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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安时,已是傍晚时分。
大战之后,这个帝国的心脏冷清了不少。
许多有钱有势的都跑了,但也给李承阳留下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原本已经快要成为一潭死水的长安城,若能借着这次机会重新焕发生机,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承阳坚信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
但他也很明白,人力有时而尽,光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
所以这一次的恩科,就显得格外重要。
任何时候,最值钱的都是人才!
站在南薰殿前,抬头遥望天际,明月却是被浓厚的乌云遮住,看来是要下雨了。
李承阳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啊!”
话音落下,身子便是一暖。
却是舒缙云来到身后,为他披上一层披风“既然知道人才难得,你还那般大肆杀戮,唉,我有时候是真的看不懂你。”
李承阳顺势握住她的柔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对了,你怎么来了,她们呢?”
“都在华清宫跟微菡讨方子呢,个个都想给你生儿子。”
舒缙云莞尔一笑,便似云开月霁,将李承阳心头阴霾一扫而尽“那你呢,你想不想?”
“呸!”
舒缙云啐了一口,立刻转移话题“慕容萱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
李承阳没好气的应了一句,舒缙云就是一愣“啊?”
“她来就来,朕只当是个远房亲戚蹭吃蹭喝,蹭得差不多了,该干嘛干嘛去。”
舒缙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我才不信呢,你那小表妹可说了,人家长得倾国倾城,跟个妖精似的,男人见了她,就没有不丢魂儿的。”
李承阳也嘿嘿一笑,顺势搂住她的细腰“弱水三千,朕只取一瓢饮。”
说罢又深深的吻了下去。
舒缙云的心,又化了。
许久之后,李承阳心满意足的放开佳人“待诸事安定,朕就陪你去寻解那千丝噬心蛊的法子,朕说过,大夏江山,要交到你给朕生的儿子手上!”
……
……
翌日,崇明殿。
消失了好几天的李承阳再次出现在群臣面前时,不少人眼中竟是露出了一丝遗憾。
陛下不露面的这些日子,这官儿当得可真是舒服啊!
虽然累得跟条狗似的,但心里头没压力,不用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丢官掉脑袋。
而且许多事情做起来似乎都比之前顺畅了许多,再也没有这样那样的阻力,也不会有人递个条子来说这不行那不可以。
为官多年,还真是从未这么轻松过。
他们也知道这一切都跟当今天子“骗”走了很多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看向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畏。
陛下不仅会杀人,还很会骗人,今后还得更加小心才是!
李承阳在龙椅上坐了一会儿,居然没有官员上奏说事儿,也是有些惊讶“诸位爱卿,要是没什么事儿,那朕可玩儿去了!”
话音落下,颜子卿连忙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说!”
“恩科一事已筹备妥当,公文发往各州,学子欢欣鼓舞,皆颂陛下大德。”
李承阳微微一笑,挥了挥手“拍马屁的话就不用多说了,直接说但是吧。”
颜子卿也尴尬的笑了笑“陛下英明……陛下此次大开恩科,特准匠人、商贾参试,不少学士颇有微词,老臣和徐相的门槛,这几日都快被人踏破了。”
“不管他们,都是群没见识的家伙,谁再来找你,让他到崇文馆跟杨桐杨益两父子抄书去。”
“这……这恐怕不行。”
李承阳就是一愣“为何不行?”
颜子卿忽然就跪了下去“启禀陛下,杨桐老先生已于三日前过世,杨大人哀恸万分,一尺白绫,也随他父亲去了。”
死了?
李承阳吃了一惊,随后皱起眉头“杨拓虽是死有余辜,但朕又没打算灭他九族,这俩儿怕个什么?”
还能怕什么?
怕你呗!
但这话谁也不敢说。
李承阳又叹了一口气“厚葬了吧……冯怀英,这可是前车之鉴,齐王和惠妃若是死在大理寺牢中,朕要你好看!”
冯怀英连忙跪下“臣定万分小心!”
“嗯,燕王这几日可曾按计划游街宣罪?”
“启禀陛下,一日也未耽搁,眼下长安城的百姓都已知道他的滔天罪行了。”
“很好,现在是谁在负责长安户籍之事?”
“启禀陛下,乃是微臣!”
“长安乃是大夏国都,须有繁华景象,从现在开始,凡商贾、匠人抑或有一技之长者来往长安,皆可落户,朝廷免其赋税三年。”
“另外,为示皇恩浩荡,朝廷自下个月起不再征收丁税,凡有自行开荒者,所得田亩皆归其家,但需登记造册,否则田产罚没,人徒三载。”
“此次所登田亩,旧田三十税一,新田首年免税,次年起五十税一,以三年为限。”
“另有商贾流通之税,朕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们。”
“这事儿交给户部去办,办得好,升官发财,办得不好,你们都懂。”
此言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
立时便有一人站了出来“陛下,如此一来,恐有损国库啊!”
李承阳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拟好章程,照办就是,只要没人阳奉阴违,十年之内,若是大夏没能人丁兴旺,富得流油,朕这个皇帝就让你们来当!”
群臣立时跪倒一片“臣等不敢!”
李承阳呵呵一笑“朕料你们也不敢……好了,还有事儿没有,没有就散了。”
“臣有本奏!”
徐臻连忙一声高呼,将手中玉笏高举过头“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徐爱卿,起来说话,你们也都平身吧。”
徐臻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又清了清嗓门“臣请陛下广选出身家贵重、德才兼备之女,纳妃立后,开枝散叶!”
瓦特?
还有这种好事?
李承阳差点儿没笑出声来“朕登基之时才刚封了淑妃、丽妃和景妃,你又让朕找女人,徐爱卿,看来朕的那本大作,对你影响不小啊!”
徐臻老脸一红,脖子一梗“陛下,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谁都知道后宫与朝堂息息相关。”
“如今岳将军手握重兵,而淑妃、丽妃两位娘娘又皆为其女,外戚之祸,古来有之,陛下若是独宠岳家,实非社稷之福。”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徐老大人是真敢说啊!
李承阳也眯起了双眼“你之前不是说岳鹏举是个大忠臣么?”
徐臻也是来劲了,跟个好斗的老公鸡似的高昂着脑袋“此一时彼一时也!”
“再者说,即便岳鹏举忠心不二,但谁敢保证他的子孙后代皆是如此?”
“倘若淑妃抑或丽妃诞下嫡长,皇后之尊,储君之位,陛下给是不给?”
“若不给,于理不合,若给,岳家今后便是大夏第一外戚,陛下在时,尚可无忧,若陛下去了,敢问谁能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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