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看着墨锦洲愈发阴冷的脸色,了然:“嚯!好大的手笔啊!”
他舔舔唇角,冲着不远处的商会会长招招手。
等人过来后,将首饰盒交给他:“乔安彦他落了东西,辛苦林会长还给他。”
“这是哪里的话,崇少您太客气了!不辛苦不辛苦!我这就送过去!”
林会长一脸谄媚的笑,点头哈腰的将东西接过去。
安崇将手搭上墨锦洲的肩:“这里够无聊的,走,我给与墨打电话,喝酒去!”
二十分钟后,酒吧的私人包间里。
苏与墨姗姗来迟,素来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衣罕见的领口敞开。
头发也乱着,像是刚刚和人打完架。
“你这什么情况?”安崇看着他,噗呲笑了起来。
墨锦洲正在抽烟,闻声也抬眸看向苏与墨。
安崇笑了两声后,上扬的嘴角开始变质。
暧昧的眨眨眼:“不会是我打扰了你和嫂子的好事吧?”
“滚你的!”苏与墨白了他一眼,脱下西装扔到一边的沙发上。
倒了杯威士忌,喝了一大口后,才有些暴躁的回答:
“刚和我家老头子打了一架!”
墨锦洲吐出嘴里的烟,眉眼疏淡的挑眉:“又催你们生孩子了?”
“嘉月怀孕了,他气不过,说如果把我打赢了,我就得给他生个孙子玩。”
苏与墨揉揉发涨的太阳穴,放松了身体仰躺在沙发上。
“所以你就和他干了一架?”
安崇瞪圆了眼睛:“你就不怕把伯父那老胳膊老腿儿的干废了?虽然伯父年轻的时候做过特种兵,但是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废不了。”
苏与墨将酒杯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不过足够他消停几个月了。”
安崇咽咽口水,比了个大拇指送给他:“你这儿子是真行,为了不生孩子,那是真揍啊!”
苏与墨扯开衬衣袖口,转头看向墨锦洲:“锦洲。”
“嗯?”墨锦洲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半张脸隐匿在暗色中。
深邃的凤眸晦暗不清,因为喝酒的缘故,嗓音有些嘶哑。
“是不是让禾易从挪威调一批人回来?你这集团实际掌权人的身份一旦公开,墨思泽得闹翻天吧。”
“他现在哪有心思放在墨思泽身上。”安崇撇嘴调侃,“上周那颗拍出三千多万的大粉钻,乔安彦要送给南烟做谢礼呢。”
“他想利用叶南烟掣肘锦洲?”苏与墨皱着眉倒酒。
“你怎么不猜另一种可能性呢?乔安彦喜欢南烟!”
安崇刚说完,眼角的余光扫见一道银光闪过。
他下意识往后一躲,就看到小巧的银质水果刀深深的扎进他手边的沙发扶手上。
刀刃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阴冷的光。
“卧槽!锦洲你吃醋,不用来扎我吧!”
安崇瞪大眼睛,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好看的手。
“不会说话就闭嘴!”墨锦洲冷冷扫他一眼,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鸡尾酒。
“我倒是觉得,他是想趁着墨思泽抢夺集团控制权,浑水摸鱼,渔翁得利。”
苏与墨翘着二郎腿,说道:“纬利一直想要从美洲和欧洲的电力市场分一杯羹,而拿捏住了叶南烟,就是掐住了锦洲的喉咙。”
他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冷冽的认真:“我把老头子的那支雇佣兵小队暗中调过来吧。”
“怎么就不可能是喜欢呢,我表妹软软萌萌的,漂亮又聪明,男人看到她走不动道多正常!”
新晋妹控安崇表示自家小表妹的魅力受到了质疑,很不开心。
“你没听说吗?乔安彦心里有个喜欢了很多年的白月光。”苏与墨无奈的看他。
“我没事打听他的恋爱史做什么!”
安崇翻了个白眼,抬抬下巴:“仔细说说?”
墨锦洲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酒杯,毫无温度的眸子看向苏与墨。
“那白月光身份未知,但是应该是乔安彦刚回国接手纬利的时候谈的。乔安安就是他俩爱的结晶,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白月光意外坠楼死亡。
之后,乔安彦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但是据说每一个和那白月光都长得有几分相似。”
“靠谱吗?他有这么长情吗?”安崇一脸的不相信,“那乔亦宸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这些据说是他小叔有次喝多了提的几嘴。谁会无聊到去比对他身边所有女人的照片啊!”苏与墨撇撇嘴。
墨锦洲听着,眸色幽深。
“嗐!喝酒这么开心的时候,提这些晦气的人做什么!喝酒喝酒!”
安崇想了想,又交代苏与墨:“雇佣兵小队的事情,我觉得行!暗中护着南烟,她现在可是锦洲和我安家的眼珠子!那是一根头发都不能少的!”
苏与墨看了眼墨锦洲,比了个oK的手势。
离开酒吧的时候,安崇已经是微醺的状态。
苏与墨让司机将他搀上自己的车,打算送他回去。
黑色古斯特疾驰离开后,墨锦洲也准备上车。
“墨总!”
轻盈婉转的声音忽的在身后响起。
墨锦洲置若罔闻的坐上车,眉宇间是浓浓的不耐。
步姝赶紧上前,站在车门边,看着准备上车的禾易。
咬了下唇瓣后,才转头向墨锦洲:
“墨总,我打不到车,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不可以!”墨锦洲嗓音生冷的拒绝,“连壹,关门!”
“墨总!”步姝竟是直接用手按住车门,“我有事想和你说,和南烟有关。”
墨锦洲这才慵懒的抬眸。
漆黑如墨的瞳仁里,覆着一层冰冷的薄霜:
“你最好是没有骗我!”
他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冷戾。
“当然不会。”
步姝勾起嘴角,抬腿上车。
禾易面色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关上车门后,绕到了副驾驶室。
即便是深夜,马路上依旧是车水马龙。
车灯连成几道长长的灯带,远远看着,流光溢彩。
步姝给连壹说了自己家的地址。
转头,看着坐在另一侧的墨锦洲。
霓虹灯从车窗照进来,在他的脸上打下一大片的阴影。
光线流动间,为男人平添神秘感,让人脊背生凉。
“什么事?”墨锦洲看也不看她,冷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