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翦莫名眼光一亮,没想到这小崽子居然在这里。
若他在这里,那接下来的战斗,将变得好打许多。
就算有两个军攻击,那依照那小子的能力,完全可以抵挡一段时间。
见王翦沉默不语,谭飞开口道:“王帅,需不需要我把王贲调遣至后方?”
“不必!”王翦一口否决,语气坚定:“就把他安排在那里,一步也不让他离开,你也不要因为他是本帅的儿子对他过多照顾。”
“诺!”
王翦道:“单凭两个营的兵力,恐怕难以应付大乾的进攻,而且,这一次来进攻忘川城的大乾士卒,有可能有近一半的人都是奴隶。”
谭飞身躯一震:“王帅,你需要我怎么做?”
王翦道:“回去之后,你从第八军那里抽出两个营的军队去协同防御。”
“只派两个营会不会有点不少?”谭飞皱了皱眉。
王翦道:“对他人来说,四个营的军队,确实有点少,可对于那小子来说,四个完全足以。”
“安全起见,你得把你那个圣印借给那小子使用,否则单凭他四个营的将士,有可能会招架不住两个军的攻击。”
谭飞倒是爽快:“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可王帅,这没人能够有资格将圣印拿到王贲手中。”
王翦对着不远处的一名“鬼牙”招呼道:“龙楚,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谭飞身边,负责护送圣印。”
“诺!”
谭飞瞬间犹豫了起:“王帅,不可,若是让鬼牙离开你身边,那你的安全恐怕很难得到保证。”
王翦则不以为然,摆了摆手:“不必为本帅担心,况且,身为将者,应当不惧生死,本帅怎能畏惧在鬼牙的保护下?”
“诺!”
过了一会儿之后,安宇、谭飞起身离开,同时各自带走了一名“鬼牙”。
被他们带走的“鬼牙”,专门用来保护“圣印”,确保其既不会被人抢,也不会被人破坏。
“圣印”对于大秦来说有多么重要,“军部”的每一位高层可是十分清楚。
独自一人留在地图前的王翦,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地图,脑海中不停的猜测敌人的下一步进攻。
为将者,必须提前预判敌人的预判,这样才能够打好一场仗,将胜利牢牢的把握在手中。
……
第二天下午,忘川城。
城主府,内厅。
王贲、刘图齐聚一堂,紧盯着面前的地图。
根据耳目传来的消息,现在已经有两个军的大乾士卒秘密靠近他们驻地。
虽然不知道他们何时到达,但敌人来势汹汹,他们二人必须尽快做好防御准备。
要是让敌人如潮水般到来,而他们却没有做出任何防御,那他们构筑的防御,将会土崩瓦解。
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图,王贲面无表情道:“老哥,你觉得,消失的大乾士卒,会从哪个方向进攻忘川城?”
刘图紧盯着地图,道:“忘川城东西两面,分别是有剧毒的沼泽和有弱化武者飞行的忘川河。”
“大乾将士要进攻忘川城,只能通过攻破南城墙的防御,方可破除我们的防线不过。”
“不过,有剧毒的沼泽与有弱化飞行的忘川河,也有可能会成为他们进攻的位置,虽然很危险,但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从这两面进攻。”
王贲点了点头:“不错!这两个地方虽然不适合进攻,也不是主攻的方向,稍有不慎会全军覆没。”
“可大乾在利用奴隶充当士卒,他们很可能会面临这些士卒涉险从这些地方朝我们进攻。”
有剧毒的沼泽、弱化力量的忘川河,确实不是适合进攻的方位,可是,要是敌人进行玩命式的进攻,那这两个地方也不是不可用。
尤其是有剧毒的沼泽。
一旦有人感染了剧毒,再通过他们的传播到城中,那对他们来说可是致命性打击……
正当两人研究的敌人从哪里进攻时,副将刘昆快速的来到了客厅之中,道:“回禀二位将军,大乾军队已经濒临城下。”
“嗯?!”
两人大惊,齐刷刷的转过身来。
刘图更是不解的问道:“敌人怎么会来的那么快?为何我们安排在城外的斥候,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末将也不太清楚!”
刘昆摇了摇头,接着道:“看情况,我们安排在城外的斥候,很有可能已经全部被干掉了。”
对视一眼,两人也没有停留在这里,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南城墙……
过了一会儿后,两人来到了城墙之上,放眼望去,“忘川城”外那广阔的平原之上,尽数是蓝甲大军,看着就像一片汪洋的大海。
看到了这一幕,两人脸上一沉,没想到敌人到来的速度,远比他们要想的要快得多。
尽管眼前的人数,还不足以达到两个军营,甚至连四个营都没有达到,可眼前数量的敌人实属有点吓人!
王贲面无表情道:“老哥,看来事情有点不妙啊!”
刘图苦笑:“不是有点不妙,而是压力很大啊!妈了个巴子,我们前脚才刚讨论他们,没想到他们后脚就来了。”
王贲道:“他们的行军速度如此之快,看来是早有预谋!”
城墙之上的大秦士卒注视着城外敌人,草原之上的大乾士卒同样也在注视着城墙之上的敌人。
尽管相隔着几公里,可双方将是爆发出的恐怖煞气,犹如两道狼烟席卷长空,气势浩荡而让人恐惧。
过了一会儿之后,草原之上的大乾士卒陆续的往后撤离,看这个架势,他们似乎没有准备进攻城池的意思。
摸着自己的胡渣,刘图十分疑惑道:“这帮家伙怎么往后撤退了?难不成,他们不打算进攻忘川城吗?”
王贲道:“不是他们不打算进攻,而是他们的人还没有到齐,要是他们人到齐,你觉得他们不会进攻吗?”
话落,他的脸色逐渐严肃起,随即下令道:“传我将令,前军将士做好战斗准备。”
看眼前的情况,敌人确实往后撤离,准备等待其他军队到来之后再进攻。
不过,他可不认为眼前的情况只有这样,相反的,敌人接下来会进行一轮测试进攻。
看到满脸严肃的王贲,刘图脸色也在这一刻严肃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城外。
片刻之后,刘图面目冷淡道:“王老弟,看来你似乎已经察觉到,敌人会对我们进行一场测试性的攻击。”
王贲嘴角一扬,眼神中充满战意:“他们若要进攻,那我们就粉碎他们的进攻,最好是全面性的碾压。”
一旦他们全面压制敌人进攻,那敌人的测试进攻,一定会土崩瓦解,而他们也会因此而停止进攻,等待其他军队到来。
越是拖延敌人的进攻,那对他们将越有利,保证他们能坚持到谭飞派遣的援军到来。
拍打了一下刘图的肩膀,王贲轻声道:“老哥,这里暂时由你来指挥,我去检查一下东西两面城墙的防御,确保敌人不会从那边进攻。”
刘图道:“放心的去吧,这里有老哥在,谁也别想越过一步。”
“嗯!”
点了点头,王贲转身朝左边走去。
走向前来一步,刘图双手放在墙上,眼眸紧盯着陆续撤退的大乾士卒,眼眸不由得渐渐眯起。
尽管他已经极力的平稳内心,可看到如汪洋一般的大乾士卒,多少感觉压力十分大。
现在他们面对的敌人,是他们的十几倍,一旦群体攻击,就会如汪洋一般摧毁他们的防御。
看到自己哥露出严肃的脸,刘昆自个的脸也开始凝重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外。
他哥的这种情况,他见过几次,每一次,他们都会面临死亡性的打击。
过了一会儿后,刘图笔直的看着前方,道:“刘昆,你现在就去接手弓箭手的指挥权,随时指挥他们压制敌人的攻击。”
“诺!”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黑幕渐渐地笼罩大地,夜色朦胧,乌云飘动,看情况,似乎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城墙之上的王贲、刘图,紧紧的盯着城外,眼眸一刻也没有移动过一下,仿佛在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突然,刘图面无表情道:“来了!”
尽管夜色朦胧,百米之内不可见,可他那双犀利的眼睛依旧能看到,数公里之外的敌人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王贲立即下令道:“传我将令,举盾!”
话落,早已准备就绪的道大秦士卒,立即将准备好的盾牌举起,整齐无缝隙的合并,将士们则躲在盾牌之下。
就在大秦士卒刚举起盾牌后,只听黑夜的苍穹之中传来一道道破空声。
咻!咻!咻!
铛!铛!铛!
一支支射来利箭,全部被盾牌挡了下来,没有一支伤害到盾牌之下的士卒,同时也没有一只利箭插在盾牌上。
躲避在盾牌后的王贲、刘图,冷漠的看着城外,全程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这时,一颗颗浇上火油燃烧的圆石,铺天盖地的从城外被投射而来,有的砸到城墙,有的砸到了城墙之上,有的砸到了城中。
轰!轰!轰!
爆炸声接连传来,一块块锋利的碎石,朝四面八方飞速射去。
经过一轮的轰炸,城墙之上的盾牌完好无损,偶尔有一些盾牌破裂。
箭矢、圆石炸裂的碎片,依旧没有伤害到盾牌之下的士卒。
不过,圆石爆炸传来的威力,依旧让盾牌之下的士卒嘴溢鲜血,偶尔有一些碎片穿过缝隙伤到一些士卒……
经历了几轮攻击之后,无数的大乾士卒在借助箭矢、圆石的压制下,快速的逼近城墙。
在大乾士卒靠近城墙四百米时,来自大乾全面压制也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
王贲大声喝道:“准备!”
一声令下,大秦士卒纷纷卸下盾牌,死亡的将士,全部被拖至后方,由其他人搬运至城中。
眼神冷漠的刘昆,抽出腰间长剑,大声喝道:“弓箭手,放箭!”
咻!咻!咻!
弓拉圆满,箭放弦上的大秦弓箭手,整齐的松开右手,下一刻,只见一支支利箭射出,如漫天的暴雨覆盖城外。
一辆又一辆的小型投石机被拿出,随后被安放到了宽敞的城墙之上,一个又一个小型圆石经大秦将士的手被投放出去。
在铺天盖地的攻击下,冲杀上来的大乾士卒,接二连三的倒下,即便如此,他们的攻击依旧不停。
看了一眼城外不要命的敌人,王贲喃喃自语:“不要命攻击吗?看来,大乾将领可真会下血本啊!”
刘图黑着脸骂道:“他妈了个巴子,大乾这帮狗娘养的打不过就用奴隶来充当士卒,真他妈的不要脸。”
王贲淡淡道:“打仗讲的是不要脸,若整天想着如何要脸,那打的不是仗,是送人头。”
……
与此同时,在城主府那幽暗的地下室中,正两个中年男子在带领着十几个人修复脚下的阵。
在他们脚下这个直径长达五十米,高达两米的阵,是“忘川城”防御阵法的支柱,若是没有这个支柱,偌大的阵法将无法启动。
尽管他们已经在拼命的抢修,可是,阵被破坏的实在太严重,短时间内,他们没办法修复完成。
经过他们的一番抢救,“忘川城”四个角的阵已经被修复,现在只差他们面前的这个阵……
过了一会儿后,左边的那名中年男子站了起来,道:“老赵,我这边已经好了,你那边修复的如何?”
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天飞营军需官赵宇,眼膜环顾了一下周围,道:“我这边也已经好了。”
在两人的招呼下,踩在阵之上的十四青年,纷纷离开了阵。
各站一边赵宇与刘崇,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共同将“神元”注入到了阵,准备将其激活。
在“神元”源源不断的注入下,阵被激活,上面刻画的符文,不停的闪烁光芒。
看到这一幕两人大喜,加大马力注入“神元”,准备彻底将其激活。
轰!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只见阵上面的符文爆裂,一股强而有力的波浪直接将他们震飞,并狠狠的撞击到了墙上。
从地上站起来的两人,不顾身上的伤势、尘土,连忙来到了阵上。
阵虽然完好无损,可他们刚刚刻画好的符文,早因刚才那股爆炸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崇阴沉着脸道:“他妈的,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还是不成?难不成我们刻画的符文有问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