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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长夜无语的看着她。
担心二哥就好好的去担心二哥,干嘛非要踩他一脚?
他都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洗刷了七分钟的耻辱,她还记着这一茬呢?
他微微眯眼,看来,今晚不必再怜惜她了。
这个女人不值得。
呵。
可怜祝无欢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身边这道貌岸然的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搂着乖乖的小承影,怀揣着对宋安巧的厌恶,对二哥和其他家人的担忧,一路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了祝大将军府。
如今的大将军府已经改成了镇国公府,比曾经更巍峨气派。
看了一眼门上凤长夜前些天亲笔写下的的匾额,祝无欢就牵着小承影的手大步跨进了门槛。
府里一片静悄悄。
三人让禁军留在外面,一路直奔后院。
穿过一个个月亮门来到祝龙渊的院落外,三人就听到了女子痛哭的嗓音。
径直来到大堂里,披头散发跪在大堂中央痛哭的宋安巧就落入他们眼中。
三人视线只在宋安巧身上稍作停留,就看向了被大哥祝轩辕和大嫂陈玉兰紧紧按在椅子上坐着的祝龙渊。
他手里拿着染血的剑,红着眼死死盯着宋安巧,要不是大哥大嫂一直按着他,他怕是又要冲过去捅宋安巧几剑了。
而另一边,老夫人余婉宁抱着一岁多还不太懂事的君扬坐在那里垂泪,可怜的小君扬害怕的缩在她怀里抽噎,她也搂着小家伙,轻轻的拍着小家伙的背脊。
“娘——”
祝无欢看着那祖孙俩相互依靠的画面,不禁红了眼眶。
她大步走进大堂,直奔向老夫人。
余婉宁这才发现女儿女婿回来了,她抱着孩子站起身,打算给女儿女婿行礼。
盛怒中的祝龙渊,以及祝轩辕夫妇俩,都打算整理衣衫行礼。
落后一步走进来的凤长夜摆手说,“自家人,免礼。”
听到他这样说,几人便拱手行礼以示尊重。
“娘。”
祝无欢搀着余婉宁的胳膊,看着哭得眼睛通红的老人家,心疼得不得了,“您快坐下,不是什么大事,咱们犯不着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余婉宁的眼泪又滚下来。
她哽咽道,“怎么不是大事啊,我的宝贝孙子,不是我的了……”
她一哭,她怀里的小君扬也跟着哭。
一边哭,一边偷偷的望着祝无欢。
这小家伙在小太子满月酒的时候被带进宫见过祝无欢,他还记得这个姑姑,姑姑很喜欢他的,抱他,给他果果吃……
可是,现在姑姑还喜欢他吗?
大家好像都不喜欢他了,他明明很乖的,呜。
他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跪在大堂中央的宋安巧,又看了看其他人,然后含着一汪泪试探着向祝无欢伸出小手,“姑姑……”
抱抱扬扬吧,姑姑。抱抱,呜呜呜。
祝无欢看着这个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小孩子。
看着他伸出的小胖手,看着他眼里那种惊悸可怜,作为两个小婴儿母亲的祝无欢心软了。
她轻轻抓着他的小手摇了摇,“君扬还认识姑姑啊?真乖。”
可怜的小孩子惊喜的望着姑姑,一下子攥紧了姑姑的手指。
他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拼命的冲姑姑点头!
“姑姑!”
他记得姑姑的。
他记得家里所有人。
他很乖的。
看在他这么乖的份儿上,能不能不要抛弃他,别不要他,呜……
可怜他还不会说太多话,只能急得哇哇哭,一手抱着怜爱他的祖母,一手攥着还肯搭理他的姑姑,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
看到他这样,余婉宁哭得更悲伤了,“扬扬……”
祝无欢看着抱头痛哭的祖孙俩,也心酸得想哭。
她一边轻轻给祖孙俩擦拭眼泪,一边看向坐在对面的祝龙渊和祝轩辕夫妇俩。
祝轩辕夫妇俩也都红着眼,见她看过来,他们俩摇摇头,叹气。
祝龙渊这个高大憨厚的汉子更是大颗大颗掉着眼泪。
他哽咽道,“三妹你别看我,别看我……不是我狠心不要扬扬,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到这么大,我怎么能不要他?就算他不是我亲生的,我也养出感情了,我祝龙渊不是养不起他,我不会不要他!可是,扬扬亲生父母一直在找他啊……丢了宝贝孙儿,他爷奶眼睛都快哭瞎了……”
他流着泪望着祝无欢,“三妹你说,我们能霸占着人家的孩子不还给人家吗?我们当扬扬是宝贝,可扬扬也是人家的宝贝啊!”
祝无欢不敢置信的望着祝龙渊,然后猛地扭头看着宋安巧!
她失声道,“你抱孩子来冒充祝家血脉也就罢了,你竟然不是跟人家亲生父母协商好的,你是偷的人家孩子?”
宋安巧捂着已经没有了知觉的胳膊,低着头一声声痛哭着。
听到祝无欢问她,她这才缓缓抬起头。
她直到现在依然是那副可怜无辜的样子。
她摇着头说,“皇后娘娘,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是我娘身边的嬷嬷去找的孩子,我们明明给了她三百两银子去跟那些孩子多的贫穷农户买一个孩子回来,我们真的不知道她阳奉阴违啊!”
祝无欢还没说话,祝龙渊就插嘴冷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呵,是啊,你永远都是无辜的,坏事都是别人做的!”
看他那满眼厌恶的样子,真是对宋安巧憎恨到了极点。
宋安巧侧眸望着祝龙渊厌恶她的样子,不由捂着心口,哭得好似肝肠寸断,“我知道你在气我房里搜出来的那个药,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她大声痛哭道,“我娘把那包药给我的时候,明明说这是她去庙里求的灵符烧成的灰,给你喝下去以后能让你一直对我不变心……我是害怕你爱上郡主才昏头信了我娘的话,我没想害你,我只是想让你一直喜欢我啊!”
祝龙渊闭上眼睛,已经不想看到她哭哭啼啼喊冤的模样。
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他不会没脑子的信她是无辜的。
他的确爱她,可是,他不会爱到眼盲心瞎的地步。
他已经不信她了。
他只恨他这几年太信任她,竟然从来没有想过去偷偷的调查一下她,否则,何至于几年都被她耍得团团转?
他们一家都太善良了,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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