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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在这,小乖乖,你这是怎么了啊?”
祝无欢心疼得不得了,她赶紧拎着裙摆迎上去,弯下腰一把接住这个扑过来抱她腿的小家伙。
她掏出帕子擦拭着小家伙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乖啊,别哭了……快告诉三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呀?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小承影没能抱住姐姐的腿,就紧紧抱住姐姐的胳膊,哭得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他仰着脸让姐姐给擦眼泪,同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地扫了一眼跟过来的太监宫女们。
见姐姐身后站着好多人,他抿了抿唇,努力止住抽噎,摇头说,“没,家里没出事三姐,我……我跟君安打架了,家里人都帮着君安,不帮我,我就跑来找三姐帮我做主……”
祝无欢一愣。
君安?
大哥大嫂的嫡长子,这开了年也才三岁啊!
所以承影一个即将七岁的小学生,跟一个幼儿园小班的娃娃打了架,还把自己打得哇哇哭,这么远跑来找她做主?
不是吧?
她皱着眉头怀疑的盯着祝承影,见他在偷偷看她身后的宫女太监,就一把将他抱起来往长乐宫里走。
“三姐先带你去洗个脸,咱们慢慢说,好吧?”
“好。”
小承影抱着三姐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脆弱的靠在三姐怀里,眼泪还在哗哗的流。
祝无欢抱着他一边走,一边奇怪。
以前她要抱小家伙,他会说他已经六岁了,好高的一个娃娃了,不能让姐姐抱着了,丢人。
可今天,他居然一反常态,这么乖的让她抱,还这么脆弱的依靠着她……
不对劲。
她走进房里,示意宫女太监止步。
连素秋都被她留在了外面。
关上门,她将小承影放下来,蹲在他面前望着他,“到底怎么了?”
小承影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了,才抹着眼泪伤心的说,“三姐,家里出事了,二哥要杀了二嫂,大哥大嫂在拉二哥不让他杀人,娘在哭着哄君扬,只有我能跑来找你,呜呜呜……”
至于爹和四哥,前些天就去岭南了,不在京中。
所以家里真的只有他能进宫。
其实他也很害怕,可是他得乖乖听娘和大哥的话,来找三姐。
他让侍卫哥哥骑着马一路带着他跑到宫门口,他自己举着腰牌一路跑进来的。
还不敢让外人知道家里出事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因此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说他跟侄儿小君安打架了,他好委屈,也好害怕,呜。
“怎么会这样?”
祝无欢听到这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小承影。
这太让人震惊了!
她急忙抓着小承影的肩膀,“好好的二哥怎么会要杀了二嫂?二哥跟她感情不是很好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小承影摇头,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今天上午安阳王来了家里一趟,给了二哥一封好厚好厚的信,然后他就走了……没多久,二哥就去找二嫂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里面就传出了二嫂的尖叫声……大哥怕出事,跑过去推开门一看,二哥已经砍伤了二嫂,还要杀二嫂……”
他哭着指着自己的左胳膊,“二嫂这里,流了好多好多血,手都要砍断了……”
祝无欢听得心惊。二哥是个那么憨厚的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才会让他愤怒成这样?
安阳王……
也就是凤长夜的六皇叔,凤瑶郡主的父亲。
他给二哥的信到底是什么东西?
宋安巧她到底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才会将二哥激怒到要杀人的地步?
一想到家里现在一团糟,祝无欢根本无法再慢慢思考这些事,她立刻站起身来,“你等等,三姐这就跟你出宫。”
她走过去将门打开,对外面等着的素秋说,“让人知会皇上一声,本宫要送小承影回祝家——”
刚说到这儿,外面就传来了凤长夜的声音。
“不用派人跟朕说了,朕来了。”
她抬头,看着身穿一身黑色龙袍的他从外走进来。
他不复以往的优雅沉稳,脚步非常快。
他大步走到门口,握着她的手,低声说,“我知道出了什么事,刚才六皇叔来找我了,我陪你回祝家。”
祝无欢点头。
两人交代素秋和小元子在长乐宫好好照顾小太子小公主,然后就带着祝承影一块儿乘坐车辇离开皇宫。
车辇里,祝无欢见没有了外人,眼神凝重的望着凤长夜。
“六皇叔给二哥的信,到底是什么?”
她问。
凤长夜开口之前,看了一眼对面乖乖坐着的祝承影。
他还没开口,祝承影就抬手捂住了耳朵,特别乖的摇着头说,“我知道了,你们大人说话,我不听。”
凤长夜本来凝重的脸,不由露出了两分温柔笑意。
多可爱的小崽崽啊。
他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然后叹着气跟祝无欢说起了六皇叔做的事。
“唉,说起来,其实这都是皇叔的一片爱女之心……”
“他知道二哥跟宋安巧感情好,怕凤瑶妹妹嫁过去受委屈,闲着没事就偷偷的跑去去调查宋安巧。”
“他想着,如果宋安巧不是什么好人,他就可以多抓住一些她的把柄,让凤瑶妹妹以后好用这些把柄拿捏住宋安巧……”
“哪知道,这一查下来,他却查出了宋安巧混淆祝家血脉的东西。”
祝无欢听到“混淆祝家血脉”六个字,瞳孔紧缩!
也就是说,宋安巧的孩子不是祝家的?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宋安巧难道给二哥戴了绿帽子?
可这念头刚产生,就被她挥散了。
不可能。
宋安巧虽然人品有瑕疵,但是她对二哥的喜欢是真的,她不可能会给二哥戴绿帽子。
毕竟她儿子君扬出生于一年半之前,那时候祝家正是鼎盛之时,二哥也是年轻有为的男儿,她没有理由不跟二哥好好过日子,跑去出轨。
想到宋安巧当年有孕的第一个孩子是去郊外骑马时流掉了的,祝无欢蓦地抬头望着凤长夜。
“难道,她流产之后不能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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