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过气后,小二就把知道的情况讲了一遍。
原来下面吵闹的是一对夫妻。
男的叫孙建兴,女的叫玉娘。
这孙建兴早先中了举,因为年轻中举,都觉得他能前途无量,还因此高攀了一门亲,就是这女方,玉娘。
婚后夫妻俩和和美美,倒是也过上了好日子。
可没几年,玉娘家道中落,孙建兴又考了多次,却再没考中过。
为了谋生计,孙建兴到私塾里当了一段时间的私塾先生。
可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孙建兴不再教书,反而沉迷了赌坊。
整日整夜地赌。
偏偏他运气不好,一输再输,把自家的家底输光了不算,连玉娘的嫁妆都给输光了。
现在为了还上赌场的债,竟然想要把玉娘卖了抵账。
这玉娘也是命苦。
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了人,从千金小姐成为了寻常妇人。
没跟着丈夫有份体面日子也就罢了,落魄成了凤鸣楼后厨帮工,她男人还要来发卖她。
据说,是孙建兴找了算命的来算,说玉娘命中带煞,专克亲近之人。
这就更给了孙建兴作践她的由头。
说到这儿,小二一直摇头,不看好地说,
“再怎么说,也曾是个读书识字的体面人,谁能想到现在居然干起了卖I人勾当,连读书人最后的体面都不要了。”
女子的嫁妆,哪个要脸面的丈夫会动?
也就剩这种孙建兴这种无赖混子。
败光了不说,居然还这样对待玉娘。
戚少宇没经历过这些,听了小二地话上头,气愤地当即拍了桌面,“这样的无赖,早日和离不就成了?”
“谁说不是!”小二也很是愤慨,“要是那姓孙的肯和离就好了!可他要是和离了,玉娘跟他没关系,他还怎么发卖。玉娘为了躲他,这些时日连家都不敢回,没想到他今日居然找上门来了。真是的,又想打发了玉娘,又想得好处,难说见到这样无赖的人。”
戚少宇眉心拧成山,“真不是个东西。”
小二叹息,又是感叹,又是无奈,“谁说不是。”
楼下面部狰狞的孙建兴不顾反对拖拽着玉娘就往外走。
玉娘自知逃不过,抱住了一旁的柱子,满眼含泪,咬牙真是发了狠,“我就是死,也不便宜你做黑心的白日梦。”
现在死,她多少还能留点清白的体面。
要是任由着被发卖,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说完,绝了心,直接一头撞上了柱子。
撞得是头破血流,整个人也歪歪地倒了下去。
凤鸣楼吃饭的人一看到这样场景,纷纷觉得倒胃口。
有胆子小的直接喊了,“天啊,出人命了。”
一时间因为血光,凤鸣楼里惊成一片。
孙建兴眼见玉娘头上冒血歪在一边,眼神有片刻的惊慌,伸手探了下,发现有气息,瞬间松了一口气,拽着玉娘的胳膊就往外生拖。
一边走,一边嚷着,“都给我让开。”
此时,二楼的另一间雅间里,凌雪穿着件窄袖黄衫,打开了窗查看外面的情况。
轻掩上窗时,对着自己主子汇报,“姑娘,是姓孙的又找玉娘闹事了,我这就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