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重重,不知身处何方,李贺年在迷雾中摸索前进,可是眼前除了白茫茫一片外,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芊娘,你在吗?”
“松儿,你在哪里?”
“李全,快出来!”
李贺年喊了半天也没有任何人回应。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浓雾突然开始消散,不过是呼吸间的功夫,这些浓雾就消散的干干净净,只是眼前这一幕更是让他惊呆了。
李贺年抬头看去,只见四周阴森恐怖,隐约之间还可以看到狰狞恐怖面孔,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些面孔更是表情扭曲,似乎想要发出惨叫,却没有任何声音。不远处更是不时有鬼火闪烁,阴森恐怖,令人心生畏惧。
“罪人李贺年,淇县乡绅,平素鱼肉乡里,逼迫佃户,逼良为娼,贪婪成性,今日来到阴曹地府,居然不思悔改,藐视公堂,来人啊,给我打!”
伴随着这威严的呵斥声,一根黑色的令牌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正好落在其面前。下一秒一名穿着黑袍,青面獠牙的鬼物手中拿着一根水火棍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他身侧。对着李贺年当头一棍砸下。
砰!
还没等李贺年搞清楚怎么回事,这势大力沉的一棍子就砸了下来,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就传到了脑子里。
“啊!”
剧烈的疼痛让李贺年满地打滚,本来还以为是梦,可是都疼成这样了还没醒来,怎么可能是梦?
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那棍棒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每一棍都让他痛彻心扉。
“啊啊...别打了,饶命啊!”
李贺年一边发出哀嚎,一边在地上来回翻滚。只是任凭他喊破了喉咙,那棍棒也没有一丝停顿,一棍接着一棍,一直打了三十大板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罪人李贺年,你可知罪?”此时刚才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李贺年连忙应道,生怕答应的慢了,再挨上一顿板子。
“与其敷衍,毫无诚意,必是口服心不服,再打!”话音刚落,又是一顿板子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再次打的那李贺年痛哭哀嚎。
“别打了,别打了,小人知罪,小人真的知罪了!”李贺年痛哭流涕,不断求饶道。
“如此暂缓行刑!”紧接着那声音再次说道:“罪人李贺年,你身为淇县乡绅,不思维护乡里,善待百姓,反而鱼肉乡里,侵占田亩,巧立名目压榨百姓,今天乃是....”
“且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来。紧接着就看到原本阴森恐怖的大殿突然被一团祥光所笼罩,李贺年甚至感觉到身体上的伤痛都减弱了几分。
“府君大人且慢!”祥光消散,一个人影出现在大殿之中。
“公堂之上,岂容你这道人打断!来人...等等。”就在这个时候,那道人突然拿出一枚符印,那声音立刻停了下来。
“原来是景阳宗的道友,上前说话。”
“府君容禀,这李贺年作为乡绅坏事做进的确该死,但是其有家族余荫,阳寿未尽,府君若是就此审判,有违阴阳法令。”那道人开口说道。
“阳寿未尽?那他怎么来到阴司了?哦,还真是阳寿未尽,不过也没剩多久了,那就让他再多活一段时日。”那声音犹豫了一下说道。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心生绝望的李贺年突然升起一丝希望。
“既然他还有阳寿,左右阴差送他还阳!”
“府君,可否让贫道和他说上几句?”旁边那位道人再次开口道。
“道友请便。”
“多谢府君。”那道人打了个稽首,然后来到李贺年身旁。
这个时候,李贺年才算是看清楚了这道人的长相,真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可谓是神仙中人。
“李贺年,你应该也听到了,你阳寿也没几天了,到时候还是要来这阴司走上一遭。”道人淡淡的说道:“只不过你所犯下的事情,到时候可不怎么好受啊。”
“道长救命,还请道长救命啊!”李贺年福灵心至,立刻扑倒在道人面前,一把抱住道人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呵呵,想要活命也不是没有办法,而且就算死后来这阴司不想受罚也不是不能减免。”
“还请道长救命,小人回去必然为道长建立生祠供奉香火。”
“这个到不必了。”道士摇摇头道:“现在有一场功德在尔等面前,只要完成的好,这阴司刑罚差不多就能免了。”
“还请道长明言,小人就是拼尽全力也要办到。”
“将你们家中的粮仓中的粮食交于贫道来救济淇县城外的灾民,此番若成,你自然是有一番功德,不仅这阴司刑罚可免,就连阳寿也能增加几年。”道士直接说道。
“粮仓中全部的粮食?”李贺年犹豫了一下。
“怎么你不愿意,那就算...”
“愿意,愿意!”还没等道士说完,那李贺年立刻就点头应下。
“小人愿意将家中粮仓中的粮食全部送于道长救灾!”
“不勉强吧?”
“不勉强,不勉强,小人心甘情愿,等小人还阳之后,立刻就派人将粮食给道长送来。”李贺年连忙说道。
道士点点头道:“送就不用了,贫道亲自去取。”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说着道士摆摆手,旁边早就等候多时的两名阴差上前,将那李贺年架起,只见一阵烟雾弥漫,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见,下一秒李贺年就看到脚下一座熟悉的宅院,正是他家中。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道士说着一道月光穿过云雾瞬间照耀在那粮仓之上,紧接着就看到满仓的粮食就如同瀑布倒流一般飞向天空。
而那粮仓之中粮食飞快的减少,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这几座粮仓就已经空了。
还没等李贺年继续看下去,他只觉得身体一沉,瞬间从空中坠落下去,下一秒就融入身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