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各方面的状态还可以的抚月公子,苍白的脸色逐渐的变成青灰。
那泛青的唇瓣也被咬住了。
可见他此刻很难受。
宁英见状连忙拿出了一块糖糕递给抚月公子,“公子你咬这个吧。”
抚月公子眉心微蹙,看着宁英手中糖糕半晌。
这才抬起微微发抖的手,抓住了宁英的手腕,一口咬住了宁英手中的糖糕。大风小说
君月语看着抚月公子的举动,又联想到之前听来的关于抚月公子的传闻。
抚月公子又一次这般和宁英亲密接触。
不管梅池宴会气得发疯,就算是她还在场。
抚月公子都能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来,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心里难受或者身上很疼,吃点糖就好了,至少口中的甜的。”宁英并未挣扎,而是看着抚月公子认真的说道。
抚月公子唇瓣有些干涸开裂,此刻还沾染一些糖糕的碎末。
明明很不雅观,却看似并不违和。
“你小时候,是不是很难吃一次糖?”抚月公子突然问道。
宁英点点头,“我小时候的确是生活艰难,莫说是吃糖了,能吃一顿饱饭就很不错了。”
想起自己在药王谷的事情,宁英的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
她不想回想从前,却又无法忘记从前。
药王谷不但虐待她,还欠了她母亲一条命。
那个男人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有做到一个主君该有尽的义务。
药王谷于她就是一个不可磨灭,不能救赎的噩梦!
抚月公子没有再说话,而是就着宁英的手继续吃着糖糕。
君月语这边越发的觉得尴尬,她继续控制着气流,将抚月公子体内的蛊虫慢慢的引导出来。
就见抚月公子手臂肌肤之下,可看见有细微的蠕动。
很明显那就是蛊虫!
抚月公子显然也看到了,不过他表现得尤为淡定,而是继续吃着糖糕,就好像是这件事与他无关一般。
看似一脸平静,实则是内心波涛汹涌。
当初君月语一开始说起他体内有蛊虫的时候,他的确有那么一丝的困惑。
是困惑。
而不是不信。
现在自己看到了皮下的蠕动,更是清楚自己体内真的有蛊虫。
是谁给他下的呢?
琥珀色的眸子越发的深邃。
“出来了,出来了……公子快看出来了。”
很快宁英激动的声音响起,就好像是产妇把孩子生出来了一样。
君月语依然是一脸平静,一直到蛊虫引入了猪皮之后这才慢慢的收了手。
抚月公子也是亲眼看到蛊虫被轻松地引入了猪皮之中。
他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君道友不愧是绝世天才。”
虽然刚刚才将蛊虫给引出来,不过抚月公子明显已经感觉到了不一样。
君月语拿出了几颗极品丹药,“服下吧。”
抚月公子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将丹药服下。
“公子的身体太过虚弱了,想要解毒还需要尽快将身体养好。”君月语又说道。
抚月公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从今以后我的生活起居就交给宁英搭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君道友直接跟宁英说就好。”
“啊?我?”宁英还在揉被抚月公子捏疼了的手腕,突然听到这番话,倒是有些不太明白的样子。
“春夏秋冬她们四个,本公子自然是不能再用了,本公子身边除了她们就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公子不喜生人靠近,你是不二之选。”
抚月公子说道。
君月语眉头微蹙的看了一眼宁英,以宁英的单纯在抚月公子这狐狸面前,真的是会被吃得死死的。
不过看样子抚月公子对宁英并无恶意,只是不知道抚月公子对宁英是不是真的会有感情。
只希望梅池宴与宁英之路,不要再遇艰难险阻才好啊。
宁英还真的是太单纯,就听到她说:“君姐姐,公子现在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君月语:“……”
你还真的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
“无,一切照旧就行。”
君月语有心想要提醒宁英小心抚月公子,可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能说出来。
不是没有时间说,而是君月语觉得以宁英的单纯,只怕是知不知道都是一样的不好处理。
只看梅池宴自己来解决了。
再则,虚无圣境不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吗?
门内弟子不能有感情。
这倒是冥冥之中帮助了梅池宴啊。
“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去一趟丹药公会,抚月公子你就好好的休息吧。”
君月语收拾好了东西。
引出来的蛊虫,也已经装好了。
抚月公子知道君月语有事情,自然不会多留,只是连番感谢,并且送给了君月语一乾坤袋的药材。
宁英亲自将君月语送了出来。
“君姐姐,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只是那桃夭夭真的会死吗?”
宁英就是这样单纯,到了现在还记挂着桃夭夭。
君月语知道宁英的担心她会因为桃夭夭之死会被虚无圣境给针对,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故意逗逗她,“你不想桃夭夭死?”
宁英果然神色有些复杂,“倒不是不想她死,只是……也没有什么啊,君姐姐,你先去忙吧,别担心我。”
今日的事情,抚月公子全都看见了。
桃夭夭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她相信抚月公子会帮君月语说话。
“被多想了,小傻瓜,桃夭夭死不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君月语点了点宁英的额头。
“真的吗?”宁英突然间有些欢喜了。
“嗯,当然了。”君月语说,“她那般嚣张,是应该给她一些教训。”
“再则,你难道真的就没有好奇吗?”
宁英不解地摇头,“好奇什么?”
“为何她一个侍女会成为虚无圣境的执事?为何她会对抚月公子生出那样龌龊的心思呢?”
君月语连番问道。
宁英又摇头,“她本就是圣女身边的侍女,成为执事大约是因为她照顾公子有功劳吧,至于她对公子生出了那样的心思,这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你倒是想得简单。”君月语知道宁英单纯,“今日的事情,你不必多想,也不必担心,有抚月公子在,我不会得罪虚无圣境,再则,我……我们观澜阁也不怕虚无圣境。”
我本就要去虚无圣境算账的,早晚都会动手,不差这一点半点的矛盾纠葛。
宁英满脸钦佩地看着君月语,“我就知道君姐姐是担心我的,君姐姐最好了。”
“好了,快回去照顾抚月公子吧。”君月语握住了她的手。
“虽然抚月公子身份不一样的,但是你已经长大了,还回避的还是要回避知道吗?”
宁英认真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
君月语刚刚出门,就见门外灵兽车旁那白衣胜雪的俏郎君背对着她。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君月语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怎么出来了?”
她没有想到白灼会出现在这里。
“不见月儿,便来了。”白灼缓缓转身。
明明还是那个人,且君月语很肯定还是她的白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感觉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早上才分开而已。”
君月语来到了白灼的面前,抬眸看着白灼问道。
“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
白灼握住了君月语的手,轻轻地落下了一吻。
“就是遭遇强大魔气之后神识太弱了,在你的识海里休息了一阵子。”
“我若是真的去了那里,自然会告诉月儿你。”
君月语依然不完全相信,这大约是相识以来君月语第一次对白灼的话产生了怀疑。
“月儿是不相信我?”白灼的声音透着丝丝的忧伤。
“月儿这般担心我,我的很高兴,也很心疼。”
白灼再次这般说了,君月语还真的不好再多说了。
“那我们去丹药公会吧。”
白灼问道:“去丹药公会做什么啊?”
“惊鸿去魔族找你了,你知道的,可是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君月语如实说道。
白灼当然知道,见君月语担心起了惊鸿,之前倒是还好,可是多听一次,他就觉得自己‘失踪’的那段时间,似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以至于,让君月语和惊鸿都熟悉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糟糕。
惊鸿一直垂涎他的君月语,这次他突然失踪,无疑是给惊鸿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不必去丹药公会,我会帮你将他找回来。你且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白灼说罢,就拉着君月语上了之前准备好的灵兽车。
“你真的可以找到惊鸿?你现在这个情况,不会被天道发现吗?”
君月语紧张地反抓住了白灼的手。
她担心惊鸿不假,可是也不能让白灼被天道再次处罚。
白灼和惊鸿都会受到天道的处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惊鸿在魔族只怕是危险了。
白灼说:“放心吧。”
……
魔族的天色依旧是昏沉的厉害。
红土之上一片荒芜。
乱石坡之上,偶见一小簇绿植。
远处魔宫,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的火焰从天际落下,形成了一道罕见的火岩流瀑布。
红色俊逸的身影,落在了乱石坡之上。
那俊美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左边眼角下的那颗朱砂痣给他倾城的容颜增添了几分邪魅与不羁。
不是君月语念叨着的惊鸿,又是谁呢?
惊鸿身上的魔气前所未有的充足饱满。
他被困在棺材里很多年了,其实他自己都不怎么记得当初的事情了。
更是不太相信,自己会那么轻易的被凡间修士给利用。
看着久违的魔族,惊鸿贪恋地闭上了眼睛,一脸享受的呼吸着魔族的空气。
“魔族,还是那块地,似乎不再有昔日的荣光了啊。”
就见他身形一闪,便直接进入了魔宫。
原本暗沉沉的魔宫上空,似乎出现了一抹强劲的血光。
是魔气!
浑厚又纯正的魔气。
魔宫大殿之上。
魔君邬嗤刚刚发现了那纯正的魔气,立马就震惊地从王座之上起身。
“这是……”
大长老更是惊叹的揉了揉双眼,“难道是尊上回来了?”
“尊上已经销声匿迹多年了,怎么会突然又回来了呢?”
魔君邬嗤不信的摇了摇头,“若是魔尊回来,我们怎么会之前半点都感觉不到呢?”
“若是魔尊他老人家能回来了,我们魔族就不会被天神族那般的压着了。”
大长老还没有见到人,就已经激动得热泪盈眶了。
“即便是魔尊回来,也要他老人家愿意出手才行啊,多年前魔尊他老人家就不管魔族的事情了啊。”魔君邬嗤有些无奈的叹了几口气。
就在此时,那宛若天籁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大殿来,“你既然是魔君,讨伐天神族的事情,不是应该你来决定吗?”
红色的身影,以移形换影的步调出现在了大殿的中央。
还没有看清楚来人,魔君邬嗤和大长老,已经连忙上前,端正的行礼问安。
“见过魔尊大人!”
“邬嗤!你已经做魔君多年,不但没有带着魔族走向兴盛,反而是让魔族混成了缩头乌龟!”惊鸿血眸怒视着魔君邬嗤。
“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凡人都懂,你作为魔君怎么就不懂了呢?”
“当年为了这个位置,你可是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快要杀光屠尽,结果你是对自己人狠毒,对外却是怕这个怕那个。”
魔君邬嗤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毕竟惊鸿说得是事实啊。
历代魔君不都是以兄弟相残拉下帷幕吗?
能者居之!
他当年的确是能者居之得了高位,却没有本事将魔族壮大辉煌。
前面有人族封印重重,左边有妖族虎视眈眈,上面有天神族来势汹汹,右边有灵族咄咄相逼,远处有阿修罗族随时来犯,近处有冥界目中无人。
他太难了。
“我没有怕他们,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开战。”
“开战?”惊鸿笑了,他生的好看,这一笑还真的是绝代风华。
“你有什么本事去开战?莫说其他族群,就连人族明明可以给你拿捏,你却还破不开封印。”
邬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那封印不是人族自己设置了,应该是和天神族的人有关系,不然我们不可能破不开。”
说到这里,邬嗤悄悄的抬眸看了一眼惊鸿。
“现在既然魔尊回来了,不如魔尊破了那封印,魔族就可以通过出口入侵人族。”
邬嗤越说越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