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那天玉雪动手去拖徐婉莹,已经是犯上了。35xs若是让燕国公主动手,玉雪的性命一早就没了。
徐婉如这个做姐姐的动手,玉雪才得了条性命,莫非,这五十个巴掌,还打不醒陈嬷嬷这个糊涂虫嘛。这些年,她怎么纵容玉雪,珍珠这些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燕国公主那里有没有人去告状,珍珠是不知道。可她却清楚,这个忠顺府里,对陈嬷嬷和她那个宝贝外孙女不满的人,可是大有人在的。
徐婉莹知道,母亲今天找了长姐过来,是要教训一下她了。自从昨日玉雪在萱园挨了打,回来之后就病倒了。陈嬷嬷熬夜看护,又在丁岚面前说了不知道多少坏话。这会儿,长姐要倒霉了,可如何是好呢。
只是,徐婉莹自己也被罚了一顿,跪了两个时辰。这会儿刚起来,膝盖都站不怎么稳,脸色就更难看了。
徐婉如一看,就知道这屋里发生过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吩咐珍珠,“珍珠,你给三小姐拿把椅子,我看她站不住了。”
丁岚没有阻拦,屋里的仆妇自然也不敢动。珍珠拿了把椅子,放在徐婉莹的身后。只是,没有丁岚的示意,徐婉莹自然是不敢坐的。35xs
“夫人喊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看三妹挨罚吧,”徐婉如起身,扶了徐婉莹坐下。徐婉莹一点儿也不敢坐下,可是徐婉如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徐婉莹就坐在椅子上了,一动也不动了。
丁岚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对她说的话,一向是奉若圭臬的,这下子徐婉如刚回家,怎么连她也不听话了。
丁岚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丢了过去,徐婉莹想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只能无助地看着母亲。
看他们母女俩眼神来眼神去,刀光剑影的,徐婉如都觉得累的慌。
“听说夫人的女儿,在府里过的,还不如下人的外孙女,”徐婉如也不绕圈了,“这个恶狠狠盯着我看的,就是陈嬷嬷吧。这若是叫祖母瞧见了,夫人的贤名尽毁不说,这婆子的眼睛,恐怕也保不住了。”
丁岚一愣,她以为,徐婉如要开脱昨日的事情了,谁知道,这个混不吝的徐婉如一开口就这么荒唐。竟然说徐婉莹活的还不如下人的外孙女,这不就是说玉雪嘛。
还有陈嬷嬷,什么时候盯着她看了,年纪轻轻,动不动就说挖人家眼睛,有意思嘛。35xs还是说,公主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丁岚突然觉得后悔了,她就不该让人找了徐婉如过来。徐婉如的逻辑和道理,寻常人根本就与她说不通啊。
“老奴又没瞪大小姐,”陈嬷嬷很不愿意地嘀咕了一句。
“好,”徐婉如笑着点了点手指,“那你发个毒誓,拿你的外孙女发誓。”
陈嬷嬷突然跪到了地上,丁岚吓了一跳,“陈嬷嬷,你怎么了?没有就没有,跪下干嘛呢。”
徐婉如见丁岚这样,就知道她从来就没觉得陈嬷嬷和玉雪有什么不妥。这样一来,自然觉得徐婉莹无事生非不听话了。
徐婉莹红了眼睛看向徐婉如,徐婉如只得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当年,也是这样向别人求助的。徐铮只知道埋怨她,是她的错也罢,不是她的错也吧,全往她身上怪。
这时,徐符的奶娘,跟着徐符跑了出来。
“三少爷,你可慢一些,千万可别摔倒了。”
徐符而今不过四岁,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丁岚见了,马上收起对女儿的恼怒,很是欢喜地抱起了徐符。
徐婉如回头一看,就看见徐婉莹飞速地擦了眼泪。她也才岁,不过大徐符四岁罢了。可这一生,她永远是满怀心酸,站着观看羡慕人家母子情深的那一个了。
“婉莹,你可愿意去萱园住?”徐婉如问。
徐婉莹的眼睛往丁岚的方向瞥了一下,飞速地点了点头。
徐婉如起身,也不与丁岚多说,就打算走了。谁知道,陈嬷嬷却突然扑了上来,“大小姐,你这个做人女儿的,怎么连点礼仪都不懂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陈嬷嬷,你干嘛!”珍珠往徐婉如的身前一挡,丁岚这会儿也看过来了,皱着眉头,低喊了一句,“陈嬷嬷。”
陈嬷嬷先前莫名其妙地跪倒在地,自觉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在芝园里面,除去丁岚,谁都对她唯命是从,这会儿丢了脸面,徐婉如又说完话就走,陈嬷嬷就觉得,怎么也得拉回来一些脸面,不能让徐婉如就这么走了。
谁知道,她一出手,就显得过分了一些。连珍珠这样的老好人,都气的脸色通红了。
徐婉如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陈嬷嬷这么一扑,说不定就会伤到她了。可是,现在的徐婉如看来,跟这些仆妇费口舌,辩是非,实数无聊。
徐婉如指了指徐婉莹,说,“夫人,我会跟祖母说的,让婉莹去萱园住,她身边服侍的人,祖母都会安排好的。剩下的这些人,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不管闲事。”
“这,婉莹”丁岚一愣,看向徐婉莹,徐婉莹却撇开了眼神。这一刻,丁岚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可具体是哪里出问题了,她实在不清楚啊。
“是因为母亲对你太严厉了吗”丁岚有些愤怒,“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可是你从来不冲我这样笑,”徐婉莹指了指徐符,“可你每次看见三弟,笑的就很不一样。”
“那是因为他还小啊,”丁岚这会儿有些明白了,女儿这是吃醋了,“等他长大了,我也不会这样宠着他的。”
“那祖母对长姐,怎么还是这样笑的呢”徐婉莹突然哭了起来,“长姐都十四岁了,祖母还这样笑,宋姨娘看见二姐姐的时候,也是这样,就我不是。为什么,就是没人对我这样笑。”
徐婉如一愣,她知道祖母宠溺自己,可是没想到,连徐婉莹都看的这么仔细。这孩子的心思这么重,也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