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废物!”
阿紫一边仓皇逃窜,一边痛骂着。
“该死的丁老怪,自诩举世无双,天下无敌,结果连人家一个照面都接不住!”
“养这么多年毒血有什么用!到头来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废物!”
此时正是清晨,通往信阳城的道上人迹寥寥,迎面却走来一行人马,最前面的中年人相貌堂堂,贵气逼人,身旁是一中年美妇,虽有些年纪,却依旧艳丽无比。
两人骑马并行,神态颇为亲密。
而两人身后,跟着一个锦衣公子,亦是一身贵气,不过神色似有些恍惚,显得有些痴呆。
更后面是四名汉子,各个神采飞扬,显然武功不低。
阿紫眼前一亮,连忙凑了过去,近些了听到那中年人讲话,声音富有磁性而带着温柔:“阮妹,你放心,我们多年不见,你那隐居的竹屋,我定帮你夺回来。”
那美妇眉目笑盈盈,道:“只要你愿在我身旁,只是一个住所罢了,我不在乎。”
“怎能不在乎,我段正淳的女人岂能受无端人欺负?阮妹你放心,一切有我。”
“只怕你只是嘴上说说,如果你真这么在乎我,为何不放弃你那王爷之位,与我在一起,潇洒快活。”美妇语气有些哀怨。
中年人嘿嘿笑了两声,有些尴尬,正好看到阿紫直直冲了过来,连忙勒住马。
“几位大侠,救命!”阿紫一脸楚楚可怜。
“这位姑娘似乎有困难,不如我们听听她要说什么?”段正淳朝美妇笑道。
“用你烂好心?我看你是见人家姑娘长得乖巧吧?”美妇不依不饶:“若是男子求救,救便是救了,但是女子,一百个我都不想救。”
段正淳讪笑一声,道:“我大理段氏一向正派,哪能见死不救,什么男子女子,我段正淳心中只有你,阮妹你就不要乱吃飞醋了。”
美妇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会他,段正淳这才望向阿紫,柔声道:“姑娘,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阿紫鼻子一酸,眼泪便哗啦啦落下来,哽咽道:“我......我和我师父一同去小镜湖,结果碰到传说中那邪侠,那邪侠欲对我图谋不轨,我师父拼命抵挡,被其残忍杀害了!”
说到这里,阿紫擦了擦眼泪,似乎强忍着悲伤,继续道:“可怜我那师父,为人一向谦逊善良,与人为善,没想却遭此毒手,我仓皇逃命,但是那邪侠穷追不舍——”
“大侠,我知道那邪侠武功高强,不敢相求太多,只希望大侠能借我马匹一用,我就感激不尽了。”
“邪侠?!”一声惊呼响起,却不是段正淳,而是他身后那锦衣公子,他下了马,将阿紫扶起:“姑娘,你说的邪侠,是无锡城那邪侠吴行知吗?”
阿紫抹着眼泪,可怜兮兮道:“正是,他武功盖世,估计很快便要追来了,若是见我与你们交流,恐怕要连你们一起杀了,我不想连累几位大侠,还请大侠借我一匹马,让我独自逃命去吧。”
“哼!”
段正淳发出一声冷哼:“什么邪侠,这种为非作歹之辈,也能杀我?”
他望向锦衣公子:“誉儿,看你神色,你似乎见过那邪侠?”
“爹爹,我和他打过照面,确实武力惊人。”段誉答道:“我那寻仙令,便是那邪侠强行给我的,当时还威胁我,说我若是不去那寻仙大会,便......便......”
“难怪你这短时间总是魂不守舍,老想着寻仙大会的事儿。”
“岂有此理!不仅残害忠良,调息良家女子,还威胁我家誉儿。”段正淳道:“姑娘,不要怕,那邪侠不来则已,若是来了,倒正好除了这个祸害。”
阿紫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狡黠微笑,抬起头时已经恢复梨花带雨神态,劝道:“大侠,我知你们都是好心人,但是那邪侠可不好惹,我......我还是独自逃命去为好。”
“怕什么!”段正淳想了想,道:“这样,誉儿,你把你的马让给这位姑娘。”
“姑娘不放心的话,自可先去,我等替你拦住那邪侠便是。”
阿紫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爬上马去,又一副感激的语气道:“多谢大侠借马,但是那邪侠强大无比,几位是万万敌不过的,还是当作没见过我的为好。”
见几人神色满是不服,阿紫这才心满意足勒住缰绳。
嘻嘻,还是这种正派人士好骗,如此一来,不愁他们不找那邪侠麻烦,虽然估计他们也打不过邪侠,怕是要沦为尺下亡魂,但是拖延一番时间,加上这匹快马,自己早已到了信阳城,到时候,那邪侠别想再找到自己。
就在此时,砰砰砰的沉重踏地之声由远而近,众人看去,却见一个精壮汉子一手拎着一根巨大的黑粗尺子,背上背着一妙龄少女,风驰电掣奔跑了过来。
那女子见到阿紫,伏在汉子耳旁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那汉子顿时大笑一声:“总算追上你了,纳命来!”
阿紫大惊失色,这邪侠居然这么快!
她连忙喝了一声:“各位大侠快些跑吧,这便是那邪侠了!小心他大开杀戒!”
“大开杀戒?”段正淳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在我面前,他怎么大开杀戒!”
说着,他直接跃下马来,扬声道:“我乃大理段正淳,立马束手就擒,我不伤你性命。”
“是大理国的王爷,大理段氏的一阳指精妙无比,天下闻名。”王语嫣紧紧搂着吴行知脖颈,轻声说道:“大理段氏风评一向很好,应该不会助纣为虐,大概是被那阿紫言语给误导了。”
吴行知点了点头,侧耳听了听周边动静,然后直直冲了过去。
段正淳见吴行知并不理会他,顿时眉头一扬,右手呈剑指,朝着吴行知点了过来。
“别来挡道!”
吴行知听到风声,脚步不停,侧了侧身,将王语嫣护在身后,同时镇天尺横摆,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