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暖站在某建筑的顶端良久，时不时地会有鸟类好奇的过来，但都被她周身阴冷的气息逼走。
自地面上仰头看的话，这样的高度人类根本看不见这是什么。
她就这样站了几个小时，身形都没有移动一下，直到太阳渐渐西沉，夜色开始蔓延。
周围的夜色越来越浓，这座城市里的灯光如萤火般开始燃烧闪烁。
血红着一双眼的顾小暖，整个身体隐在黑暗之中，自高而下的俯瞰着下面的城市和不断移动的人群。
顾小暖缓缓抬头，望了一下不远处的那座地标建筑，一层层写字楼都是灯火通明，很多人还在加班。
顾小暖看着温婉所在的楼层，纵身一跃，到了更为近距离的高处。
直到她能看见温婉，这才停了下来。
顾小暖此刻正站在某处建筑顶端的装饰性建造上，是完全一个尖顶，她站上去，没有丝毫的摇晃。
46层，灯火通明。
温婉还在加班，她坐在电脑前面，桌子上还堆着很多的文件。
时不时的会有人来她办公桌前，说话的同时又会给她放下一些文件。
顾小暖看着坐在那的温婉，抬头、说话，再低头，对着电脑疯狂敲键盘。
一道身影走了过来，是上次送她回来的那个男人。
顾小暖的眼睛看着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成为吸血鬼之后，关于人类生前的记忆她已经遗忘的快差不多了，毕竟感情都可以丢弃，更何况是留存情感的记忆。
关于人类时期的所有记忆，终有一天会忘的一干二净。
老头子告诉过她，留存在漫长时间长河中的记忆，没有半分是属于人类的，除非你自己不愿意忘记。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是自愿忘记的，因为关于这一点，她也没有任何记忆了。
现如今所有清晰的记忆，都是成为吸血鬼之后的，哪怕是成为之后的一小时，记忆都很鲜明。
顾小暖的视线之内，那个男人似乎和温婉说了什么，温婉连连摇头。最后男人又说了什么，温婉也开口说话，男人站在她的桌前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点点头，转身离开。
顾小暖看着温婉拿出手机，很快她的信息传了过来。
“小暖，我今天要加班到很晚了，你在哪里等我呢？”
顾小暖收回目光，手指迅速打字回了信息过去。
“我在能看见你的地方。”
视线之内，温婉错愕的回头，整个人离开桌子来到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向外面张望。
顾小暖看的有些无奈，迅速发信息过去。
“人类这个距离，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温婉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尴尬的又坐了回去，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忍不住深深叹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同事都已经完成工作离开，最后整层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下温婉桌前的灯还在亮着。
顾小暖看着她仍旧埋首奋斗的样子，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嗖——
暗夜里，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暗风，朝着那栋大楼而去。
还在电脑前面奋斗的温婉，已经有些着急了，只是越着急越是出错，越是出错越是致命。
她看着还有很多的文件，深吸一口气，算了，今天她就住在这里好了，大不了熬夜通宵。
掏出手机，准备给顾小暖发信息让她不要等自己了，却听到了身后的窗户，有砰砰的声音传来。
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外面敲一样。
外面敲？这里可是46层！
温婉瞬间转身，便看见了巨大玻璃窗之外的顾小暖，她整个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稳稳停在了窗户外面。
“小、小暖！”
若不是早知道她是吸血鬼，温婉一定会被吓的惊声叫出来。
外面的顾小暖曲起手指又轻轻敲了敲，示意她把窗户打开。
温婉点点头，连忙指了指前面，示意她到那里。
顾小暖点点头，身影一闪，已经到了前方。
温婉连忙快跑几步，打开了窗户，看着她自外面一跃而进，周身带着冰冷的寒风。
温婉看着她的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还有轻盈自外面落入的姿态，忍不住扬起嘴角。
“你是担心我才过来的吗？”
她能看得见自己，一定是等到这层其他人类都走了才飞过来。
想到这里，温婉笑意更欢，“我刚才还想发给你发信息，不用等我了，我今天回不去了。”
顾小暖没有出声，径直走到了她的电脑前。
“你的工作是做什么？录入这些资料么？”
她拿出一个文件夹迅速翻看，不出1分钟就看完，文件纸张在她的飞速动作下似乎要飞起来。
温婉点点头，还没等她开口，顾小暖已经坐了下来，看了看电脑屏幕，手指开始敲打键盘。
她快的，温婉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纸张飞速翻动的声音，还有屏幕上飞速而出的内容，一个接着一个。
温婉有一种错觉，吸血鬼的速度已经要快过人类的大脑思想。
左边是录入好的文件，右边是堆成山的未录入。
顾小暖的速度之下，右边的文件正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温婉咽了一下口水，直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她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
但是突然，顾小暖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的血眸忽然抬起。
“怎么了？”
温婉刚出声，下一秒顾小暖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她方才坐着的椅子，微微转了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