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河南道台府,书房。
江炎皓把玩着一件玉器,嘴里不时发出着嬉笑声。
作为了河南的道台,江炎皓对政务不感兴趣,却对古董字画尤为酷爱。
当然,钱财也来者不拒。
因为,他这个道台捐来的,到现在为止,捐官的钱还没回本。
这时,书房被人推开,却是府内总管走了进来。
他在在江炎皓耳边说了几句,江炎皓点点头,挥手示意总管离开。
过不多时,一个青袍人在总管的引领下走进书房。
“你就是巡抚大人提到的李不医?”江炎皓一边打量一边询问。
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梁挺立,身形高大,给人一股精悍迫人的气息,奇怪的是,小伙子的皮肤如玉般白皙,仿似二八少女。
“正是小可,李不医见过道台大人。”
“请坐!”
李不医拱手一礼,而后坐了下来。
三天前他前往河南巡抚府中,只拿出一封信往桌子上一摆,还没有开口威胁,河南巡抚便妥协了。
言明,只要不把信交给直隶总督,什么事情都好商量,钱也可以不要。
河南巡抚似乎很怕直隶总督,两人之间可能有冲突,但不管两人怎么不对付,只要把他的事办了就好。
李不医没把所有信件还给河南巡抚,只给了一封表示诚意,其余留作威胁的筹码。
三天后,河南巡府捎信给李不医,说事情已经办妥,让李不医直接去找道台江炎皓谈就行了。
“深夜来访还请江大人见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李不医从袖子抽出一张五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李兄弟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直言就行。”江炎皓看了眼银票上的数目,手在桌上一抹,便将银票收入袖口。
“事情是这样的……”
李不医将来意直接道出。
听完李不医的话,江炎皓一脸不忍的将银票掏出来,递还给李不医。
“实在抱歉,李兄弟的忙,江某实在帮不上忙。”
李不医看出江炎皓是真为难,便摆手道:“江大人别着急,可否给小可说说其中的难处。”
江炎皓看了眼桌上了银票,再次将其收入囊中,道:“也罢,巡抚大人介绍的都是自己人,我就给李兄弟说说其中的道道。”
随着江炎皓解释,李不医才明白,原来直隶铁道监造官已经被东印度公司通过上层关系为一个名叫方子敬的人提前定下。
也就是说,李不医想要担任直隶铁道监造官已然不可能。
有些难了……
李不医想了想,又从袖子抽出一张千两银票摆在桌上,拱手道:“小可必须要担任直隶铁道监造官,烦请江大人为小可指点迷津。”
江炎皓挠挠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有些困难。”
“不医不怕困难,还请江大人直言。”李不医道。
“直隶铁道监造官,虽说挂了直隶两个字,其实到地方上,还是由当地的道台管辖。既然直隶铁道监造官被东印度公司提前预定,那么李兄弟直接去找东印度公司。”
“只要搞定了东印度公司的主事人,这个直隶铁道监造官就是江某人一句话的事。”
江炎皓说完,李不医眼睛一亮,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多谢江大人指点,烦请江大人再说说东印度公司的事情,不医另有重谢。”
“好说好说。”
一个时辰后,李不医满意的离开道台府。
次日一早,马不停蹄的赶往津门。
据江炎皓说,东印度公司分部在津门,主事者是一个名叫托马斯的矮胖鬼佬。
只要把托马斯‘拿下’,直隶铁道监造官江炎皓保证立马就让他来做。
五天后来到津门,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李不医来到东大街的东印度公司分部探听情况。
经过三天踩点,李不医把东印度公司分部的地形和员工体貌特证摸透,当天夜里凌晨开始行动。
东印度公司分部是座五进的大院子,院墙有五米高,这个时间员工们早已睡下,站岗的守卫们都靠在墙上呼呼大睡。
李不医身穿衣行衣,轻步来到院墙前,连续两个纵跃,便翻入高墙之内。
前院栓着三条大狼狗,李不医从怀里掏出三枚石子,屈指连弹,用飞刀术的发力方式分别将三条狗击晕。
而后轻步往后院冲去。
那矮胖鬼佬托马斯很惜命,往在第三进的院子里,由第四、第五进院子中住的守卫保护,不过这个时间守卫们早都睡去。
李不医很顺利的来到第三进院子,发现托马斯房间的灯还亮着,爬在窗边侧耳倾听,只听到沙沙的写字声,透过门缝看到一个身影伏在桌子上书写。
想不到这个鬼佬还是个工作狂。
李不医轻轻推开房门,一个闪身冲进房内,直奔书桌上的托马斯而去。
然而,冲到书桌前,才发现书写的是个女人。
“难道是托马斯的媳妇?”
女子伏在书桌上写字,没有发现李不医这个不速之客,李不医也顾不得多想,一把抓住女人的脖子。
女子明显不懂武功,被制后立即挣扎反抗,李不医五指微微用力,强烈的窒息使得女子立马放弃反抗。
这女人倒也不笨!
李不医用劲一抖,将女子身上的劲儿抖散,连话都说不出。
彻底制服女子,李不医这才抬起女子的下巴观看。
“咦?怎么会是她?”
李不医惊疑一声,这个女人的相貌太熟悉了。
“小姐,天晚了,该休息了。”
这时屋外传来一道敲门声。
李不医脸色微变,屋外八成是女子的侍女,他压低声音对女子道:“我知道你听得懂汉话,告诉屋外的人进来,否则我捏断你的脖子,听懂的话,就点点头。”
面对李不医杀人一般的神眼,女子只好妥协。
“很好,我现在慢慢松开你的脖子,你最好识趣一点,后果如何你心理很清楚。”
李不医说完便松开女子脖子,女子可能真害怕李不医,没有耍滑头,依言而行。
当屋外的侍女刚走进屋,李不医便提着女子旋风一般冲到门前,一掌将进来的侍女拍晕。
而后抱起女子,纵出大院,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