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只老虎啊!”陆凡来到门外,门口处一只体长超过六米的白色巨虎正趴在地上。
在它的眉心处,一道剑痕出现在那里,殷红的鲜血缓缓流出。陆凡轻轻拍了下葫芦,眼前这具庞然大物瞬间被灵藴仙葫收入其中。
这老虎虽然死了,但是身上的东西可是价值不菲,虎骨虎皮虎筋,这些都是不错的材料,虎筋可以制作鞭子或者弓弦,虎骨可以泡酒,虎皮可以做成虎皮小短裙,等等,这个划掉。
最值钱的就是虎鞭了,只要他拿出去,绝对有一群人愿意花大价钱买,更何况这还是一头成了精的老虎,效果应该更好。
玉兔西陲,金乌东升。
东方刚刚亮起了鱼肚白,老汉和少年已经醒来。
“多谢道长,不然老朽和幼子必被那恶虎所害!”
“无妨,老丈不是还载我搭车了吗?”陆凡摆摆手道。
“接下来的路程,还要麻烦老丈赶车呢?”
听到陆凡的话,老汉微微一愣:“那马车还在?”
“在的。”陆凡点点头:“你那老马消瘦,那恶虎挑嘴,不愿意吃。”
随着太阳初升,眼前的这家客栈就如同是突然经历了数年的时光,原本的客栈变得破破烂烂,看上去已经废弃很久了,显然这里原本的掌柜早就被那恶虎给吃了,他们昨天晚上看到的不过是那山君控制的伥鬼。
简单的吃了一些干粮,老者去后面的窝棚将老马牵了出来,虽然昨晚上风波不小,但是老马完全没有被影响。
现在老汉自然知道和他同行的道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不是凡俗之辈,态度也愈发恭敬。
雨停了,接下来的路程就好走多了,秋日的阳光带着暖意,驱散了那丝丝寒意。
许是临近州府了,老者也放松下来,一边赶车一边和陆凡说起府城的事情,老者去过很多地方,各处的风物,人文,风土人情等等都很清楚。
给陆凡讲起府城的趣事,那里景色有没可以游览、那条街道热闹,那里酒楼的酒菜好吃等等。
道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越是靠近州府,路上的人就越多,马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终于临近傍晚的时候,马车来到了衡阳城。
队伍缓缓前行,很快就进入城中。衡阳城不愧是州府大城,虽然已是黄昏,但是街道上依旧有不少行人。
老汉催促着马儿快走,在走过了几个路口后,又往一条小路走去,很快就来到一处小院外。
“吁!”
“快些下车,我已经跟你二叔商量好了,让你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等爹把这趟事情办完,就来接你。”
“你以后在你二叔家里住,再不可像家中那样顽皮,听你二叔的话,别给你二叔添麻烦!知道吗?”
“放心吧爹!我会老实听话的!”
“那就进去吧。”老汉恋恋不舍的叮嘱道。
“咚咚咚!”少年走上去敲门,很快一名中年汉子打开门,看到少年后,连忙笑着将其带进屋子里。
老汉和这汉子寒暄了几句,再一次冲他们挥了挥手,这才调转马头,离开了这里。
离开之后,老丈长舒了口气,仿佛是将一切都放下了。
接着转头向陆凡问道:“还不知道道长要去何处,我来送道长过去。”
“将我送到城南就好。”陆凡说道。
老者一扬马鞭,马车再次启程,老者显然对这里的街道很熟悉,在这街道中七拐八拐,很快就来到了城南。
陆凡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城中的景象,眼前的衡阳城一片繁华景象。
“道长,道长。”就在陆凡看的出神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老汉轻声喊道:“城南到了。”
“这就到了啊!”陆凡微微抬头,看了一下周围的景色。
“道长,就送到这里了,我也该走了!”老汉继续说道。
夜色降临,天空星河璀璨,远处的街道上灯光绚丽,显得非常热闹。
“老丈,你该走了!”陆凡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该走了...”
说着老者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而他的模样更是大变。
身体发青发紫,眼窝凹陷,像是两个黑黑的窟窿,淌出了两行乌血,更骇人的是,他那张脸已经全部化作森森白骨,瘦干的身子上没有任何血肉,白森森的骨头也是残缺不全,就连那匹老马,转眼也是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马骨。
“这...道长...”
老者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变化,有些手足无措。在抬头的时候,就看到那名道人正面带悲悯,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道: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
委炁聚功德,同声救罪人,罪人实可哀,我今说妙经,
念诵无休息,归身不暂停,天堂享大福,地狱无苦声,
火翳成清署,剑树化为骞,上登朱陵府,下入开光门,
超度三界难,迳上元始天!”
随着经文声响起,老丈的模样也开始渐渐发生变化,发青发紫的皮肤开始渐渐消退,恢复到原本的颜色。刚才如同骷髅一般的脸也在这经文中再次丰盈起来。
身体骨骼被这淡淡金光补全,很快就恢复正常状态,随着经文唱罢。
老汉也恢复到了正常人的状态,同时也从恍惚中苏醒过来。看着眼前恍如隔世一般,老汉恭敬的冲陆凡行礼。
“劳烦道长帮我将幼子送到又煞费苦心为老汉超度,老汉感激不尽。”
“只是此身无法报答道长大恩了!”
“区区小事,老丈不必挂心。”道长微微一笑道:“老丈,时辰到了,幽冥黄泉,一路好走,万不能延误时辰。”
老汉躬身再次行礼。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身形也也来越淡,失去了执念后,又被陆凡超度,他已经不能再留在尘世了。
“江湖路远,道长珍重!”
陆凡点点头,然后轻轻挥手道:“且去吧!”
“如有来世,必结草衔环以报道长大恩。”说完,老汉就和那头老马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一阵风吹过,只留下一架残缺不全的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