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修炼了这许久,也只是将真气修炼的更为深厚些。
至于筑基,他是一点头绪都无,那常人口中的一点灵光,他则从未感受到过!
越尘看他那憨傻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又将他的根基仔细检查了一遍,才道:“你去藏经阁,将那武经复刻一份后再来。”
“是,师兄!”钟元忙应了,随后就兴冲冲地下了神雷峰,往广陵峰去了。
一路上,钟元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心里美滋滋地想道:“武经!俺终于能修习武经了!可算是不用再背那些拗口的经文了!
有弟子见到他,背地里指指点点,他也全不当一回事。
哼,俺如今也是有靠山的人了,日后谁敢再欺负俺,俺就跟师兄告状去!
钟元正想到美处,不防前方闪出个人来,立在前方不动,他连忙止住脚步,抬头向对方看去。
只见那也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五官倒还端正,只是一双吊梢眼中满是讥笑。
他声音微扬,嘲笑道:“哟,我说这是谁哩,原是神雷峰首座高徒,绝世天才的钟元师兄啊,怎地,你敢到这广陵峰来,怕是已经筑基了吧?”
说罢,他故意睁大一双吊梢眼,将钟元从头打量到脚。
钟元面色通红,既是气的也是羞得。
这人名叫吴立,与他同期进的宗门,他被太霖真人收为弟子,而这吴立也被神霄峰的一位师叔收做了弟子。
本来两人都有了着落,是件可喜可贺的事,然而那吴立却不这样想。
在他心里,他天资上等,才被化神大修收做了弟子,而这钟元蠢笨不堪,却被神雷峰的首座,元神高人收做了弟子。
这一下,他的心里可就不平衡了。
要知道化神元神,虽是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元神之辈能遨游星空,去往各界,收集资源。
而化神修士还只能在本界蹦跶,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若是钟元拜师后修为猛增也就罢了,偏他还是个榆木脑袋般不开窍,几个月了还未筑基,这宗内上下谁不笑话太霖真人走眼了。
因此,他每次特意遇上钟元,都暗暗讽刺几句。
后来见无人出来制止,他胆子越来越大,到如今直接明目张胆的讥讽起钟元来了。
以往不是无人劝过吴立,不要去欺负神雷峰之人,否则,日后定会后悔。
吴立却是满不在乎,难道太霖真人堂堂元神高人,还能与他这等微末的小修士计较不成。
至于这钟元的两个师兄,在他心里也只是天资稍好些而已,如何能与他这上等资质相比,就算有了冲突,还怕宗门不知如何抉择么。
他信心满满,今日又口出狂言,竟还带上了神雷峰首座太霖真人,附近听到的修士面色大骇,忙离他远了些。
有修士同时还在心中嘀咕:“这是谁家弟子,也不好好管教,那太霖真人是能随便编排的么,就不怕被他讹上!”
也有修士心中冷笑,这吴立才进宗几个月,仗着他师父的面子,常看不惯这个,教训那个,等出外执行任务的师兄弟们都回来了,有他好看的!
不过,听说这钟元的大师兄二师兄都回来了,这下有热闹可看了。
这些人也不走,等着看这吴立的下场。
而钟元早已气得青筋暴起,他掏出大师兄刚刚赐下的法宝镔铁棍,砸在地上!
“呯!”
镔铁棍神威绽放,将地面砸出个窟窿。
钟元厉声喝道:“好你个吴立,之前你羞辱于俺,俺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不知收敛,今日竟敢编排起俺师尊,你且莫走,今日不死不休!”
吴立面色一愣,但很快,他就面色狰狞起来,也掏出把道剑,指着钟元道:“好你个钟元,是谁给了你胆子,竟敢反抗于我,你要不死不休,来战!”
他话音刚落,一道清亮的声音自天上飘来:“我给的胆子,怎地,你要与我算账吗?”
听得这个声音,钟元面色一喜,他大喊道:“大师兄!此人羞辱俺竟还敢带上师尊,俺要与他不死不休!”
越尘自孔瑜的背上跃下,敲了敲他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不要动则分生死,他算哪根葱,如何值得你动手。”
围观弟子中有认识越尘的,见他竟来到此处,哪里不晓得此事他必定看在眼里。
这吴立,怕是没好果子吃了。
吴立见越尘亲描淡写地将他贬得一文不值,气得眼都红了,他大喝一声:“你又是谁?竟敢欺我神霄峰之人,看我不禀告掌教,治你个无礼之罪!”
围观的众人一窒,这吴立连越尘都不认得,就算未见过真人,应该也见过画像吧?
别人又哪里晓得这吴立无比自负呢,在他心里,别个都是矮戳戳,只有他一个拔尖尖,他又哪里会关心别人长啥样儿。
越尘听罢都要气笑了,这吴立仗着是神霄峰之人,竟敢贼喊捉贼,还要禀告掌教,看来今日要如他所愿才好。
他点了点头,道:“不错,却是要禀告掌教,看他老人家作何决断,看你神霄峰是否比我神雷峰高上一筹!”
他这话一出,围观众人脸色都变了,好端端的就上升到两峰地位问题了,这是要大搞啊!
众人看这吴立的眼神已如看着一个死人,这仙宗之内,又有哪一峰的人是好惹的呢,乖乖修炼升级不好吗?偏要作死!
神雷峰上,太霖真人站起身,将一个玲珑小塔挂在腰间,静静地看着广陵峰。
神霄峰宗门大殿内,妙然真人叹了口气,嘴唇微动。
不多时,已晋升为元神的太和真人来到殿上,躬身行礼拜道:“太和见过师尊,师尊有何吩咐!”
妙然真人抬眼看过去,淡淡地道:“神霄峰上下为师尽交于你手,你是如何掌管弟子,教出这等目无尊长,嚣张跋扈之辈?”
太和真人一愣,知晓师尊定是生气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堂堂元神高人的脸面也不顾了,只叫起了撞天屈:“师尊恕罪,这吴立是太康师弟的徒儿,弟子也不好管教啊!”
妙然真人一窒,随即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