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汶脸上的笑意温柔，姜娆无意识撇到，却硬生生的打了个寒噤。
她又笑笑，“顾先生想买一幅画。”
“哪一副？”
宁汶欣慰，她还真怕姜娆想也不想，直接来一句，我送给淮昇哥哥。
好在她有点心眼。
她精致的脸上升起一抹笑：“你新画的那一副，抽象派的那个。”
“哦，那副啊，淮昇哥哥喜欢，我就送给淮昇哥哥。”
姜娆漫不经心的，然后看着宁汶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
后知后觉的，她直觉自己说错了画。
看看顾淮昇，又看看宁汶，她舔了舔粉色的唇瓣，试探着：“也不能白送，要不五万块？”
宁汶差点气出来脑溢血，姜娆天赋比她好，她画出来的这一副画，是她近期最喜欢的一幅画，前段时间她对外表示过自己不想卖这副画。
不然买个两百万都没有问题，现在要五万卖给顾淮昇？
宁汶觉得手有些痒。
这个死丫头，死活不承认他们谈恋爱了，可是现在，当着她的面互送礼物，还卿卿我我，真当她是瞎的。
宁汶尤其是看不起顾淮昇，都到了这个地步，连个窗户纸都不肯捅破，就拖着他们家娆娆，如果姜时知道，他能把顾淮昇的皮扒下来。
“一千万，少一分都不卖！”
姜娆瞳孔缩了缩，她一把拽住宁汶：“汶汶，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就算是古画，也没有几副能喊到一千万的。
她就是针对淮昇哥哥！
但是姜娆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刷卡。”
一个疯子就算了，竟然还有另外一个疯子，姜娆刚说完，就听到顾淮昇的声音。
两个人一个人递卡，一个人刷卡，一千万跟开玩笑一样，就没了。
姜娆跟在宁汶后面，想把钱还给顾淮昇，直到人都去取画了她才反应过来，死死的抱住画：“我不卖了，我不舍得。”
宁汶冷笑一声，劈手把画给抢了过来，冷声说：“刚才你不是还说要送给人家吗？也没见你真的舍不得到那里去，钱都收了，没有不给画的道理，你给我起开！”
宁汶让工作人员包装好，然后给了顾淮昇。
画展办完，按理说要聚餐的，宁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气了，死活不理她。
姜娆气的眼睛里含着泪，她只喜欢过南淮，看似有经验，实际上这方面格外的懵懂，她什么都不清楚。
宁汶看她要哭不哭的也觉得格外的心疼，叹息一声。
“娆娆你玩不过顾淮昇，你这样的，他能生吃了你，知不知道。”
“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凭什么对你这么多容忍，不过是因为姜时权势滔天，这个林城，即便是纪夜行，陆泾川对上你哥哥也弱势，何况是逐渐衰败下去的顾家？”
“林城名媛个个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唯独你一个傻瓜，自己送上门去，你应该趁着现在谣言还没那么严重，及时止损，也不是一头扎进去，最后什么都不剩。”
“你们这样不清不楚的，如果姜时知道了，说不定也会发火。”宁汶叹息：“你不应该只顾一时开怀，而不顾及日后的生活。”
“如果你们的谣言一直传下去，全世界认定你们不清不楚，你打算怎么办？”
姜娆懵懂，“那我可以嫁给淮昇哥哥。”
她没那么排斥顾淮昇，淮昇疼她，接受他不难的，而且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她嫁给谁不一样，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喜欢的？
“呵！”宁汶冷笑一声：“那顾淮昇愿意娶你吗？”
“如果顾淮昇疼你，是因为姜时呢？说句不好听的，姜时一直在高位还好，如果他是骗你可以骗你一辈子，万一呢？你以为顾淮昇疼你是因为你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这种把握，你有几分？”
姜娆被宁汶问住。
她陷入了沉思，甚至不得不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顾淮昇救过云宝宝，因为目睹了他救的过程，她把顾淮昇定义为好人。
因为她小脾气不断，顾淮昇容忍度极高，她进而更加亲切。
虽然姜娆自信，可是姜娆没有把握，认为顾淮昇就是因为她这个人。
听了宁汶的，姜娆决定暂时和顾淮昇拉开关系，她不爱占人便宜，当天晚上去找了姜时，把项链和银行卡拿了出来，说清楚来龙去脉。
姜时沉吟片刻，低声说：“你的画，准备卖多少钱？”
姜娆想起那幅画，那一幅真的是她最喜欢的，“一百万就够了。”
姜时把卡推回去，说：“九百万我会给顾淮昇，剩下你自己收着。”
“出去吧。”
“哥，你不会贪污了吧，你那里来的九百万？”
姜时真的会谢妹妹这种关心方式。
气笑了，他说：“没事多了解了解你哥，你从小到大，可花的都是哥哥赚的钱。”
“娆娆，你喜欢什么人都好，但是我精心把你养大，为了培养你，绝对花了不止一千万，不论将来的男人给了你什么，你都要知道，哥哥可以给你更好的，不要为了任何人委曲求全。所以将来结婚要源于喜欢，不仅是你喜欢他，更重要的是他喜欢你！”
姜娆眼圈瞬间就红了，“哥，干嘛忽然这么煽情？”
姜时只是笑笑：“出去吧，带上门。”
姜娆点头离开。
姜时的动作也很快，当天下午，姜时的秘书就带着项链和东西去了顾氏。
顾淮昇懂姜娆的意思，他淡然收下，没有再和姜娆联系过。
生活似乎一下子回归了正轨，唯一的差别就是让姜娆时刻恍惚。
姜时还会约束她，不允许她在外面吃东西，怕胃受不了，更不允许她吃冰的，怕她生理期受罪。
她路过街上的小吃时，总会恍惚，虽然很快回神，但是足够姜娆知道，其实她不舍得顾淮昇。
只是她不太清楚顾淮昇在她的生命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她是喜欢他，还是只是在对南淮爱而不得之后，替自己寻找的一个代替品？
可是一想到代替品她就忍不住不悦，她没那么不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