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新教和天主教不同。俄国东正教并不拒绝为非教徒举办婚礼。

    当然，这也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因为得知沙皇的接见了新人，给与两人祝福。

    王斌看的心中有些酸溜溜的。他当时就被这样的破事给弄得没了办法，差点要假装信教。

    沙皇本人对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特别在意。因为整个欧洲都华夏的宗教问题很无语。

    要是一个真相信发生过大洪水的虔诚信徒，那就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大洪水在几千年前并没有如圣经中所说那样，消灭掉了诺亚一家之外的所有人类。在遥远的东方，耶和华失败了。

    本来可能是很严肃的矛盾，因为华夏不是宗教国家，反倒有了圆融余地。

    一个不信神的国家，顶多是不信真神，却也不信‘伪神’，更不存在‘伪先知’问题。

    在蒙古人传播文明到欧洲的时候，欧洲宗教学者们就认为华夏‘不迷信’。拥有非常高贵的品行。

    对于沙皇而言，以宗教名义发动战争，就必然面对一个很尴尬的现实。俄国打不过大周。而一旦用宗教理由煽动战争，那就必然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长期战。

    傻子才会搞出这样注定失败的闹剧。

    所以沙皇根本不提宗教问题，接见大周使团的时候只谈世俗的现实。

    大周使团从一开始也没考虑过宗教问题，按照原本的立场，大周使团表达了大周与俄国友好的关系。

    面对这样的局面，尼古拉二世就忍不住提出了他的假设，“如果俄国因为法国，而不得不表达一些立场。不知大周会怎么看？”

    “陛下的军队会发动进攻么？”大周使团团长林凤反问。

    尼古拉二世笑了笑，“阁下认为呢？”

    林凤爽快的表示，“如果两军在边境对峙的话，我们希望定期能有会谈。”

    尼古拉二世微微点头，随即看向了外交大臣。外交大臣也点头示意，这是他和大周商议好的结果。

    俄国与法国的关系十分紧密。从俄国立场，决不能接受德国打崩法国。一旦法国被德国再次征服，就意味着德国获得了欧洲大陆的霸权。那时候俄国就只能屈服在德国的压力之下。

    这已经是俄国不能接受的局面。更不能接受的则是德国与奥匈帝国的盟约。以奥匈帝国的尿性，一定会充分利用盟约，打压俄国在巴尔干半岛的势力。把俄国从巴尔干半岛挤出去。这是俄国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结果。

    所以俄国外长明确的告知大周，俄国没有办法在公开立场上表现出倾向于大周的态度。

    但是这并不等于俄国就想为了英国与大周开战。哪怕是为了报克里米亚战争的仇，俄国也不可能为了英国打仗。

    林凤团长对俄国沙皇强调了大周的立场，“大周绝无干涉欧洲的意思。大周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让欧洲各国明白，大周与英国的战争只是大周与英国之间的矛盾。一旦大周夺回了我们曾经被夺走的东西，签署完和平协议，世界就和平了。英国这个国家满嘴谎言，他们现在拼命宣称，大周夺回旧地的目的是为了侵略欧洲。以沙皇陛下的睿智，一眼就能看穿这些谎言。几百年来，在欧洲大陆各国背后下黑手的不就是英国么！”

    尼古拉二世当然知道大周所说的没错。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局面下，要是不搞点啥，也彰显不出俄国沙皇的世界影响力。

    所以尼古拉二世提出，希望能够更大量购买大周工业品，尤其是铁路设备以及机械设备。

    得到了大周使团明确的回复后，尼古拉二世还跟了一句，“要便宜。”

    大周使团也不在意。便宜这种事情就不是个事。所谓便宜没好货，大周现在有大量的淘汰设备不知道怎么处理，便宜的卖到俄国，好歹还能卖点钱。这点钱就能保证未来北方的稳定，很划算的。

    觐见完沙皇，大周使团本来还想在俄国额外多留一段时间。然而俄国天气太冷了。

    进入十二月，气温一路暴跌。冻得人手都伸不出来。于是使团乘坐火车南下，先到了黑海，转而乘船进入温暖的地中海。

    陈韶的夫人海伦是第一次出国，就腻在陈韶身边，看着海边的风景。

    经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时候，看着两岸的峭壁，海伦问道：“当年的特洛伊战争就在这里打的么？”

    陈韶笑道：“当年和你同名的那位海伦的美貌肯定不如你。”

    “瞎说。”海伦笑道，“我可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陈韶心中欢喜，握住了妻子白皙的手掌。

    荷马史诗中，特洛伊战争的明面原因就是王后海伦被勾引走了。描述中，海伦王后颠倒众生的美貌无与伦比。

    甚至在战争结束后，海伦被抢回。经历了无数血战，百战之余的联军将士们看到海伦出现在城头，还向着海伦欢呼。不仅海伦的丈夫原谅了海伦，这帮没死掉的官兵也觉得为了这样的美人牺牲，是值得的。

    欧洲人怎么想，陈韶不知道。至少陈韶觉得这简直是莫名其妙。

    听老婆对海伦的品行如此鄙视，陈韶是真的很高兴。

    船只绕过希腊，进入亚得里亚海。也就是意大利与欧洲大陆之间的一个大海湾。长约800公里，平均宽160公里。

    在亚得里亚海里，前来迎接的奥匈帝国海军舰队与大周船队交汇，随即护送使团乘坐的船队直奔亚得里亚海尽头的奥匈帝国港口。

    看着奥匈帝国的舰队，陈韶不禁请教起海军李中将，“中将觉得这舰队实力如何？”

    “比起日本舰队有很大差距。”中将有些不屑的答道。

    陈韶被逗得哈哈大笑。如果连日本舰队都比不上，也就没啥讨论必要了。

    船队在斯普利特进港，奥匈帝国军乐队已经等在港口。在音乐声中，陈韶随着大周使团登上了奥匈帝国的土地。

    这是陈韶第三次抵达奥匈帝国。看着周围的风景，陈韶的感觉依旧是‘这里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