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就是你的工作岗位。”
第二天早上，秦霄把周嫣带到了‘宝斋’古玩店。
秦霄指着自己工作了两年的柜台，告诉周嫣，从今往后，这个柜台，归周嫣了。周嫣将正式接替他，成为‘宝斋’古玩店的掌眼，为李传福工作。
以秦霄如今的能量，天天来给李传福上班，属实有点扯蛋。哪怕秦霄愿意给李传福工作，李传福庙小，又怎么敢收秦霄？
秦霄早就打算，帮李传福踅摸一个新掌眼了。
正好，周嫣莫名其妙成了她的便宜徒弟。
师父压榨徒弟，那是自古以来天经地义的事。
周嫣虽然娇生惯养，品性恶劣，但鉴古的本事，却是不俗。
跟秦霄是没法比，但比起绝大多数虚度年华、蹉跎度日的古玩行各个店铺掌眼，她还是不错的。
遑论李传福这里又并非什么大店，以及秦霄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就像昨天一样，闲暇时，他依然会回到令他熟悉又温馨的‘宝斋’古玩店里逗留。
基本上，周嫣加上李传福，他们俩能应付绝大多数的古玩。
“月工资二百，店里包吃，晚上去我家住，不收住宿费，但你要负责帮我打扫卫生。”秦霄介绍工作待遇道：“衣服，护肤品什么的，你打个电话，你爹就能给你送来。所以说，你没啥花钱的地方，一个月二百块钱绰绰有余。”
“你靠这二百块钱，夏天热了买两根冰棍，冬天冷了买两个烤地瓜，以及日常的卫生今消耗，完全没问题。”
秦霄分析得头头是道。
周嫣听了，却勃然大怒，尖叫道：“二百块钱？你当我是乞丐？”
“不！哪怕是乞丐，如果每天上街乞讨，全勤的话，收入都不止二百！”
“本小姐我自幼学习鉴古，在洛星城古玩行青年一代掌眼中赫赫有名！”
“我一身本领，你就给我开二百块钱工资？”
“你知不知道，本小姐常年用的卫生今，一片就远不止二百块钱了！”
闻言，秦霄下意识低头，将目光穿越掌眼柜台，往周嫣身下瞄了瞄，嘟囔道：“镶金边了？这么贵呀？”
“沃特法克？你说什么？”周嫣忍不住又要尖叫。
还好秦霄及时制止了她，妥协道：“五百块钱行不行？”
“放屁！”周嫣把嘴从秦霄的手掌里挣脱出来，怒道：“五十万还差不多！就算没有五十万，五百块钱的工资也太侮辱人了！”
“话说……你又不是这家古玩店的老板，给我开多少工资，为啥你定？”
“是吧，李老板？”
说着，周嫣将凶狠的目光瞪向了李传福，把全程不敢插话的李传福吓得一缩脖，急忙摆手道：“咳咳，工资问题……”
秦霄接过话茬，对周嫣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还没辞职。我才是‘宝斋’古玩店的掌眼，而你，是我私人聘请的，替我工作的员工。”
“李叔的工资发给我，你的工资由我发。”
“一个月八百，不能再高了，要不然……”
秦霄朝周嫣抬了抬手掌，在空中做了一个拍击的动作。
周嫣的小屁屁，当即条件反射般地感到一阵刺痛……
无奈之下，她妥协了。
一个月工资八百，替代秦霄，在‘宝斋’古玩店当掌眼。
若不是人在屋檐下，周嫣甚至觉得把秦霄骂上三天三夜都不会词穷。
这便宜师父，未免太抠门以及不要脸了些，哪儿有这么压榨员工的？
童年时，苦学晦涩难懂的鉴古知识的周嫣，打死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辍了学，被父亲赶出家门拱手送人，在外凄惨打工，月薪八百块钱……
让月薪八百的周嫣去掌眼柜台后头，用手撑着双腮发呆。
李传福和秦霄来到店铺角落里交谈。
秦霄告知李传福，自己要出门办点事，去周家所在的洛星城。
顺利的话，短则两三天。不太顺利的话，半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不顺到了极点，说不定半年后秦霄灰头土脸地回来，无功而返。
李传福点点头，没有详细追问。
李传福明白，这是绝对的机密。
秦霄把他视为亲人，才对他没有太多的保留。
如果他再问下去，知道太多，对他没有好处，对秦霄更没有好处。
李传福不问秦霄去洛星城具体干什么，但大致能猜得到。
秦霄做得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击垮齐家。
因为秦霄从始至终，只有齐家一个敌人。
秦霄这辈子，到目前为止，也只有齐家一个敌人。
只要解决掉齐家，秦霄缺失掉的黑暗两年，秦霄的人生，便会得以补全。
李传福心想，等干掉了齐家，秦霄的人生，想必会很轻松吧！
到时候，秦霄将不再背负任何仇恨，潇潇洒洒，孑然一身，环游世界，捡遍天下大漏，阅尽各国美女风情。
快了，快了，秦霄快要从背负的仇恨中解脱出来了……
李传福由衷期盼，默默为秦霄祝福。
这时的李传福不会知道，这时秦霄不会知道，宿命，是注定逃不掉的。
“那……”李传福从对秦霄未来的美好憧憬中平复下来，小心翼翼询问道：“你去洛星城办事，楚清漪楚大小姐怎么办？”
楚清漪还在齐家手里。
想到楚清漪，秦霄抬眼，望了眼凶巴巴趴在柜台后头的‘暗黑版楚清漪’周嫣，思虑片刻，苦笑道：“没办法，只能按计划行事。”
“我去洛星城，是为了干掉齐家而努力。”
“在一定程度上，等我回来以后，说不定能胁迫齐家把楚清漪放出来。”
“至于现在……”
秦霄摊手道：“没有筹码，我两手空空，去齐家要人，他们会给我吗？”
“就算我拿我这颗脑袋换，他们摘了我的脑袋，也不会放了楚清漪的。”
李传福发福的中年面庞当即垮了下去。
他是京城‘聚宝斋’的人，楚清漪是他需要拿性命守护的人。
可楚清漪偏偏就在来找他的时候，在洛阳城的地界上出事了……
秦霄拍了拍李传福的肩膀，安抚道：“李叔，还是那句话，根据我先前的分析，齐家是不会伤害楚清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