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越回身为无常,身具阴灵体,能在阴阳之间转换,飘起来与中千世界差不多,并不吃力。
或许,这就是冥界之人的特殊之处罢。
那白毛黄鼠狼吭哧吭哧的又跑了八百余里,才堪堪停了下来。
接着,就见它往地上一躺,四肢连蹬,好容易将四条腿给蹬利索了,它才又站了起来,并未调息,而是直直的看着前方。
见此,越回心知,应当是晋阳郡主的车架,到了。
果然,远处旌旗飘飘,大队士兵拱卫着一辆极为豪华的车辇,似慢实快的朝这边行驶而来。
那车辇最前方,一队装备精良,有炼虚合道之境的侍卫,正四面张望,谨慎的走来。
在这队侍卫的前方,一位身着黄金铠甲,手持乌金虎头枪的年轻小将,正策马前行。
越回仔细看去,竟发觉自个看不穿他的境界。
看来,这家伙至少也是真仙后期之境,人称真君。
只这片刻之间,那队侍卫就已经走到了近前。
“嗯?”
那小将眉毛一皱,骤地策马停下。
他看着前方人立而起的黄鼠狼,乌金虎头枪朝前一指,斥声喝道:“尔那小妖,为何在此拦路?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莫怪本将不客气!”
越回立在原地,静等这只白毛黄鼠狼的动作。
都走到这一步了,已经过了最凶险的路段,没道理会倒在这里。
白毛黄鼠狼瑟缩了一下,双手合什,“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启禀将军,小妖有要事禀告,前方那骷髅山有悍匪欲劫持郡主,小妖得知后,冒死赶来提醒郡主,还望将军早做准备!”
说罢,白毛黄鼠狼一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
“什么!”
那小将大喝一声,一陡然出手,一把将白毛黄鼠狼给摄到手中。
他身上的气势冲天而起,暴戾的杀气倾泻而出,惊得白毛惊骇欲死。
越回也倏然一惊,握着冥皇令的手掌,不自觉的紧了紧。
这人,好大的杀气!
看来,他在大庆皇朝的地位,绝不寻常。
这晋阳郡主此行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你给本将从实招来,否则,莫怪本将将你抽皮扒骨,毫不留情!”
那小将语气森然的说道。
白毛黄鼠狼惊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得连连点头,生怕点慢了,就叫人给扭断了脖子。
“罗将军,你放开它,让它说。”
骤然,一道清婉美妙的女子声音,自后方传来。
罗将军的手,不自觉的就松了开来。
白毛黄鼠狼掉在地上,连咳了几声,才理顺了气儿。
越回抬头,朝后方看去,胸膛不自觉的挺了挺。
只见那轻纱曼舞的华丽香车上,一道聘婷妖娆的身影,正静静的立在车辇上。
她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芙蓉如面,娇艳惊人,眼似水杏儿,烟波流转,正直直的朝这边看来。
其头戴金凤钗,腰佩翠琅,灵珠压裙,翠绿烟纱,罗衣飘飘,轻裾飞扬。
这副打扮,看来就是晋阳郡主了。
越回也没想到,这与他有些瓜葛的晋阳郡主,竟是个绝色美人。
不过,他很快回神,目光落在晋阳郡主的境界之上。
这位郡主看起来年纪不大,竟有真仙前期的境界,看来天资定然也极为可怖。
这时,白毛黄鼠狼已经缓过气儿来,急忙对着晋阳郡主连连磕头:“多谢郡主慈悲,小妖这就长话短说。”
随后,白毛黄鼠狼就将它如何从黑毛黄鼠狼那里得知的消息,到这一路的艰辛,一一讲了出来。
说罢,它就将头深深的垂下,等待晋阳郡主做决定。
良久,只听晋阳郡主谓叹一声,感慨道:“本宫不远万万里而来,原本以为从此孤身一人,有家归不得。”
“却没想到,竟也有你这等的热心肠,不惧艰险来通知本宫,实在叫本宫感动。”
“郡主,它只不过是来投奔你,想得些好处罢了!”
罗将军眉头一皱,提醒道。
晋阳郡主头一偏,反问道:“那又如何?恐怕得知这消息的不少吧,怎地未见别人不惧艰险的来通知本宫?”
罗将军一窒,索性朝白毛黄鼠狼喝道:“你若是有半句虚言,莫怪本将军不客气!”
白毛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小妖怎敢胡言乱语,将军再走个几百里,就知分晓了。”
罗将军点头,哼道:“好一个骷髅山,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大庆的郡主都敢打主意,当真是该死!”
他浑身的杀气滔天,朝后方喝道:“全员戒备,若是郡主少了一根头发,本将军为尔等是问!”
他的威势极强,整个车队轰然应喏。
其声震得白毛黄鼠狼又瑟缩了一下,晋阳郡主招招手,唤它上去:“你上来休息会,莫怕。”
或许是晋阳郡主的声音温柔,白毛黄鼠狼当真就站起了身子,朝车辇走去。
气得罗将军冷哼一声,也不管后头的事了,打马就往前方跑去。
后方的车队立时跟上,只不过,队伍的气氛更加的严肃了。
白毛黄鼠狼奔跑了一个下午,才跑了八百里。
而这车队只行驶了一个时辰,远远的就看到了骷髅山。
罗将军一提缰绳,勒住了骏马。
他双眼微眯,朝骷髅山看去。
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那守在骷髅山前的两位真仙悍匪了。
“呵,看来骷髅山的手笔不小啊。”
连望风的都有真仙期,这骷髅山,怕是不好过。
罗将军心中嘀咕,却未说出来打击士气。
他紧了紧手中的乌金虎头枪,领着队伍缓缓上前。
那等在骷髅山边界的两位真仙悍匪,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此时见晋阳郡主的车队终于来了,不禁大喜。
这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那青袍五哥飞快的捏碎了手中的玉符,扶着黄袍汉子就走了上来。
“诸位道友,我兄弟不小心受了伤,口不能言,前方的骷髅山太过险恶,诸位能不能稍我们兄弟一程?”
青袍五哥行了个道揖,面色憨厚中又带了些焦急之色,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