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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方州手中的符宝并非阴阳珠,而是太清道剑。&bsp&bsp
哪怕方州和元听雨的符宝都不是什么普通货色,但跟这枚元婴修士赐下的符宝显然还是差得远了。说这是三人最大依仗,也丝毫不为过。&bsp&bsp
考虑到他修为更高,且有过催发此符宝的经验,元听雨便提出,太清道剑由他来动用显然是最为合适的,薛从烟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bsp&bsp
而当前的情形如此诡异,方州自然也不会优柔寡断多推辞什么,从善如流地和薛从烟换好了符宝。&bsp&bsp
少顷。&bsp&bsp
“咔”的一声,一只手五指成爪,悍然从那血肉铸就的茧上破开一个洞伸了出来。&bsp&bsp
那圣使作为人类筑基修士,本也是经过了驱除体内杂质、改善体魄的一步,肉身不说晶莹如玉,至少也是偏白皙的。但此时,他显露出的皮肤却显出一种黑沉的沉暗色。&bsp&bsp
但,却也不给人污秽浑浊之感,望之只觉犹如铁铸,浑然不似人体。&bsp&bsp
且从指掌到手臂,皆有淡金色纹路裹身。隔着还有不少距离,都能感受到那纹路上所散发出的阵阵强大气息。&bsp&bsp
薛从烟修为稍弱,一望之下,竟顿时生出心悸之感。而方州和元听雨这两位中期修士虽还能维持镇定,却也不由面露忌惮之情。&bsp&bsp
随后,那手在茧上猛地一撑,圣使便从中飞跃而出。&bsp&bsp
此时的他通体暗色,裹覆金纹,周身更是无端浮现出漆黑如墨的雾气环绕。那黑气虽尚不知有何用,却给人以不祥之感,四散飘洒、似无穷无尽。&bsp&bsp
最为诡异的是,圣使此刻头生双角,身后拖了条长尾,不知是否就是先前他所说的“圣族”的模样。&bsp&bsp
尽管修为仍是先前的中期水平,且双目紧闭,他却已给三名筑基修士带来了有如实质般的压迫感。&bsp&bsp
“魔气,果然,是投了魔族以后,进行的魔化仪式……”虽早有预料,元听雨此时神情还是变得难看。&bsp&bsp
“魔族?”方州猛然听到这么个字眼,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bsp&bsp
这意思并不难理解,望文生义也不可能会错。但这个说法,却极少被人提到。方州修行入道以来,从未从别人口中听过所谓的“魔族”,最多就是魔道、魔修、邪魔外道等。&bsp&bsp
甚至他平日里没少跑藏书阁,但以九则宗的藏书之丰,也从没见几册提到这个说法的。&bsp&bsp
人族、妖族、天精地怪,甚至虽然轮回之说未有定论,却也不乏对鬼魂之流的记载介绍,却唯独没有专门提到过魔族。&bsp&bsp
此时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世人虽定下了何为魔,也知世间有魔,却没有谁真正见过魔行走世间一样。久而久之,魔似乎更多指的是一系列不那么正派的功法。&bsp&bsp
——所以我的运气真就这么凑巧,遇到了如此世间罕见的存在?&bsp&bsp
但是,元师姐看起来,对所谓的“魔”又并不是全无了解。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筑基修士,在这方面的见识还能胜过无数撰写书录的前辈高人不成?&bsp&bsp
是碰巧她对此有所钻研,还是……还是另有原因?&bsp&bsp
尽管暗自疑惑,方州却并未追问出口。&bsp&bsp
他见那黑气翻滚,又想起之前元听雨对此事语焉不详的样子,心中顿时闪出一个同样蹊跷、神秘的东西。&bsp&bsp
落玉山中的“不可说”!不知,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bsp&bsp
一闪念的功夫里,那变化后的圣使猛然发出一声怒吼,竟瞬时间卷起风暴,袭向四方!&bsp&bsp
“就是现在!”元听雨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劲风,却不惊反喜。&bsp&bsp
这东西能对他们造成影响,反过来也就可以被攻击到。对方那不可侵犯的仪式,显然已经告破!&bsp&bsp
三人早已蓄势待发、随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此时心念一动,便毫不犹豫地激发了各自符宝。&bsp&bsp
霎时间,这一片区域灵气涌动。&bsp&bsp
那圣使空无一物的背后,倏然现出一片黑白,而后微光闪动,二色相互交融,抱阴而负阳,顷刻间已化作一副水墨太极双鱼图。&bsp&bsp
却是薛从烟发动的阴阳珠符宝。&bsp&bsp
太极图成形后,那邪修圣使顿时身形一滞,行动变得异常缓慢起来。&bsp&bsp
而那太极图本身,则开始徐徐转动。&bsp&bsp
肉眼看去转得似乎不快,且发出一种异常刺耳的声响。&bsp&bsp
若靠近了仔细看去,便可发现这邪修铸铁般的肉身如遭重压,此时正随着太极图的转动而不断生出凹陷来。
如果换了普通筑基修士这样暴露在太极图之下,早已被碾碎成末了。&bsp&bsp
身处太极图正中的圣使似乎已丧失了表述人类语言的能力,此时吃痛之下,又是一声怒吼!&bsp&bsp
随这一吼顿时,其身上的金色纹路活泛起来,光芒灿然的同时在其体表疯狂地流转游动,肉身上的凹陷处又吹气般一个个猛地鼓起,很快即变得与先前无二。&bsp&bsp
竟是彻底抵消了符宝的攻伐之力。&bsp&bsp
虽然其身躯仍受阴阳珠所困,动作迟缓,但已完全不惧怕太极图转碾的伤害了。&bsp&bsp
便在此时,圣使猛然睁眼,露出一双奇诡之极的异色竖瞳,冰冷漠然地盯住了正催动阴阳珠的薛从烟。
那眼神浑然不似人类,倒像是什么天生的掠食者在暗处打量着一无所知的猎物。&bsp&bsp
虽然外形大抵还有些像之前那个邪修、那个人类,但他的内里似乎完全被改变了。&bsp&bsp
明明身在战局之中,也对各种威胁早有心理准备,但少女一惊之下,仍是没来由地感到一种仿佛随时就要陨落般的惊惧,似乎自己的心都漏跳了半拍。&bsp&bsp
只被看了这么一眼,她竟是浑身发软,差点连手中的符箓都拿不住了。薛从烟心下骇然,忙开口道“小心,看到他的眼睛会被攻击心神!”&bsp&bsp
两位中期修士皆是稍一颔首,便继续专注于手中符宝的操作。&bsp&bsp
随元听雨伸手向场中一点,一葫芦形的珐琅壶便即飞出,高悬在那圣使头顶。&bsp&bsp
“且看你有多硬。”她淡然自语一句,猛然加大了注入符箓中的法力。
珐琅壶顿时微微晃动一下,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响,继而稍稍斜着倾下了漫天红沙。&bsp&bsp
细细密密的红沙如泼头般降下,滚落在那邪修身上,顿时化作一簇簇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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