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人来寻你,不过,不是我敏姐,我瞅着那人长得跟宋苗苗一模一样,不过,后来跟着李轩朗走了,真是奇了,天底下还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俩人么?”楚浩然歪着脑袋瞅着苏允弦,嘴里嘟囔着。
“我不清楚,平日我和宋苗苗,也没什么往来。”苏允弦洗把手,不冷不热的说道。
“哪儿能这么巧,刚好有个跟宋苗苗姑娘长得一样的来找允弦。”孟萧有所忧虑的瞅了瞅楚浩然,又看了看苏允弦,“那李轩朗之前还糟践了面摊儿那姑娘,他这人无恶不作,该不会……”
他的话有所保留,毕竟也只是揣测。
一旁的楚浩然一拍大腿,亢奋的大声喊道:“那李轩朗领着宋苗苗走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指定没干好事儿!不行,这宋苗苗来找弦弟你的,这若是在咱这儿出了啥事儿,你回去咋交代啊!”
“我交代什么啊?”苏允弦听了楚浩然的话瞥了他一眼。
“不是我说,虽说人姑娘来找你,跟你是没啥关系,人家一厢情愿的,关键你俩一个村,真要是这宋苗苗找你出了啥事儿,他们家能饶得了你?”楚浩然急的满头冒汗。
咋就跟允弦这榆木脑袋说不明白呢!
一旁的孟萧也点了点头,迎合道:“你我皆清楚李轩朗的秉性,若当真是坐视不理,实乃非君子所为,允弦,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看一眼最好。”
苏允弦长吁一口气,女人真是麻烦,“上哪儿看去?咱咋出去?”
楚浩然拿手指了指头顶上瓦房那烂的窟窿,“以你的身手,蹦出去,再拉我俩一把,不是难事儿吧。”
不是难事……不过,这下面可是粪坑啊!
稍有不慎,他和孟萧都极有可能掉进粪坑里!
苏允弦脚踩地上一块青瓦,轻身一跃便跳上了房檐,他小心翼翼的趴在房檐上,伸出了一只手去拽孟萧上来。
孟萧比起楚浩然,瘦弱不少,很好拉。
到了楚浩然这儿,别看他壮实,可一点手劲儿没有。
全凭着苏允弦一人拉,可作难死人!
就好比一寻常人,百十来斤,喝醉了酒一滩烂泥似的往地上一倒,不来俩人你根本拖不起来。
因为手劲儿往上使,这人是死往下坠的。
“使劲儿啊弦弟,孟萧,你也来拉我一把啊!”楚浩然急了眼,大声吼道。
好不容易半截身子都上去了,孟萧一个没拽稳,稍微松懈了些,楚浩然身子往下一滑,一只脚可杵进粪坑里了!
瞧着楚浩然这埋汰样儿,苏允弦咬了咬牙,铆劲儿一使劲儿往上奋力一拉,可算是把他给拉了上来。
赶巧儿了这节骨眼上白先生来上茅厕,一进门就瞧见楚浩然那带着粪便的一条腿在半空提溜着,吓得他俩腿一软,险些没背过气儿去。
待到白先生看清楚了房檐上站着的那仨人后,气不打一处来的随手捡了一块青瓦,指着楚浩然他们吼道:“仨小兔崽子搁学院给我玩飞檐走壁是不?我正寻思着,你俩陪苏允弦掉茅厕里了?合着,在这儿呢?干啥去呢!”
“白先生来了,快跑!”楚浩然费力的爬上房檐上后,朝着苏允弦他们二人大声吆喝一嗓子,顺势又推了他俩一把,仨人没一人敢凑声的,火速的往街上跑了去。
“现在开始分头找,找到之后,原地等着汇合。”苏允弦紧蹙着眉头,对楚浩然和孟萧叮嘱道。
对于苏允弦而言,宋苗苗的出现无疑是飞来横祸。
出于人道主义,亦或者是良心驱使,他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但,他却又是十分抗拒搀和宋苗苗的事儿,所以,别提他这心里多拧巴了。
三人在丁字路口处分头行动,无疑是按照平日里李轩朗的行踪去找。
前面拐角处,楚浩然正打算去小酒馆问问呢,忽的就看见孟萧站在巷子口朝他招了招手,
“允弦说打探到了,玉琼客栈,人在玉琼客栈!”
楚浩然也连忙朝着玉琼客栈方向走去,就在此时!一晃神!竟看到他敏姐拎着大包小包的往学院那边走去。
他还不可置信的又揉了揉眼睛,确认了眼前的人就是他敏姐后,这才连忙跑了过去。
“敏姐!敏姐!你干啥呢?”
严敏顺着楚浩然的声音,回头望去。
眼下这不正是上课的时间,咋这小子溜外面来了。
“我来看允弦啊,刚刚有点事儿耽搁了,你们这会儿是该午课了吧?”严敏上下打量了楚浩然一眼,余光落在他那半裤腿的茅粪上。
楚浩然愣了愣,迅速回过神来,“是午课,不过!出事儿了,那宋苗苗今个来找允弦,结果被李轩朗给拐走了,允弦我们仨正出来找他们呢。”
宋苗苗?
她咋摸这儿来了?
李轩朗又是谁?
“不是,啥意思,啥叫拐走了?”严敏看着楚浩然,满脸疑惑的又问道。
“你有所不知啊,这李轩朗品行恶劣,仗着自己家有点小钱无恶不作,那会我亲眼瞅着李轩朗领着宋苗苗走了,到了这节骨眼上还没回来,你说他俩非亲非故的……跑客栈,能干啥。”楚浩然一脸焦灼的瞅着严敏。
“敏姐你回去学院,你去茶水摊儿喝口茶等着我们,我还得去玉琼客栈找允弦,我跟他说一声,你来了!”说着,楚浩然就跟脚底踩了风火轮儿似的,麻溜开跑。
严敏定下心来仔细一想,这宋苗苗天天就在自儿个家门口晃悠,满打满算这镇上她都没出过几回,她能和荆州城的人搭上关系么?
再说,一男一女,素不相识的,总不能一见如故跑去客栈开间房聊人生聊理想吧?
允弦的身手她是一点都不担心,眼下怕,就怕,万一动起手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允弦的学业!
万一那个宋苗苗和李轩朗合伙做的局呢!
不行,这也殃及学院的名声,得把白先生请去坐镇!
“宋苗苗可真是个事儿精!”
严敏找去学院的时候,白先生正一手拿着布鞋,一手拿着戒尺大腿敲在而腿上坐在大门口,四下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