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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动用法力,这可就说不清了。&bsp&bsp
你说你战至半途突然运法力取出件钝器来合理,那我说我在交锋之际突然凭空取出件什么暗器,再单凭力道掷出,似乎也有点合理。&bsp&bsp
这样一来,他们法体双修之人在禁用了法力神识的战斗中,什么手段能施展,什么手段又不能施展,界限就会变得很模糊了。&bsp&bsp
也因此,盛云瑶虽心知这样下去极为不妙,也不好取出别的什么东西补救,只在游斗之中随手挑动身边灵木、巨岩,以期能伤到对面。&bsp&bsp
但比起那专门炼制的印石,这些临阵被拿来充数的东西显然不堪一击。击甚至有时只是靠近张显,就被印石带起的风压给冲散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bsp&bsp
相比起那快到有些莫名其妙的首战,这第二场一直打到日光将尽、暮色西沉之时,都没有结束的迹象。&bsp&bsp
最后,还是许心远轻吁了口气,向场中那绝色女修传音道“盛师妹似乎吃了打法上的亏,若是没有其他翻盘之策的话,不妨就到此为止吧。”&bsp&bsp
盛云瑶闻言,稍一迟疑后,足尖一点飞身退开,目光在张显和许心远之间游移数次,表情一阵变换。&bsp&bsp
而张显见状,也不追赶,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bsp&bsp
“此战张道友的确技高一筹。”片刻后,盛云瑶微微摇了摇头,无奈道,“这第二场,是我输了。”&bsp&bsp
虽然说不上心服口服,但她也知道这么下去没有什么胜算,更不打算有什么耍赖反悔之举。&bsp&bsp
“承让!不过我也看得出,盛仙子其实根基深厚,炼体底子想来不在我之下,只是在这方面经验有些不足罢了。”
张显呵呵笑着,一面将印石收起,一面毫无倨傲之意地和盛云瑶客套几句,让后者神情多少缓和了些。&bsp&bsp
回到九则宗这边后,盛云瑶歉然向许心远拱手,道“有负许师兄所托,实在抱歉。”&bsp&bsp
“不妨事,紫霄阁与我宗同列七大宗门之位,门下骄子自也不会弱的。”
许心远微笑摇头,“师妹已是我所结识之人中,最为精通此道的人了。如果你都做不到的话,换别人来,结果肯定也只会更加难看而已。”&bsp&bsp
那倒未必……方州刚如此腹诽一句,这位万极峰修士便一句话把话题又转到了他身上。&bsp&bsp
“再说了,接下来还有第三局。有方师弟在此,还不是手到擒来?他们颓势已定,我们这边无论是速胜两场,还是姑且平局僵持,必须打完三局两胜,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区别了!”&bsp&bsp
说着,许心远昂头负手,言语间很是志得意满。想到要上场的是这位天鼎峰新秀,他言行中都显得很有把握。&bsp&bsp
“说的也是。”盛云瑶闻言,明眸微亮,旋即微微颔首,稍稍甩脱上场失利的心情后,她对这第三场其实也是极有信心的,根本不觉最后结果会有什么不利。&bsp&bsp
毕竟她那位师父,元婴中期的修为,哪怕放眼整个天虞山中也是修为最高的人之一,却在这位方师弟只有炼气修为的时候,就放低身段主动提出要将其招为自己道侣的。&bsp&bsp
她自己当时都已经有了筑基后期修为,还被认为是沧澜峰小一辈中最有希望结丹的人,同一位炼气修士怎么看怎么不般配。&bsp&bsp
甚至,虽然两人身份上同是核心弟子,但一个是结丹峰主所收,一个是元婴太上长老所收,这之间同样有着些区别。&bsp&bsp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二人之间实在可以说是地位悬殊。&bsp&bsp
但就算如此,薛诗云还是积极为二人牵线。这背后,或许有其自己的打算,但最根本的一点,也要这位方师弟配得上,要他有这个资格。&bsp&bsp
而就在这不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位师弟就已成就筑基中期。&bsp&bsp
或许别人对这方州师弟的修炼时间只有个大致上觉着“不长”的影响,而没什么具体概念;但她可是很清楚,对方从炼气高阶修到筑基中期,不过才花去了十多年的时间而已。&bsp&bsp
光这一点,就已经比什么都有说服力了。&bsp&bsp
是以盛云瑶虽然对这个人没有好印象,却从无一刻因这种厌弃心思而下意识将他的能力诋毁或低估了。
也不会因为方州以筑基中期修为来掺和这原本属于筑基大圆满修士的战斗,而生出轻视之心,觉得此人傲慢托大云云。&bsp&bsp
既然这方师弟来了,肯定就是有把握的。&bsp&bsp
而这份深信不疑,甚至与方州本人的修为品行都无关,全然出自她对自己那位元婴师尊的那份崇拜景仰。&bsp&bsp
方州不知个中细节,只见盛云瑶向自己郑重一礼,面色诚恳,彻底收敛了先前对他的讥诮针对,道“那就有劳方师弟费心了。”&bsp&bsp
看这样子,似乎此女对于自己失策战败之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心里仍然过意不去。&bsp&bsp
一旁许心远见状,笑着出言安慰道“凭方师弟的能力,怕是都费不了什么心,他这第三局,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bsp&bsp
看到二人如此表现,方州内心大呼无奈,面上却还是尽量压下各种情绪,干笑两声,道“的确是走个过场而已。”&bsp&bsp
只不过,这走过场的方式可能和二人期望的截然相反罢了。&bsp&bsp
他转身离开九则宗二人,缓步踱向两派人中间,望向迎面走来的柳乐天。&bsp&bsp
深吸一口气后,方州神色如常地说道“方某还是第一次与旁人斗神识,烦请柳道友多加赐教了。”&bsp&bsp
“赐教不敢,相互切磋印证罢了。”柳乐天客气地回道,脚下不停。&bsp&bsp
直到二人间距离只余一丈多些,他才豁然止步。&bsp&bsp
下一刻,柳乐天眼中紫光一闪,身畔劲风骤起,直扑向前!&bsp&bsp
方州见此,神情凛然地退后半步,而后尽力调动神识向前迎击。&bsp&bsp
可双方甫一接触,他就立刻感受到了自己和对方在神识上存在的巨大鸿沟。&bsp&bsp
已不单是神识有差距这种简单的量上的区别,而是一种“神识还能这么用”的明悟。&bsp&bsp
他此刻虽竭尽全力释放了神识,但本质上还是在把神识当做感官和操控的延伸。
这样一来,就好像一个人双眼盯着某物,就算他眼睛瞪得再大再凶狠,也不过是将那东西看得更清楚些,倒也不至于仅凭目视就对那东西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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