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226.似曾相识
    家伙事儿都布置全了。

    把东厢房里面摆好了床和桌子,铺上了铺盖卷。

    李老道躺了躺……

    这地方可比客栈舒坦多了。

    最起码被子上没味道。

    而看了看天色,他要起身做最后一项工作了。

    走到了书桌前,他掏出了在西市上买的宣纸,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塔大切成了草纸的模样。

    没办法,不能不小心。

    这纸可太贵了。

    得省着来。

    一共切了7张,拿起了细毫笔,他坐在桌前皱眉凝思。

    画符。

    这可是门技术活。

    可问题是那本《天通箓》自己忘在了飞马城,没拿过来。

    这符怎么画却成了难事。

    只记得画符好像得分“符头“,“主事符神“,“符腹“,“符脚“,“符胆“……但问题是啥叫符腹、符胆他都不会。

    二把刀的道士这会儿犯了难。

    好歹是鬼宅,不贴两张符箓,总说不过去吧?

    但问题是怎么画?

    思前想后的,他决定不搞那些自己不懂的。

    简单粗暴一些。

    反正《天通箓》上说,画符最重要的是心诚,把自己的诉求付诸于符纸之上,引动天上神明降力。

    那就简单点。

    心念一动,落笔有光!

    “客似云来!”

    金光灿灿的字迹浮现于纸上。

    好了。

    这张带着炁的符就算画完了。

    拿起了第二张刚好写,他赶紧甩了甩脑袋。

    刚才他下意识的就想继续写一个“万里无云”……

    也是够瞧的了。

    收拢心神,笔走龙蛇:

    “妖邪滚粗!”

    写完,看着那因为天地之炁附着于上,而显得流光溢彩的“符箓”,李臻满意的点点头。

    嗯,不错。

    这俩就贴门上。

    牌匾后面。

    继续写。

    第三张符箓写:

    “静心听书!”

    这是贴大厅的。

    “多给银钱。”

    这也是贴大厅的。

    最后,便是三张一样的符箓:

    “妖魔鬼怪,谁来弄死谁!”

    这是贴三面墙上的。

    写完,拢共七张符,伴随着李臻的炁,在桌子上铺展的是流光溢彩。

    李老道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拿着符走了出去。

    来到了厨房,把那一锅由糙米粥熬成的浆糊用碗盛了,他直接往门口走。

    一道浆糊一张符。

    说来奇怪,明明在贴上去之前,这些符箓看起来还流光溢彩的。

    可往房梁木门上一贴,符箓上的光芒却消泯于无形。

    在李臻的感应之中,这符箓上的炁并没有消散,反倒是隐藏了。

    一下子他就来了兴趣。

    这么神奇的?

    带着惊奇,把整个宅院都贴完后,他又对着这处宅院念念有词。

    无非就是那些什么“贫道住这了,你们赶紧走。”、“给个面子。”、“不然一会弄死你们啊。”之类的话术。

    话虽然不正经,可游荡在这院中的炁却是实打实的。

    而为了彰显武力,二爷横刀立马就在那厅堂正门,四大护法伴身两侧。

    除了白板的拎壶冲有点拖后腿外,看起来也是分外威武,杀气腾腾!

    一套下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李臻只觉得这院子真的比来的时候清净了许多。

    心里顿时更舒坦了。

    而就忙这一会儿的功夫,冬日短暂的白日也到了黄昏时分。

    天,快黑了。

    就这锅里的浆糊,他就着腌的苦菜梗扒拉了一顿饭。

    还被说,糙米煮软了之后,味道还真不错。

    这一餐下肚,让他有种回到了且末的感觉。

    那时候的日子过的也是简单、清净。

    最是舒坦。

    吃完了饭,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来到了厅堂之中。

    坐在了那远高于底下客座的桌前,在这茶香袅袅之中发起了呆。

    脑子里尽是一些曾经的“春友社”创业初期,大家一起奋斗时的时光。

    只是如今春友应犹在,不见当年说书人。

    “唉……”

    幽幽的一声叹息。

    当手里这杯茶喝尽时,天边的日头已是最后一丝余晖了。

    起身来到了窝棚前,给老马换上了新的豆料。

    夕阳已经隐没于龙门之中。

    没回屋。

    而是直接翻上了房顶。

    地势高有地势高的好处。

    坐在房顶的瓦片之上,他看着夜晚时,洛阳城里的万家灯火,再次发起了呆。

    后院。

    老马嚼一会儿豆料,便抬头看看主人。

    然后再饮几口井水,又抬头看看主人。

    它不懂主人这会儿在想什么。

    若懂的话,一定会觉得……

    房上那人比那烟花还寂寞罢。

    ……

    夜晚。

    珍兽栏。

    和白日不同,白日的珍兽栏为了护送肉食,会派军队保护。而夜晚的珍兽栏主要兵力则都集中在珍兽区。

    他们只要保证没有人会伤害到那些进贡给陛下的珍兽就够了。

    杂役区这种地方,只要锁门后,根本不在他们的保护范围。

    而杂役们工作辛苦,天不亮就要起来为宫内的大人物们准备新鲜的肉食,起的早,休息的自然也早。

    刚刚天黑,便已经早早休息了。

    更别提今日还饮了几杯水酒。

    浑身暖呼呼的往被窝里一躺,又解乏又舒坦。

    张大生张二生住的地方是一处小院子,以前是专门盛放一些酱菜之类的地方的。

    也算的上是单间。

    而按照道理来讲,俩“新人”是轮不到这待遇的。

    可谁让这兄弟俩是大人的同乡呢,据说还连着族亲,关系亲近的很。

    加上又有武艺傍身,据说俩人之前是在西北做护卫的。

    西北啊,苦寒之地。

    能在那地方刀口子舔血,天知道手下有没有人命。

    所以综合考量下来,这群杂役虽然在心底有些看轻这俩外地人,但至少表面上大家还是和和气气的。

    再加上又和刘少丞有关系。

    单间就单间吧。

    大通铺人多还暖和呢。

    而此刻,伴随着入夜时分,院楼的房门被打开了。

    张大生和张二生走出来时,身上穿的都是黑色的夜行衣。

    互相看了一眼。

    没说话。

    只是默契的点了一下头。

    一前一后的沿着白日制定好的路线,轻车熟路的溜出了珍兽栏。

    转眼间,便已经来到了这处院落的下方阴影处。

    “姐姐。”

    这时,阴影中,张二生的声音响起。

    张大生没说话。

    只是看了他一眼。

    就见张二生拉下了面罩,对他低语了一句:

    “这场景……怎么那么眼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