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么知道阮心诺这个名字的?!”
听到付阳突然说出阮心诺三个字,阮清苏似乎被触到了最敏感的神经,手里的茶杯几乎要脱手掉落,瞪着双眼,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看到阮清苏如此反应,付阳心里也是惊诧不已,结合之前看到她眉眼神采有些熟悉的印象,他基本可以断定这个女人就是阮心诺的亲生母亲!
因为,付阳觉得阮清苏眉眼神采有些熟悉的记忆印象就是来自阮心诺。
她们是母女呀,能不相似吗?
“阿姨,我知道您一定很震惊吧。其实我从未见过阮心诺,但是我却知道她和您的渊源,而且我还知道她现在大概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付阳稳住心神,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装出一副高深的神态说道。
他必须要让阮清苏相信自己有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否则就救不了康廷浦。
她不是需要付阳给她一个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吗?
而突然从脑海中蹦出来的阮心诺就是再好不过的证据!
所以,付阳心里暗喜激动不已。
当然,他也因为阴差阳错找到了诺诺的亲生母亲而感到惊喜万分。
“你是说心诺还活着?!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阮清苏情绪有些失控,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嘴唇在微微颤抖。
“阿姨,因为我对有些事情可以通过梦境预知。前天我梦见康总的飞机失事,一代西北传媒大王不幸遇难。而在那天晚上的梦里,我还梦见了一个叫阮清苏的女人将一个不瞒周岁的小婴儿遗弃在了火车站,后来小婴儿被一个老乞丐捡走,那个小婴儿从此过上了悲惨的生活。小婴儿的襁褓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孩子叫阮心诺,望好心人善待她。落款是妈妈阮清苏。这个梦我记得非常清晰。刚才听您说出自己的名字,我就突然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境!”
付阳干脆现场发挥,他觉得有了阮心诺这张王牌铁证,阮清苏不信也得信。
“天啦!这,这怎么可能?!付阳,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我……我真的……不知道……这太匪夷所思咧!”阮清苏双眼里全是无法置信的惊骇之色,摇着头语无伦次惊叹不断。
付阳的话,将这个女人吓到了。
如果说连她当年塞进孩子襁褓里的纸条上写得的文字都能说出来,她还有什么理由怀疑?
天底下只有她知道那些文字,那张纸条是她亲手所写,孩子的名字是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起的。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将孩子遗弃在火车站的一幕。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之后那种肝肠寸断的思念和自责,几乎成了阮清苏一辈子的梦魇。
后来她的生活境况大好,她从未放弃过寻找阮心诺,然而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人海茫茫,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当然,她寻找当年的弃婴也必须要瞒着丈夫康廷浦,那个孩子是她当年青春冲动的产物。
为了家庭和名声,她不得不狠心将孩子遗弃。
至今康廷浦都不知道阮清苏在他出国的那两年多时间里,出轨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但是最后却被那个男人无情抛弃。
当时康廷浦还是一个穷书生,为了梦想出国深造,将年轻的妻子和只有几岁的女儿留在了国内。
那个年代信息也不是很发达,交通也不是很便利,加上经济拮据,康廷浦出国后两年多不归,只是靠着国际长途和妻子女儿联络感情。
正是芳华年纪,年轻貌美的阮清苏独守空闺,空虚寂寞,突然有一天她的生活里闯进来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阮清苏便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了他,上演了一场廊桥遗梦。
只是那场廊桥遗梦却是为她肚子里种下了一颗小种子,阮清苏经过痛苦的纠结最终选择将孩子生下来,因为她已经做好了要和那个年轻人在一起的准备。
当时康若芸只有四岁多,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东北奶奶家生活,她对母亲跟一个陌生的叔叔生孩子的事情毫无记忆。
可是当阮清苏生下阮心诺后,那个男人离她而去,从此杳无音讯,将阮清苏和刚满月不久的婴儿无情抛弃。
阮清苏痛定思痛,懊悔到几乎想要抱着孩子一起跳进西市的护城河。
然而为了康若芸,为了自我救赎,她最终没有做傻事,但是幼小的阮心诺是不可能留的下了。
无可奈何下,她只好选择将可怜的阮心诺遗弃。
那种常人无法体会的骨肉分离之痛,那种日日夜夜噬心灼肺的自责和伤痛,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阮清苏。
她默默承受着,忍受着,就当是对自己曾经冲动的惩罚。
这是阮清苏深藏心底的无法告人的秘密。
二十多年来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然而,此刻,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竟然知道此事,还知道那么多精确的细节,这怎么不让阮清苏骇然?
“阿姨,您冷静一下,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知道这件事对您的冲击太大。但是我还必须要告诉您,只有这样您才会相信我,您不是要一个能说服您的证据吗?那么阮心诺这个证据有没有说服力呢?还有三个多小时,您的丈夫康总就要上飞机了,如果您不阻止他,说不定一场巨大的悲剧将会降临到您的头上!”
付阳从阮清苏惶恐而骇然的眼神中能感知到对方此刻心里无法言喻的情绪。
“好,好吧,我,我相信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廷浦登上九点的航班的。倘若这趟航班真的失事了,你付阳就是我们康家最大的恩人!还有,阮心诺的事情你知我知,对任何人不要提起。我会再联系你。”
阮清苏似乎用了很大的能量才平复自己的心绪,她心里虽然非常想知道阮心诺的下落,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她要赶紧回家去说服丈夫康廷浦。
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付阳,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开始紧张惶恐了起来,如果康廷浦真的出事了,那将会是他们家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