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绘梨衣——”
源稚生回过头,脸上罕见地出现迷茫的神色。
绘梨衣无神的双目望了望吴行知,又看了看王将,低下头,拿出笔在写字板上面写了起来。
巫女服的衣袖因为手臂抬起而微微滑落,露出狰狞的血管与鳞片。
源稚生瞳孔一缩,猛地望向吴行知。
绘梨衣上前一步,挡住源稚生的视线,举起写字板。
“哥哥不要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绘梨衣很好。”
她酒红色的瞳孔倔强地望着源稚生。
“真是乖巧。”王将的声音宛若毒蛇吐信,让源稚生后背发凉:“连我都心软了呢,如果是为了她的话,就算是死也没关系吧。”
“闭嘴!”源稚生低低的嘶吼了一声,他的表情就像是暴露的狮子,握住蜘蛛切的手青筋暴起。
“吴先生,你说过会拯救绘梨衣,这句话还算数吗?”
吴行知微微点了点头:“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如果我死,别让这个怪物伤害绘梨衣。”他抬起手中的试管。
“啧。”吴行知微微眯了眯眼,“他配吗?”
“嗬嗬嗬——”王将病态地笑着:“吴先生,自信和自大只是一步之遥。”
吴行知嗤笑了一声,没有理会他,只是随口道:“你的表演结束了吗?”
“吴先生觉得不够尽兴吗?”王将退后了两步,将舞台让出来。
“就这?”吴行知嘲讽道:“你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说了这么多,就为了找两个小孩来对付我吗?”
“小孩?当皇化为鬼的时候,他们的力量足以毁灭世界,吴先生如果小看了他们,可是会阴沟里翻船的。”王将耸了耸肩:“而且,就算他们失败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嘿嘿笑着:“我说过,你永远也找不到我,我会一直在暗处看着你,一次不够就两次,两次不够就三次,这场游戏,谁是猫,谁是鼠,不是你说了算的。”
啪啪啪——
吴行知不急不缓地鼓掌,宛若王将刚出场那般,他笑着,饶有兴致地盯着王将:“对,就是这个状态,这种自以为掌控了局势的状态。”
“我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王将怔了一下,随后语气冷了下来:“真是,令人不快啊。”
他双手一动,两个木梆子出现在手中,刚准备敲击,铺天盖地的头发从他的背后蔓延而来,将他的双手牢牢捆住。
“同样的把戏,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吴行知淡淡地说道:“绘梨衣可不是你的玩具。”
黑发裹挟而过,木梆子化为木屑,顺着井口飘了进去。
王将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一声:“也好,这种强行控制人心的手段本身就是最下等的。”
“稚生,是时候作出选择了。”
源稚生咬了咬牙,最后望向绘梨衣。
“好好活着。”
他抬手便将试管往嘴里灌去。
“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吴行知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宛若在空间中跳跃一般出现在源稚生的面前,抬手朝着对方的手腕擒去。
一道寒芒随即而来,是源稚女,很快,在吴行知出现在源稚生身旁的时候,对方手中细细的长刀已经随之赶到。
刀刃刺破空气发出的空爆之声让站在一旁的路明非和言袁袁忍不住捂起耳朵仓皇倒退。
这是属于源稚女真正的实力,足以屹立在混血种巅峰的实力。
然而,那柄刀停住了,被一只平平无奇的手紧紧握住,锐利的锋芒丝毫无法刺透手掌。
“你准备好了吗?”吴行知一手握住长刀,一手擒住源稚生的手腕,目光却望向王将:“首先,你口中所谓的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罡气透体而出,刀刃在一瞬间被折断,源稚女的身躯倒飞出去。
“对于我来说,与手持玩具的孩童没有什么区别。”
他躲过源稚生手中的试管,扔在地上,轻轻一脚踩碎。
“甚至对我造不成丝毫的困扰。”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源稚生一眼,与其擦肩而过,走向王将。
“你可以花费这么多的口舌威胁源稚生,让他被迫为你而战。”
他站在王将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假面。
“你也可以扭曲源稚女的心性,乃至于操控绘梨衣的行为。”
他伸出手,摘下王将的面具,随手将其捏碎。
“而我,只需要挥挥手,你这些费尽心思的小动作,就会烟消云散。”
面具下面是一张死侍化的脸,吴行知兴致盎然地打量了一番,突然一拳将这张脸轰成血雾。
“你以为你可以永远躲在阴暗之中。”
他的说话声没有停歇,反而越来越大,甚至如同雷霆一般响彻整个红井。
“但是阴沟里面的老鼠永远都只是老鼠,当它被曝晒在光芒之下的时候——”
他的声音还在回荡,身影却消失在原地。
“世人就会看到,它有多么丑陋。”
下一刻,他的身影再一次出现,他的手中,拎着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人。
“现在,才是这场戏真正的。”
他用浮夸的姿势将那人推到台前,宛若王将之前一模一样。
“让我们欢迎阴沟里的老鼠,猛鬼众的王将,蛇岐八家的前任大家主,自以为是的阴谋者,他有很多的名字,但是站在这里,我更愿意用这个名字称呼他——”
吴行知微微仰着头,带着兴奋而愉悦的目光望着那人的脸,说出了最后的一句。
“赫尔佐格。”
周围一片寂静。
源稚生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人,鸭舌帽和口罩遮盖了他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平平无奇的工人。
吴行知毫不客气地扯下了他的伪装,源稚生顿时瞳孔一缩。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名为橘政宗的人的脸,他居然就藏在红井之下,成为了操控挖机去挖掘神藏所的人。
“惊喜吗?”
吴行知拍了拍他的脸,笑眯眯地问道。
赫尔佐格面无表情。
“别这么扫兴,给点反应。”吴行知不依不饶地拍打着他的脸,“这一幕我可是期待了好久,为了看到你的表情,我甚至愿意忍受你刚才那副不可一世的恶心模样。”
“现在,你给我表演面瘫?”
吴行知眼神冰冷了起来,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肉眼可见赫尔佐格的侧脸开始肿胀。
“你这样,观众可是不会满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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