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天灯的担保卡,留的是李牧的。
所以出了包厢,沈蔓歌根本没机会付款,就被李牧拉着出了新月饭店。
见到128号包厢撤了灯,贺子缺露出了兴奋的微笑。
然而,当他拿到这条名贵的金饰想要对着对面炫耀一下的时候,却发现128号包厢早就人去楼空,没了李牧和沈蔓歌的影子。
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贺子缺此时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本来想在拍卖会结束以后,好好羞辱沈蔓歌一番。
虽然以1亿6000万的价格拿到了这件金饰,但他此时却心中充斥了另一种不爽。
却说此时李牧和沈蔓歌出了包厢上到保姆车里。
沈蔓歌的心中无比失落。
本来想带弟弟给大姐拍一件像样的生日礼物,结果礼物没拍下来,反而让弟弟损失了6000多万。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她的心里充满了不甘心。
本想补贴给李牧一些钱,但李牧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半点失落,反而笑嘻嘻地说道:
“小曼曼,心情不好?”
沈蔓歌心里的确有不少想要埋怨李牧的话,不过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贺子缺的出现,怪不得李牧,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这无妄之灾,如果是她自己来,或许不用承受,但这口气,照样半点都撒不出去。
她强提精神,笑着说道:
“小牧,饿了吗?姐姐带你吃饭去。”
李牧的神色颇为轻松,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损失了6000万的巨款,跟没事儿人一样说道:
“好呀,我是有点饿了,咱们去吃烤鸭。”
沈蔓歌心里的想法李牧相当清楚,也很了解。
如果李牧在刚才直接把价格抬到2亿5000万,相信贺子缺有很大的概率放弃这件金饰。
虽然钱花的有点多,但沈蔓歌一定会比现在开心许多。
但这将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麻烦。
贺子缺不是小鱼小虾,一位混迹在四九城的顶级二代,一定会想尽办法,搞得沈蔓歌焦头烂额。
对于这种人的心理,李牧实在太了解了。
所以,他打算给沈蔓歌一个惊喜,默默解决掉这个麻烦。
跟五姐吃完饭以后,跟着保姆车把沈蔓歌送回酒店的李牧,思索了片刻,拨通了手机里一直存着的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两个小时过后,贺子缺志得意满地回到家中。
虽然花了不少钱,但今天他也算是名动四九城了。
明天,全国的头版头条,都将是神秘人点爆天灯,以两亿天价,拿下皇室珍宝的新闻报道。
而他在圈子里的威名必将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贺子缺不禁哼着小曲,推开家里的房门,进入屋子。
客厅之中,老爸贺云天正坐在客厅沙发,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看电视。
贺子缺心头一跳,这个时间,一般他的父亲应该都在办公室里忙碌,或者在外应酬,不应该出现在家中。
此时见到贺父,贺子缺恭敬说道:
“父亲,我回来了。”
贺云天正襟危坐,看着儿子平淡问道:
“嗯,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
贺子缺闻言,连忙拿出怀里抱着的挂画,肃容说道:
“《寿竹兰芳》图拍下来了,我找朋友鉴定过了,真迹。”
“放在边下吧。”贺云天看也不看一眼那画,笑着说道:
“帝都四公子,做的不错。”
贺子缺刚想露出得意的笑容,听到父亲此时对他的称呼,笑容一下子僵硬在了脸上。
他努力回想着最近几天做的荒唐事,自觉没有一件是入得了父亲法眼的事情,虽然都是一些不怎么光彩的事情,但处理的都相当得当,不应该让眼前这位跺跺脚四九城都要晃三晃的男人发怒。
“父亲……”
他站在门口,愣是不敢前进半步,看着面前不喜形于色的父亲,身体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2亿2000万,好大的手笔。”
贺云天身体前倾,将遥控器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声音不高地说道。
这钱,对他贺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按正理来说,这种小事,不会惊动这位家里的顶梁柱才是。
可贺子缺清楚贺父的脾气,他越是声音平淡,事情就越是严重。
寒蝉若噤的他大气都不敢出,等待着父亲的教诲。
贺云天扭过头来,询问贺子缺道:
“你拖小张家孩子查的那个人,身份信息查到了吗?”
李牧!
贺子缺瞳孔一缩,他猛地想起了沈蔓歌身旁的那个年轻人。
拍卖会结束以后,贺子缺的确找手下的小弟查了李牧的底。
“查到了……家室背景平民,沈蔓歌的弟弟,现在是外资集团天使之吻的实际掌权人。”
听到贺子缺的话,贺云天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却是冷笑。
“就凭你这两下子,也敢在外面摇头摆尾?别人叫你一声帝都四少,你就真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子了吗?”
“把东西给我,我已经给你买了明天的机票,滚出去出国深造几年,不把你烂毛病全改掉,以后就不用回这个家了。”
贺云天的话,让贺子缺心中震撼,在华国,他连商在言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可是没想到,沈蔓歌身边那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居然令父亲如此大动肝火。
他忍不住问道:
“父亲,那个李牧……到底是什么来头?”
原本平静贺云天,听到儿子的话,突然暴跳如雷,他突然抓起放在沙发上的《寿竹兰芳》图,一把抽了过去,用近乎怒吼的语气说道:
“来头?什么来头!我让你在外面惹事生非!”
“从小我就一直教导你,低调低调做事要低调。三思而后动,这几年本来以为你有些长进,没想到你如此蠢!”
被价值几千万的名画劈头盖脸一顿砸,贺子缺几乎懵了。
贺云天一直将那画的实木盒子几乎抽碎,这才喘着粗气说道:
“今晚这东西,我会托人送出去,你从来没有拍过这件东西,给我记好了。”
贺子缺被打的头破血流,可楞是没敢移动半步,他吓得寒蝉若噤此时心中已经充满了恐惧。
可是对于李牧,他已经完全不敢再打歪主意了,只留下了深深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