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勇气可嘉,它日本王若伐师东瀛,必让你挂帅。”
秦烈开怀大笑的赞誉一声,算是给了张顺一个承诺。
现在西北战事还未结束,辽东的金人也在整装待戈,而且这次出京的时候,秦烈还接到丰州传来的一封奏报。
那是一封并不起眼的奏报,奏报是丰州知州张伯奋递上来的。
张伯奋是已经病逝的张叔夜长子,现在他已经是丰州知州兼防御使,位列正四品,也算是子承父业,次子到有其父张叔夜的遗风。
之所以不起眼,是张伯奋在奏报之中,也只是提了一句,入夏以来,漠北蒙古多个游牧部落,在漠北遭受金人掠夺。
在漠南又遭到辽国,也就是耶律大石建立的西辽军队掠夺。
走投无路的蒙古游牧百姓,渡过黄河来到河套地区放牧,询问朝中如何处置这些人。
这样的奏报,在边境之上,纯属于平常的奏报,以往都要接收不少。
但秦烈看到这封奏报,却发现三个问题。
第一被他们驱赶出幽州的金国,已经元气大伤,竟然在入夏时节,就对漠北蒙古人下手,这是极度缺粮和实力衰弱的表现。
第二漠南的西辽,正在往漠北推进,意图很明显,实在扩展势力。
第三蒙古人这一盘散沙,即将迎来苦难的日子,未来的百年之内,蒙古人饱受金国减丁杀戮,盘剥,压榨。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磨难之中,蒙古未来的大汗成吉思汗应运而生。
对于秦烈来说,现在威胁最大还是金人,其次就是蒙古人。
至于西辽终究只是跳梁小丑,最盛时期也仅仅把势力发展到天山脚下。
东瀛、高丽暂时则不构成威胁,可以一步步蚕食,现在只需要压榨他们的财富,挑拨他们朝中的内乱,削弱他们国力就足矣。
“卑职领命。”张顺这小子也是个泥鳅滑溜的很,秦烈明明是一句戏言,他却当场跪地接下了。
“起来吧,讨伐东瀛为时尚早,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制造出更多的宝船。”
秦烈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今年你要把第一批移民,南洲新大陆去,并且制作出更精良的海图和航道,加快移民的进程。”
秦烈给澳洲取得名字叫南洲新大陆,现在大宋人口过亿,要是条件允许,移民一百万过去,对于大宋来说,丝毫没有影响。
而南洲那么一片大陆,光靠打猎捕鱼,都足以轻松养活一百万人。
“主公放心,有了蛟龙号宝船领航,十月下旬我就可以出海,来年春夏就可以返航。”
张顺拱手一拜,对于这艘宝船,他才是真正爱不释手,有了这样的海上战舰,远航的安全要大大提升。
“孟康,现在这样的宝船,材料充足的情况下,一年可否制造出一艘?”秦烈对于张顺还是有信心的,接下来他更关心的是宝船的制造。
“回禀殿下,现在第二艘宝船,我们已经几千工匠,正在日夜加班赶工,预计年底就可以制造出来。”
孟康家族是世代造船家族,造船的技艺,可谓独步天下。
之前他没来,袁朗、焦挺历时长达五年准备,也没有造出宝船,然而孟康来了之后,仅仅半年便把宝船组装测试成功。
当然,这其中除了孟康造船的技艺外,也跟袁朗、焦挺五年来的准备脱不开关系。
要知道制造船只的木材,可不是说砍下来就可以用,有的木材需要沉入水底,浸泡几年,再晒干,涂上油漆,进行防腐,放火处理,才能成为材料。
这也是袁朗、焦挺为何明明拥有几千工匠,还有少府监大批造船大匠头,却多年没有造船宝船的根本原因。
不过五年的积累,造船坊早已经积累了大量的造船材料。
后续还在不断供应木料,以及造船的各种材料。
近两年来山东行省的所有赋税收入,全部都投入到了滨州的造船工坊不说,秦烈每年还要从汴京产出的英雄酒、夜来香蚊香棒等产业收入之中,拨付至少三百万贯投入。
对于秦烈来说,看到眼前这艘宝船,秦烈认为一切都是值得的。
“目前造船工坊储备的材料,还可以制造几艘宝船?”秦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他的目标是二十艘宝船。
但经过计算费用之后,秦烈现在的目标,已经缩减到了十二艘。
原因是制造这样的宝船,实在太贵了,光准备工作就准备五年之久,到现在秦烈投入宝船的费用,已经超过五千万贯。
这笔钱前期主要是桃花岛提供的,近两年则是山东行省收拢的赋税。
五千万贯钱都可以养活十万大军五年所需,可现在才制造出一艘宝船,可想而知费用之高。
“两艘。”孟康的回答,干脆利落,却让秦烈心头一凉。
五千万贯钱财砸下去,只能造出三艘宝船,这费用秦烈都吃不消。
“那就继续准备材料,再造三艘出来。”秦烈咬了咬牙,又不得不放弃了十二艘的目标,改为六艘。
当然将来要是有钱了,他还是会继续建造的,毕竟未来的工业时代来临,海洋霸权才是主流,发展制造船只,这是时代的需要和历史的趋势。
“请主公放心,我们一定会制造出更省钱,更实用的船只。”孟康最大的心愿,就是发扬孟家的造船伟业。
难得秦烈如此扶持自己,他自然要做到士为知己者死。
宝船在码头上航行了一个多时辰,重新停泊到了码头外。
经过检测航行,各项性能完好,秦烈还是相当满意的,虽然贵,但不得不说,贵有贵的好处。
当天夜里,秦烈在码头之上,拿出十万钱币,重赏了一批大匠头,并授予了他们官职。
同时秦烈还让袁朗、焦挺安排了篝火宴会,激励和凝聚造船工坊的民心。
秦烈的亲民行为,自是赢得官民一直支持,尤其是那些手艺精湛的大匠头,更是感恩戴德。
他们这些大匠头,如今都有了官身,这是以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燕王殿下,老朽家世代造船,从我先祖开始,就是前唐的工匠,到我这一代,已经历时六代人,只有老朽有了官身。”
一个手持拐杖,年过古稀,满头银发,一脸皱纹的大匠头,激动的就要给秦烈下拜。
就在刚才秦烈授予他正八品,造船工坊主事一职,这在工匠户籍匠人之中,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因为根据律法制度,工匠属于贱籍,是不得授官的,而且不得除籍,属于世袭贱籍。
“老人家请起,诸位大匠头请起,今后大家只要好好干,孤王绝对不会亏待大家,所有人都有机会,获得朝廷任命的官职……”
秦烈搀扶起这对方,一番热情洋溢的激励话语,赢来一阵阵山呼海啸的拥护呐喊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