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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袁文殊就到了临安,这次来的时候,可比上次待遇好多了。
最起码这次,自己这个便宜舅舅亲自来的,而且还有一个让他意外的人,桓王竟然会来接自己,&bsp&bsp这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几人在码头客套了一番后,就往勇毅侯府走去,在路上袁文殊道“表弟你放心啊,这次你姐夫我,绝对不抢你的房间,到时候让舅舅安排一个地方给我住。”
“嘿嘿,那我就谢谢姐夫了。”徐胜道
“哎,咱们是什么关系,&bsp&bsp你这就客气了不是?”袁文殊道
徐胜心中的腹诽先不提,此时桓王的心思就多了起来,看袁文殊这态度,两家的接触想必不浅啊。
不过到是不急着下结论,毕竟很有可能两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近,袁文殊有很大可能是在演戏。
很快几人就到了勇毅侯府,袁文殊三人直接去了书房,而沈从兴和徐胜则去了花厅。
“殿下,来之前祖父已经和我吩咐过了,这次的事情以您为主,接下来要怎么干,您就吩咐吧。”袁文殊道
“是呀殿下,您就尽管吩咐吧,我老徐这也没问题啊,都听您的。”徐辉祖也跟着道
“嗯,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bsp&bsp眼下要做的就是两件事,一个就是和那些倭人谈条件,&bsp&bsp再一个就是兵马训练的事儿了。”
“这两件事情,还都得麻烦定襄侯来办。”桓王道
“啊?殿下,要说这训练兵马我是责无旁贷,可是这跟倭人谈判也让我去,这是不是不合适啊?”袁文殊道
“哎,定襄侯你不要多虑,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合适,毕竟你对倭国有一定的了解,不像我和勇毅侯,那是两眼一摸黑啊。”桓王道
“是呀,三郎啊,既然是桓王殿下的吩咐,那你就不要推辞了。”徐辉祖劝道
“嗯,那好吧,那就交给我去吧,结果保证让殿下满意。”袁文殊道
“哎,没怎么能说是让我满意呢?这明明是让我们满意才对嘛。”桓王道
“啊,&bsp&bsp对对对,&bsp&bsp看我这张嘴,一会儿我自罚三杯谢罪。”袁文殊道
“哈哈,&bsp&bsp好啊,勇毅侯啊,我看今儿就先到这吧,今天不谈这些,主要是给定襄侯接风洗尘。”桓王道
“哦,对对对,今天不谈正事儿,就只是给三郎接风洗尘,殿下,三郎,那咱们前厅走吧?”徐辉祖道
“好啊,客随主便,我可是好久没吃这江南菜了,我现在都馋了,哈哈哈。”袁文殊道
接下来三人一起去了前厅,叫上了沈从兴和徐胜,几人就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这酒一直喝到深夜,几人也就都没离开,反正这侯府也够大,索性就都留宿了。
这刚刚喝得醉醺醺的几人,回到房间后都精神了起来,毕竟这种时候,谁也不敢真的喝醉。
此时桓王和沈从兴在一间屋子里。
“殿下,依你看,今日袁文殊是个什么意思?”沈从兴道
“舅舅,袁文殊今天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表态,同时也是告诉我,秦国公在后面盯着,我就是算计了他也没用。”桓王道
“殿下,那这勇毅侯是个什么意思啊?这段时间咱们也没少见面,我怎么看不懂他啊?”沈从兴道
“舅舅,这徐辉祖是打定主意和西北结盟了,你从他席间的话语就能推出一二来。”
“所以我们接下来可就要小心了,不是小心别的,而是小心这两人给咱们下套。”
“这西北和江南结盟,对我大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但是咱们也阻止不了,只能是饮鸩止渴了。”桓王道
“殿下,您是打算?”沈从兴道
“加快速度,让江南迅速崛起,尽快成为真正的第三足,只有这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桓王道
“可是殿下,先不说怎么让江南迅速崛起,就单说官家那一关,他就不好过啊。”
“官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他难道真打算把这皇位,交给那黄口小儿不成?”沈从兴道
“舅舅,慎言,当心隔墙有耳,父皇那边怎么想的,我心里大概清楚,不过眼下不是担心那个的时候。”
“眼下是要把江南这边处理好,只有这个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也可以借此机会,拉拢这二人。”桓王道
“殿下,那我们下一步?”沈从兴道
“舅舅,下一步,等袁文殊见了倭国人之后再说,舅舅先回去吧,等明日袁文殊见了人之后,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做。”桓王道
沈从兴回房间了,桓王看着自家舅舅的背影心道“舅舅啊,不管这二人以后,会对大魏造成什么危害,那都是下一任皇帝该考虑的事情,若是当不上皇帝,那操心又有何用啊?”
而此时徐辉祖的房间内,徐辉祖与何言二人,也再说这今天的事情。
“侯爷,从情况来看,袁文殊应该已经知道了您的意图,也知道了桓王的意图。”何言道
“知道就知道吧,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这种是事情想要瞒过那个机灵鬼,那可太难了。”徐辉祖道
“侯爷,其实袁文殊知道了,也未必就是坏事,毕竟他知道了之后,对您也会更加放心。”
“他们西北的对手毕竟是北方,咱们就是崛起的再快,没有个几十年,也根本威胁不了他们两方。”何言道
“先生说的是啊,知道就知道吧,要想真正成为第三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徐辉祖道
“侯爷,我们不妨就按照原定的计划去做,先合力把矿拿下来,然后开通贸易。”何言道
“嗯,等明天,袁文殊见完那倭人再说吧。”徐辉祖道
而此时袁文殊这边,想的就简单了,不就是想要三足鼎立吗?就是让你做成了又能如何?
而且一旦和江南的合作深入后,利益纠缠之下,到那时候在想挑拨,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顺其自然罢了,不管他打得什么鬼主意,都能让他无功而返,这就是西北的实力和底气。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桓王和沈从兴回去了,袁文殊则是和徐辉祖来到了城外一个庄子里。
到了庄子之后,袁文殊发现这里守卫森严,守卫们看到徐辉祖都在向他行礼。
袁文殊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精锐,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看来应该是便宜舅舅的亲兵了。
走到一间房门前,徐辉祖道“三郎啊,这就是那倭人少主的房间了,你打算怎么办?”
“舅舅,一会儿您跟我进去,做个简单介绍,剩下的就交给我了。”袁文殊道
徐辉祖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而入,一点没有敲门的意思,袁文殊看得直摇头,这便宜舅舅是真不适合干这个活儿,还是得自己来啊。
只见此时屋内,有一个倭国武士打扮的少年,恭敬地迎了上来,并且鞠躬到底道“侯爵阁下,您来了。”
“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魏的定襄侯,有关于合作的事情,将由定襄侯来跟你说。”徐辉祖道
“侯爵阁下,源赖朝,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又一个九十度鞠躬礼
徐辉祖一见两人也认识了,冲袁文殊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而袁文殊也坐了下来。
而此时的源赖朝,还老实的站在那,此时袁文殊心里,又腹诽了一下徐辉祖,哪有这么干的,这表面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嘛。
“赖朝君,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袁文殊道
“啊,阁下能这么称呼我,是我的荣幸。”源赖朝又一个九十度鞠躬礼。
袁文殊心里直摇头,看把人家孩子吓得,也不知道友善一些,自家这舅舅,干活也太糙了点。
“不用这么客气的赖朝君,坐吧,咱们简单聊聊。”袁文殊道
“谢谢阁下。”源赖朝小心翼翼的坐下了。
“赖朝君啊,我听我舅舅说,你们国内宫廷政变了?你们输了是吗?”袁文殊道
“是的阁下,平氏在国内嚣张跋扈,我国百姓对他们怨声载道,所以我父亲打算铲除平氏一族,还百姓一份安宁,可惜失败了。”源赖朝道
袁文殊一听这话就想了,你真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明明是你们家先挑的事,结果让人家给反杀了。
不过事情对错与否,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养狗嘛,就要养这种脸皮厚的,这样的才够贱。
“赖朝君啊,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袁文殊道
“侯爵阁下,我想让您帮我返回国内,推翻平氏的暴政。”源赖朝道
“嗯?赖朝君啊,那毕竟是你们国家内部的事情,我们若是就这么直接出兵帮助你,恐怕惹人非议啊?”袁文殊道
“额,阁下,请您帮帮我,帮帮我国内百姓吧,拜托阁下了。”源赖朝鞠躬道
“嗯,真要说起来,我朝之前,你们一直是我们的属国,如今你们国内的百姓有难,作为曾经的宗主国,确实应该帮帮你们。”
“可是现如今,已经没有了藩属关系,我们要是贸然出兵的话?”袁文殊道
“阁下您放心,我会派人回去,请以仁王写一份国书带回来,以恢复两国的邦交,让我国重新回归大魏的怀抱。”源赖朝道
“嗯?不知这以仁王是?”袁文殊道
“阁下,以仁王,是我国上一任天皇的第三个儿子,现任天皇不过是平氏扶植的傀儡而已。”源赖朝道
“嗯?那也就是王子了?他是储君嘛?”袁文殊道
“侯爵阁下,以仁王阁下,正是我国原定的储君,只不过因为平氏的暴行,失去了储君的位置。”源赖朝道
“嗯,既然是储君,那就没问题了,想来他写的国书,我国的皇帝陛下会认可的。”袁文殊道
“多谢侯爵阁下。”源赖朝激动的道
“哎,你先别急着谢,我这里还有个问题,这次若是帮你们的话,那就要劳师远征,这长途跋涉的,恐怕所耗甚剧啊。”袁文殊道
“啊,这个请阁下放心,我国疆域内有很多银矿,我们可以用银矿抵押军费。”源赖朝道
“嗯?银矿?不知这银矿,可开采几何啊?”袁文殊道
“请阁下放心,在我国石见境内,有一座巨大的银矿,这可开采数量,最少也要达到几千万两。”源赖朝道
“哦?竟然有这么大的银矿?那好吧,我先回去想想办法,为了你们国内的百姓,我尽量为你们周旋吧,赖朝君。”袁文殊道
“那就多谢阁下了,一切,就拜托阁下了,您放心,我源氏一族,永远感念您的大恩大德,我国境内还有不少其他的银矿。”源赖朝道
“嗯,那赖朝君休息吧,等我的好消息吧。”袁文殊道
袁文殊起身离开了源赖朝的房间,袁文殊对源赖朝,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小子很聪明,一点就透,根本就没让自己多费口舌。
就是野心有些大,不过野心大点儿好啊,只要不满足,那自己就有办法,获得更多的利益。
就算到时候狗变成了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小子要是敢呲牙,那就好好收拾他一顿。
这小子实际上和自己差不多大,只要自己压制住他就足够了,至于儿孙的事情?那不是自己现在该想的。
现在自己要去应付那两个干不了细活的人,明明很识时务的小家伙,硬是搞成了这样,啥事儿都得自己操心,真是太烦了。
而此时的源赖朝,心里也是不平静得很,他知道他干了什么,也知道他这么干的后果。
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要报仇,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要借助力量往上爬,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送了银矿又如何?反正那也不是自己的。
只有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别人的东西,在抢过来之前始终是别人的。
等自己爬到了那个位置,在想办法拿回来就是了,现在付出多少代价都无所谓。
一想到这,他开始写信,写完了之后,让家臣带回去给以仁王,就用帮他登基的条件作为交换,想必他会帮助自己的,哪怕他从来没当过储君。
没错,以仁王根本就不是储君,但是那不重要,那位侯爵也只是要个名头而已,说他是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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