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武为了表现出自己足够配合，招供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说了半天，屁话居多。
他的前世今生，被他娓娓道来，秦霄听得直打哈欠。
谁特么愿意听你的前世今生？能不能直接说重点？秦霄内心如是想着，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把孙立武的嘴抽歪。不过对方正在招供的途中，还是尽量不要节外生枝好，就这样，秦霄哈欠连天，听完了孙立武无穷无尽的屁话。
亏孙立武还咂咂舌，回味无穷，似乎觉得自己一生很曲折，很波澜壮阔。
然而，恰恰是孙立武的磨叽，无形中，促成了秦霄接下来的行动，顺利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多亏非战斗状态的秦霄待人温和且友善，很有耐心，没有抽孙立武，让孙立武直接说重点。
如果抽了他，让他直接说重点，不听他磨磨唧唧这半天，接下来甚至还不会那样的顺利……
好不容易孙立武讲完了，能总结的有价值信息其实仅有两点。
第一，小灰灰不是孙立武雇佣的，以他在‘超级赝品’产业链中的等级，说实话，他雇佣不起小灰灰这种生化魔人级别的战斗力做保镖。
小灰灰，是他请求的上线，暂时借给他一段时间用的。
同是东洋忍者组织出来的，李万姬是秦霄从赵山河那里借的，小灰灰也是孙立武从他上线手里借出来的。唉，奏是这么巧合！
至于孙立武为什么要找上线借人……
还是那句话，谨慎。
孙立武是个万分谨慎的人，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所有规矩，都万分谨慎。
听闻秦霄消失了三个月，他直接换新车，还向上线借高手，就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事实上，他的谨慎很有作用，差一点，在小灰灰的拼死掩护下，他就成功跑掉了……
而他被秦霄活捉，也不能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能说秦霄的计划顾虑到的层面与细节太多，以及李万姬心细如发，外加一系列凑巧与运气。
第二，孙立武的上线，是洛阳城吴老板，吴二贵。
“洛阳城？”
“吴二贵？”
李万姬与马金凤这对‘好闺蜜’同时惊呼道。
李万姬的讶异之处在于，孙立武是洛星城的‘超级赝品’上线负责人，而孙立武的上线，不在洛星城，居然在洛阳城！
“正好！”秦霄咧嘴笑道：“洛阳城，回家带抓人，能一起办了。”
对于洛星城‘超级赝品’上线负责人的上线在别的城市，这点秦霄倒是见怪不怪了。对标孙立武的宋轻舟，也是上线负责人。宋轻舟是洛阳城的，可宋轻舟的上线，不也是另外一座城市洛月城的‘真食’食品加工厂老板钟强吗？
城市错位，这应该是‘超级赝品’产业链惯用的小把戏。
隔着城市，即使出现风吹草动，能给予每个环节充足的脱身时间。
而大众脸马金凤的讶异之处则在于，孙立武的上线居然是吴二贵。
“吴二贵怎么了？”秦霄询问道：“我似乎有点印象，这人应该是洛阳城的一位商界名流。”
秦霄不惊讶于吴二贵的名字，因为他压根不熟悉，顶多算是听过。
秦霄更感到有趣的是，吴二贵姓吴。
这三个月来，从赵老板开始，然后是钱老板，然后是真假孙立武，然后是做孙立武替身的护卫队长‘李头儿’，然后是周益晚和周家的无条件配合，然后又冒出来了一个吴二贵……
赵钱孙李，周吴，这都不齐了吗？
整不好，接下来还得出现个姓郑的？
“我知道吴二贵。”大众脸马金凤显然体会不了秦霄的脑回路，沉吟道：“来洛星城的前几天，赵山河让我调查过吴二贵。”
“调查？”此言一出，秦霄好奇道：“他让你调查吴二贵干什么？”
马金凤两手一摊，苦笑道：“尝试合作呗！你也知道，在你的帮助下，把洛月城古玩行搅了个天翻地覆，赵山河赚得盆满钵满，正在飞速扩张。”
“吴二贵，便是三个月前，赵山河的下一个合作伙伴。”
“合作前的深入调查，是赵山河委派我进行的，因此，听到吴二贵的名字，我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当然，只是例行调查，我当时没发现吴二贵也在从事‘超级赝品’。”
“原来如此！”秦霄笑道：“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那感情好，咱们直接打个电话，叫赵总把吴二贵约出来，拿下！”
“咱们甚至不用亲自动手了！”
“一个刚刚接触的合作伙伴，能比得上我给他带来的收益？”
“跟我联手干掉‘超级赝品’产业链，赚到的名声与利益，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底细不明的新任合作伙伴？”
“这点小算盘，我相信赵总是能考虑清楚的。”
马金凤点头道：“是这样的，没想到收尾阶段，咱们诸事顺利。”
秦霄撇嘴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咱们也苦熬了三个月不是？”
“只能说，咱们做出了相应的付出，回报阶段更加酣畅淋漓罢了。”
李万姬附和道：“没错，即使没这么多顺利，对他的计划而言，顶多是额外耗费一些时日，结局基本不会改变的。”
李万姬对秦霄的计划高度评价，心心念念，在这时仍不忘予以赞扬。
很快，一个电话，一切就结束了。
前面为什么说，孙立武的磨叽，起到了预想之外的好效果？
因为此时此刻，在秦霄给赵山河打电话之前，赵山河恰好跟新任合作伙伴吴二贵约定见面。两人要共同收购一个狗厂，准备联手将生意拓展到宠物行业。宠物行业极其好赚，尤其是当今时代，一群人把猫狗当成亲爹亲娘一样孝顺，亲爹亲爹病了，都不见他们掉眼泪。猫狗不健康了，他们能活活哭死。
不是说爱护动物有错，爱护自己宠物，花点钱，照顾照顾，很正常。
但很多人，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畴内，真把宠物当爹娘孝敬着。
对于这帮孝子贤孙，不赚他们的赚谁的？
赵山河收购狗厂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成立宠物医院，宠物用品，宠物训练机构，宠物火葬场……完善一整条产业链，都极其好赚。
赵山河跟吴二贵刚碰面，寒暄没两句，秦霄的电话就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