他盯着凤长瑾，“若朕没将你抓起来，按照你原本的计划，你是不是打算利用你心口的玩意儿对朕做什么？”
凤长瑾眼神微变！
看到他这样，凤长夜就知道自己猜了。
他问凤长瑾，“你都已经落到如此地步了，何必再隐瞒？你如实告诉朕你的计划，朕便也告诉你，你心口那玩意儿如今情况如何。”
凤长瑾低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同意了。
是啊，他如今已经是快要被砍头的人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临死之前能知道朋友处境如何，又有什么不好？
他坦然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按照我原本的计划，我打算过一阵子就跟那玩意儿商量一下，我可以将它从心口挖出，放它自由，但是它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看着凤长夜，“我要它跟我立下誓约，三年之内，只能让你听到所有对你心怀恶意的心声，并且，不许它将我和母后的心声让你听到。”
凤长夜听后，勾唇释然的笑了。
果然。
历史上那个残暴的他，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突然拥有了读心术，而且只能听到周围所有对他有恶意的心声！
一个掌控着生杀大权的皇帝，突然发现身边的人十有七都是想杀他、算计他或者天天都在咒骂他的乱臣贼子，他自然会一怒之下砍人！
而他之所以在有了读心术的情况下还死在了凤长瑾和太后手，是读心术屏蔽了这两人的心声……
破案了。
历史上那个他，并非暴君，他只是有点刚愎自用，捧着读心术就如获至宝，居然自己拔剑把所有该死之人直接砍了！蠢！他应该在知道那些人是乱臣贼子后，将人交给刑部和大理寺，把那些人的罪行公之于众再堂堂正正杀人啊！
嗤，历史上他突然得到读心术，就如同一夜暴富的土财主一样，有点飘了，自以为高人一等。
如今，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会谨慎做人。
他淡淡看了一眼凤长瑾，“你回答了朕，朕也会履行承诺，告诉你那玩意儿如今怎样了。”
他走近栅栏，示意凤长瑾附耳过来。
凤长瑾觉得自己是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再戒备，便走上前来。
可就在他靠近栅栏的那一刹，凤长夜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横刀抹向他的脖子！
血线飞溅！
他捂着剧痛的脖子，不敢置信的望着凤长夜，“你……”
凤长夜用匕首劈开栅栏上的锁链，负手于身后，优雅的一步步走进牢房。
他一步一步走到凤长瑾面前，眼神寒凉，面若冰霜。
“你既然知道读心术的秘密，朕，又怎么会让你再有对第三个人开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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