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你玛的!爆皮你苟日的踩我干啥!?”被踩了的光头混子突然怒吼。
“你麻痹的,骂谁苟日的?老子又不是故意的!”胎记男怒目相向,用力推了光头混子一把。
“草,就骂你,你个苟日的,看球就好好看球,踩我脚干蛋!”
“草泥马的,你他玛找揍!”
噗!
狂燥的胎记男瞬间发飙,抬起腿就朝光头混子踹去。
光头混子借势,身体猛地从人群里跌出来,整个人直接趴在了球台上。
付阳的球杆都还来不及打出去,台面上的球就全部被光头混子给弄得乱七八糟。
打斯诺克最是忌讳将台面上的球打乱原有的位置,因为每一个球停住的位置都关系到整个局势。哪怕是有一个球位置被改变,整个局势可能就会发生改变。
如果是一颗两颗球不小心动了,大家都还记得住被移动的球的原来位置,让摆球员重新摆好就行。
可是如果整个台面的球位置都被打乱了,就算是神仙也记不住原来每个球的准确位置。
除非是职业赛事有实时监控录像,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意外状况,可以根据球被打乱之前的摆放位置录像进行复位。
可是这里不过是一家娱乐台球厅,就算有监控也不可能将每个桌子上的台面情况都拍摄清楚。
因此,光头混子的这一趴,将这局球彻底给废了!
“贼!真他玛的有病啊,要打架出去打,好好的一局球被你们给搅咧!”
“娘的,这两个瓜批太他玛的可恶了!这么精彩的一局球看不成咧!”
“真是扫兴!现在谁输谁赢鬼都不知道咧!”
“草,一看就是疤哥的人故意搅和的,看自己要输了就使出这种阴招!无耻!”
“嘘!小点声,被他们听见没你好果子吃,这些人可都不好惹咧!”
……
突发状况让围观的球友们大感扫兴,有人忍不住骂开了,但也有心知肚明的,自然看得出来这是疤哥耍无赖的伎俩。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些都是混道上的人,不能招惹,虽然心知肚明却不敢发声。
就连吃瓜群众都看得明白,付阳、林东玉和曹亮他们三个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疤哥,你这是他玛的什么意思?怕输也不用使出这么无耻的损招吧?你就不怕圈子里的人笑话你?”
林东玉年轻气盛,实在有些气不过,直接走到疤哥面前瞪着眼睛叱问道。
“老子怕输?放你娘的什么狗臭屁!老子哪知道他们突然打了起来?!”疤哥故意做出火冒三丈的样子回骂道,然后不等林东玉说话转过身看着胎记男和光头混子怒吼:“你们两个瓜批,苟草的孬货!是不是皮痒痒了?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疤哥戏要做足,训斥手下的两个小弟的时候,语言凶狠,表情狰狞,恨不能宰了他们两个。
如果不懂内情的人看了,绝对认为疤哥是真发怒了,绝对会认为刚才的意外跟他半点关系没有,就是这两个小弟突然抽风咧。
“疤哥,是我们一时糊涂咧,您就饶了我们吧!谁知道光头个苟日的这么不禁踹,一脚就飞出去咧!”胎记男也配合得很好。
“疤哥,您就饶了我们吧,刚才我也是被爆皮惹急咧,脑子一发热就忘记了您还在打球咧!”光头混子也做出一副战战兢兢地样子向疤哥求饶。
“你们两个蠢货,要不是你们,疤哥这局赢定咧!真是到嘴的肥肉让你们两个哈怂给弄没了!”又有一个高个子混子站出来指责自己的同伙,还给疤哥喊冤。
“玛的,两个孬货!一会儿再收拾你们!”疤哥怒斥完,又转过身脸上挤出一抹淡淡的歉意和无奈之色看着付阳说道:“我小弟一时冲动,好好一局球被他们给毁了。不好意思啊!”
哼!你们这帮人渣,不去演戏可惜咧!
付阳暗自冷哼。
“疤哥,你就不要演……”
“东玉,你别说了。这显然就是一场意外咧,疤哥也是不想的嘛!”
林东玉还要争执,却被付阳一把拉住,说话的时候快速地朝她使了个眼色。
而她身边的曹亮也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争了。
林东玉见付阳和曹亮给自己使眼色,也从愤怒中回过神来,立即意识到跟疤哥这种人讨说法实在是愚蠢。
付阳知道,混子也分等级,像疤哥、孙瘸子这些都是低级下三滥的等级,跟这些人讲道理基本就是白费唇舌。
既然他们明摆着耍上无赖了,就没有必要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其实付阳很清楚,今天这赌局无论是输是赢,对他们恐怕都不利,输了自不必说,肯定会很惨。
如果赢了,疤哥这种人真的会叫林东玉姑奶奶?真的会兑现赌约?搞不好恼羞成怒变本加厉地对付他们。
所以,出现这样没有输赢的结局兴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个时候,付阳四十岁的灵魂再次发挥了作用,他很冷静,不急不躁。
毕竟这所谓的意外事故是疤哥的人搞出来的,那么他们是理亏的一方,主动权就在付阳他们手上。
“疤哥,既然发生了意外状况,那我们这场赌局怎么算?”付阳面色如水地看着疤哥问道。
“哼!算你小子走运!正好我们都得了44分,只能算是个平局咧!既然是平局,那就当我们今天谁也没见过谁。”疤哥依然傲气都冷哼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
“**崽子,能跟我们疤哥打成平局,算是你的造化!你应该感谢老子刚才那一脚!”胎记男爆皮不失时机地瞪着付阳斥道。
“我们走!真他玛的晦气!”疤哥一脸阴郁之色地朝自己的小弟挥挥手喊道。
“东玉妹子,哥还有点事不能陪你玩咧,改天哥再找你好好比划比划啊!”疤哥经过林东玉的身边时,又露出一副猥琐的神情笑着跟她说道。
说话间,还用鼻子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儿。
“疤哥!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疤哥和手下正要离开,突然从人群后面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付阳眉毛一掀,嘴角立即旋起了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