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才在密室里,城主夫人和福伯抱在了一起,可在得知自己和福伯洞房之后还是有些受不住。
她是感受到了洞房夜对方的热情和温柔,甚至觉得自己的丈夫在欢好这件事上和平日的作风是不一样的。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深爱着自己,所以才会那么温柔地宠爱她。
那一夜,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所以哪怕后来城主对她不好,甚至是有了别的女人,别的孩子,她都能因为吃醋离开。
但是岁月无情,两人长期分离,哪怕是后来她回来了,城主对她都再无昔日的热情。
她渐渐地对自己的丈夫也死了心。
今日看到自己的丈夫死在自己的面前,她不但没有半分的伤心,反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
本以为从此,自己可以带着女儿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却不想又因为一个梅池宴,让她刚刚才自由的日子又增添了悲哀和无奈。
自己的女儿要为了一个男人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这怎么可能!
自己的女儿还不是和自己的丈夫生的,是和福伯生的。
虽然不厌恶福伯,可是一想到福伯的身份,她就不敢接受。
“夫人,都是老奴的错,当初他们对夫人下药,城主又昏迷不醒,老奴不得已……”
福伯跪在地上,双眼含泪地看着城主夫人。
这件事他本想带着进棺材,但是看着宁英这么痛苦地做了选择,他不得不站出来说出真相。
不然他哪有资格在这个时候说话,更是不能说服城主夫人让宁英去救梅池宴。
“你胡言乱语!”城主夫人根本就不想承认这件事。
“我的女儿是城主的女儿,是圣女,将来新任城主!你只是一个奴才!”
如果一旦承认了这一层关系,那么宁英的身份也就发生了改变。
宁英根本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当初在药王谷不就是如此吗。
“君姐姐,求求你,现在就开启阵法,将我送进了圆月结吧,梅池宴需要我。”
君月语也不含糊,她颔首立马开始设置阵法,像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此刻还被困在藏书阁的阵法之中一样。
城主夫人看到君月语平静地设置阵法,面露鄙夷之色的说道:“听月仙尊,我很敬佩你的热情,也很欣赏你的本事,但是此阵法是老祖宗留下的,并不是你想破就能破的。”
“你口口声声地说宁英是你的好姐妹,你若真的将她看作是好姐妹,又怎么忍心将她往死里推啊?”
君月语抿嘴,手上动作不减,语气冷冷的说道:“城主夫人到底不够了解宁英,宁英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荣华富贵,她要的是亲情和爱情。”
“而夫人本可以一直给她亲情,给她母亲的宠爱,但是夫人有自己的考量,从来不给她想要的,让她一直都没有安全感,过得卑微又无助。”
“也正是因为如此,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梅池宴的出现,给了宁英的人生什么样的温暖和光,所以更是无法理解梅池宴对于宁英来说有多重要。”
城主夫人轻蔑一笑,“什么重不重要的,她年纪还小,还不明白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无论什么重要都不如自己过得好重要。”
“说到底,听月仙尊你还不是怕死,怕自己回不来,所以才会将宁英这个傻子推出去找梅池宴。”
君月语用灵力布阵成功离开,宁英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踏入了阵法之中。
她一脸惭愧地朝着君月语看去,“君姐姐,她说的一切都和我无关,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君姐姐,反而这一路走来,如果不是君姐姐和梅池宴,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即便是我这次真的回不来,我的人生之中有梅池宴和君姐姐,也是圆满的。”
“君姐姐,谢谢你,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好姐妹。”
君月语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宁英的话,“说什么糊涂话呢,有我在,怎么会让你回不来,你若是出不来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拎出来打。”
宁英被君月语逗笑了,随着阵法的运转,宁英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不要!”城主夫人之前还对老祖宗留下的阵法很有信心,但是一直到宁英的身影消失在光影之中后,她才开始惊慌失措了。
“听月仙尊,你果真要害死宁英!”
“城主夫人,你永远都不会懂宁英的心里在想什么,更是不知道宁英想要的是什么。”君月语再次将灵力注入了阵法之中,随后一抬手就将困住他们的阵法给破了。
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看得城主夫人一愣一愣的。
“你若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母亲,又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不幸福,而让女儿从小就不幸福呢?”
城主夫人被君月语问得哑口无言,若不是因为她的自私,宁英应该在神域出生。
那就是一出生就是神域主城的大小姐,甚至是圣女。
因为她的自私,宁英在药王谷备受欺凌的长大,若不是命大只怕是早就死了。
“人哪有不承受磨难的?你不是宁英怎知道她没有从过去的艰难之中有所收获,她如今苦尽甘来,你却要推她去送死。”
城主夫人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有错。
“宁英在艰难之中得到了什么?得到了胆小懦弱,得到了再也不想回到你的身边,甚至是不想做你的女儿。”君月语只觉得这城主夫人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快把宁英给带回来,不然我杀了你!”城主夫人疯魔一般地冲向了君月语,手中长剑直指君月语的胸膛。
福伯吓得不轻,君月语可是仙尊,城主夫人的修为在君月语的眼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福伯生怕君月语会还手,但凡君月语稍微地动动手指头,城主夫人必死无疑。
元明仙尊广袖之中那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得握紧了。
“城主夫人好霸气啊。”
“祭司大人,本夫人知道你的本事,你这妹妹本事也不小,有你们两个在,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将我的女儿平安地带回来。”
城主夫人面对元明仙尊露出了一脸阴狠的笑容,言语间透着明显的威胁执意。
她想要用君月语来威胁元明仙尊,对于她来说不管是君月语还是元明仙尊,都能轻松地将宁英带回来,若是运气好遇到梅池宴倒是可以一起带出来。
当然了,梅池宴对于她来说意义不大,最好是死在圆月结里面,这一样一来宁英就能重新在神域选择一个大能做夫君。
她瞧着元明仙尊就不错,元明仙尊本就是神域的祭司,若是成了她的女婿,那么主城更是能被她们母女牢牢地抓在手中。
有了元明仙尊兄妹帮衬着,将整个神域统一都是可以的。
短短的时间里,城主夫人想了很多,越想越是完美,越想就越是觉得梅池宴碍眼。
福伯生怕元明仙尊会一个忍不住捏死城主夫人,“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请看在城主夫人爱女心切的份上,原谅她的冲动……”
“阿福住口!祭司大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城主夫人恨铁不成钢,这个时候可不希望福伯坏了她的大事。
“城主夫人既然这么担心宁英,又何必用我来威胁我哥哥呢?我哥哥可是一个宠妹狂魔,他的手段相信城主夫人也是清楚的,用来我来威胁我哥哥,是最大的一个错误。”
君月语隔空控制住了城主夫人的长剑,看似一脸浅笑,不过手上的力度可不小。
就在城主夫人以为君月语这是害怕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手中的长剑突然被一层金元素之力所萦绕。
紧接着就见长剑被外力弄得扭曲,刺耳的声音更是让人心中发慌。
噌噌噌……
长剑就这么在肉眼可见的扭曲之后,直接断成了一截又一截,哐当哐当地掉落在地。
剑尖部分并未落地,而是调转了方向飞向了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断剑已经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只要君月语这边控制稍微有点不稳,就会割断城主夫人脖子上的大动脉。
城主夫人感觉到脖子上的那一抹冰凉,是真的吓得不轻。
“君月语,你做什么?”
她刚才拿着剑用君月语威胁元明仙尊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过自己的行为对不对。
现在被君月语反击,心里又害怕又慌张。
“我可是宁英的母亲,难道你刚刚才将宁英送进圆月结,现在就要杀害她的母亲吗?”
“你哥哥可是我神域祭司,你难道要让他背负上造反的罪名?”
“造反?”君月语看向了元明仙尊,“哥哥,你会吗?”
元明仙尊当然不会,“自然不会,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祭司之位,更不是城主之位,也没有想要一统神域的雄心壮志。”
“我想要的一直都是回家,和自己的家人团聚,现在我已经可以回家和家人在一起了,这神域的一切自然和我没有多大关系了。”
他这是告诉城主夫人和福伯,他要离开神域了,什么祭司之位,什么城主之位,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其实福伯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当时祭司大人说是带着自己的妹妹去历练,其实他怀疑祭司大人应该就是和自己的妹妹回天启城了。
再则,这一次宁英和梅池宴出事,宁英能那么快的找君月语一起出现,更是表明了君月语其实就在天启。
元明仙尊和君月语一起离开的,不用多说肯定也在天启。
“祭司大人,你说你要放弃神域祭司之位?你说的是真的吗?”城主夫人不免惊慌。
如果没有了元明仙尊的帮衬,如果神域大乱起来,她和宁英哪里护得主城。
“千真万确,如果此次不是宁英相求,我根本不会再回来。”元明仙尊也不隐瞒了,他就是要让城主夫人知道他已经回过天启了。
他本就不属于这里,若不是老祭司所托,他也不会坚持这么久了。
本来想将惜灵天尊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结果神域所发生的事情,让元明仙尊越发的失望。
朱雀城城主也就罢了,现在发现主城城主更是让他失望。
这哪里是神域,这分明是阿鼻地狱。
所以,他放手离开,算不得对不起老祭司。
“你难道忘记了作为祭司,该有的责任和义务?你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妹妹,离开神域?让神域沦陷?”
城主夫人心里慌了,且不说元明仙尊做不做她的女婿。
就单说主城失去了元明仙尊的庇佑,会变得无比的危险。
一旦元明仙尊离开的消息泄露出去,那么便会有许多居心叵测的人来抢夺城主之位。
如今城主已经死了,玄武之灵也被君月语的兽宠给吸收了,她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我既然不再是神域的祭司,神域如何与我何干呢?”元明仙尊沉声道。
刚才就敢用君月语来威胁他,现在却还想要留下他。
简直是痴人说梦。
“祭司大人觉得自己这样做对得起老祭司的知遇之恩吗?难道祭司的人忘记了自己曾经答应老祭司,要好好的保护神域吗?”
元明仙尊并不意外城主夫人会是这个反应,他其实早就做好了应答的准备。
“我的确是答应过老祭司要好好的保护神域,但是老祭司一直都知道,我想要回家。”m.166xs.cc
“老祭司曾说过,只要我找到了回家的路,随时放我自由。我曾也想让自己的徒弟做新的祭司,但是姬如心的事情之后,让我的徒弟对神域也死心了。”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祭司,神域不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发生吗?除了各位城主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之外,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元明仙尊刻意加重了几位城主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之外的语气。
“当初老祭司告诉我,我只负责保护神域太平,几位城主的事情让我别管,若真的找到了回家的路,那就回家吧,我不欠神域什么。”
“相反,神域在我做祭司之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神域应该感谢我,而非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