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怎么办?”
白素贞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对方看上去显然并非那种蛮不讲理的修行人,不然在清醒的那一刻早就已经对小青动手了,毕竟小青旳妖气可没有遮掩,而对方却只是躲开,甚至还用衣物帮小青遮盖身躯。
显然,对方是一个正人君子。
但是恰恰因为对方是正人君子,白素贞才格外内疚,在白素贞对于人间有限的了解中,贞洁是人类最为重要的事情,她不止一次救下因为贞洁有失而入山自杀之人,人类与妖不同,道德比性命更重,贞洁有失的话,恐怕会被千夫所指,失去做人的资格。
然而,这种事情白素贞也不愿怪小青,毕竟小青不韵世事,根本不懂人类的这些讲究,发生这种事情只能怪自己没有看好对方。
她看了看还在地上蠕动,兀自回味的小青,又看了看站在对面,怒不可遏的吴行知,咬了咬牙,心中长叹一口气。
“公子,我知你此时感受,请放过小青,有什么事情,我愿一力承担。”
白素贞一向恩怨分明,既然是自己的错,那便只能一力承担,白素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便对方暴怒之下要动手降妖,只要能放过小青,自己被打回原形也心甘情愿,最多与小青回到山中重新开始,再修一千年。
“”
吴行知听到对方言语,脸上宛若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毫无疑问,对方为了让自己不继续玷污地上这姑娘,宁愿以身饲虎。
自己酒后到底做了什么。
吴行知生平最恨淫贼,碰到淫贼定然打杀毫不留情,可是如今
他神色中狠厉一闪而过。
真男人敢作敢当,作出这种事情,如若不给对方一个交代,就算对方奈何不了自己,自己也永远过不去这个心结,还谈何心念畅通,谈何自在逍遥,有什么脸去踏破诸天,有什么脸再去见王语嫣?
想到这里,吴行知长出一口气,罡气自指尖而出,凝成三尺无形之刃。
白素贞顿时察觉到那无形之刃上面无比锋锐的气息,看着对方眼中的狠厉,她心中一颤,此事果然不能善了,也是,换做是自己,若是平白被人玷污,也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她连忙闪身上前,挡在小青面前,道:“公子,小青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管教不严,你动手吧,无论你用何等手段折磨我,我绝不反抗,只求公子发泄出来之后,莫再向小青动手。”
“呵——”吴行知苦笑一声,“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发生这种事情,道歉已是没有任何意义,远远不能偿还自己的禽兽之举,就算自己在最后一步及时醒过来,没有因醉酒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就算自己此时逃走,对方兴许永远也找不到自己。
但是,吴行知过不了心中那一关。
自重生以来,吴行知向来行事随心,根本不在意世间规矩,即便被万人所指,认为自己是邪恶之徒,吴行知也浑然不在意,那是因为吴行知有自身底线所在。
但是强行欺辱女子,即便是醉酒无意识,也远远突破了吴行知的底线。
他脸上肌肉紧绷,咬肌鼓起,猛地举起手中无形之刃。
白素贞身子微微一颤,只是张开双手,挺起胸膛,闭上眼睛。
利刃切开血肉之声在耳边响起,白素贞脸色一白,随即反应到身上根本没有疼痛,她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只手臂高高飞起,鲜血喷涌而出,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对面的男人,男人闷哼了一声,兀自站在原地。
“既然是我这双手触碰到姑娘,那这双手,我便不要了。”
吴行知神色越发狠厉,他可以断臂重生,但是他死死抑制住了身体修复断臂的本能。
唯有如此,他才心中阔达。
既已做错事,便付出代价,不仅仅是给对方交代,也是给自己交代,至于失去双臂今后该如何,吴行知自信即便没有双臂,自己也终究可以站在诸天之上。
罡气外放,伤口喷出的血液在半空中宛若有生命一般凝结,一柄血剑形成,吴行知毫不犹豫,血剑朝着另一只手臂砍去。
白素贞大惊,他没有想到这人居然刚烈至此,因为被玷污清白,居然要自断双臂!
何等正直之人,身位修行人,碰到这种情况居然不忍心对自己下手,反而自戮以证清白!
白素贞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若是因为小青的行为导致对方自断双臂,白素贞觉得自己即便是死也难以偿还对方,她心中急切,甚至忘记驱使法力,直接肉身朝着对方扑去,挡在血色利刃之下。
利刃顿时停滞在半空中。
吴行知苦笑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素贞,道:“看来姑娘觉得,即便自断双臂亦不够吗?”
“吴某还有未完成之执念,不能因此事而自绝性命。”
白素贞愣了一下,心中不自觉一酸。
原来对方本想以死洗刷被污之事,却因为世事未尽,只能断臂明志,想来,那事情必然极为重要,才让这么刚烈又正直的男子说出这种话来。
重情重诺!
白素贞视线顿时模糊了,直接抱住对方,免得对方继续自残,道:“够了!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她心中思绪百转千回,飞快思考如何稳住对方情绪,化解这场误会。
对方自戮无非便是因为清白之事,一个陌生女子趁对方喝醉作出这种事情来,对方自然觉得清白有失,但是不是陌生女子呢?
归根结底,对方顾忌的是名节,若小青与对方并非陌生人,而是可以做这种事情的关系,自然便合乎情理了。
只是,对方乃修行者,小青乃蛇妖,就算对方正直善良,但是人妖有别,对方又怎么可能接受小青?
“姑姑娘,你?”吴行知感觉到怀中温香软玉,顿时身子一僵。
白素贞也反应了过来,自己情急之下,居然与对方肌肤相接,顿时满面通红。
“完了——”
自己居然也做出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对方清醒的时候,恐怕在对方心中,贞洁再一次被玷污,这一次,不死不足以洗刷了。
白素贞顿时顾不得心中羞涩,双臂抱得更紧,生怕对方冲动再次做出过激事情来,连声道:“公子且冷静,先听我说!”
吴行知只觉得极不自在,明明自己酒后玷污对方,对方却以身挡剑,心中内疚更甚,脑子里面一通乱麻。
“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自己念头通达,却没有考虑两个女子已经受了惊吓,又看到我自断手臂这种血腥场面,哪里还受得了?”
“看这女子表现,显然是心地善良之人,即便万分恨我,也心中不忍。”
“而我,却自顾自这般行事,宛若借别人心软强行让别人原谅一般,这无异于逃避自己的错误。”
想到这里,吴行知长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姑娘,抱歉,是我的举动吓到你了。”
“你且放开我吧,我任你处置。”
白素贞听到此话,顿时心中一惊,显然对方已经万念俱灰,心存死志,她哪里还敢放开,顿时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道:“公子,你娶了我和小青吧。”
“”
“”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吴行知是因为太过于震惊,根本不能理解对方在说什么,而白素贞确实因为太过于羞涩,话刚说出口,她连脖子和手臂都已经红了,但是她很快抑制住心中羞涩,继续说道:
“公子,我和小青都与你有了肌肤之亲,求公子娶了我和小青二人,这样,公子才能保全名节,之前的事情也便不算失礼了。”
吴行知:“???”
见吴行知毫无反应,白素贞咬了咬牙,道:“我知道公子嫌弃我们两,公子若是不同意,莪与小青只能一死。”
说完这话,白素贞心中愧疚万分,对方善良,宁愿自戮也不愿意伤害自己,所以白素贞才特意这么说,在白素贞看来,这无异于道德绑架对方。
但是此时事态眼中,非猛药不得救,事权从急,白素贞也只能如此。
吴行知闻言顿时一惊,满脑子疑惑烟消云散。
原来如此!
这种古代封建年代,女子何等保守,自己做了这种事情,她们今后还如何生存?恐怕只能不得已屈从自己罢了。
他语气惭愧,道:“姑娘不必如此,我知道名节很重要,但是婚姻之事万万不可如此轻提,你们还有大好的人生,不必因为这件事情而有心结,而且,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白素贞心中一凉,对方果然万念俱灰,语气之中甚至带着求死之意,之前对方说的未完成的执念,可能也与对方的意中人有关吧。
难怪对方如此刚烈,既然有了意中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被酒后玷污,所以才自断双臂,就是为了向意中人证明清白。
“不行,这般正直刚烈,善良专情之人,绝对不能因为我的错误而死。”
白素贞下了决心,看来,自己只能用令人不齿的卑劣手段,利用对方善良的弱点,才有可能让对方放弃死志了。
她于是松开吴行知,后退了几步,凄凉地看了一眼小青,幽幽道:“既然公子如此说了,我又怎能强求。”
“唯有一死而已。”
说着,她抬掌朝着自己天灵盖击去。
“住手!”
吴行知大惊失色,这古代女子居然刚烈至此,若是对方因此而死,自己以后还有何颜面做人?
他扑上前去,擒住对方手腕,喝道:“冷静,事不至此!”
白素贞一双美目含泪,梨花带雨一般,道:“公子又何必阻止我?名节为重,公子若不给我和小青一个身份,公子如何处世?倒不如我一死了之。”
吴行知眉头紧锁,对方手中力道极大,自己竟需要全力才能阻挡,显然向死之心已决。
白素贞看吴行知面色,趁热打铁,道:“我知道公子已经有了意中人,请公子放心,我和小青绝不会影响公子与那位佳人,我和小青愿意为妾,如此,名节可保。”
吴行知道:“姑娘大可不必屈从——”
“公子!”白素贞含泪喝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
吴行知自然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情,原本便是自己酒后乱性,若是因此而答应这种事,无异于错上加错,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但是,看对方如此激动,如果自己不答应,恐怕对方顷刻便要自杀以保全名节。
吴行知心中一通乱麻,突然从酒醉之中清醒,便一下子碰到这种事情,一切都猝不及防,吴行知想要妥善处理,却发现错事已经做下,无论如何处理都无法妥善。
因为心中内疚,所以畏手畏脚,各种犹豫不决,导致事态更加糟糕,这种感觉让向来行事无所顾忌的吴行知很是陌生。
“不能这么纠缠下去了,错就是错,立正挨打便是,怎么会发展到纳妾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来?”
吴行知索性心中一横,想再多也没有用,还不如遵循本能,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先用武力制住对方,防止对方自杀,等对方冷静下来,再好好与对方说清楚。
这样虽然难免让对方对自己更加仇恨,但是总好过将对方逼死以至于造成自己一生心魔,永远无法念头通达。
想到这里,吴行知当机立断,正要准备动手,旁边突然嘤咛一声——
“姐姐?”
两人顿时一愣,齐齐朝地上望去,只见小青不知道何时终于清醒过来,一脸疑惑地望着两人:“你们在做什么?”
“小青?”
白素贞连忙道:“快,快过来,与我一同见过这位公子,从今天起,他便是你的夫君了。”
小青:“???”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小青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疑惑地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发生什么事情了?贴贴得太舒服,一不小心入迷了。”
吴行知微微撇过头,视线避开对方从袍子之下若隐若现的,道:“这位姑娘,你快劝劝你姐姐,一切缘由都在我酒后乱性,强迫姑娘与我——”
“等等。”小青歪着头,打断了吴行知的话,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是自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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