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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没听清楚。
只当李承阳说的是“做得一手好诗”。
不由得纷纷眉头大皱。
人家分明是在故意嘲弄你,你还夸人家作了一首好诗!
长安才子心生不快,云梦众人则是满眼嘲笑。
看来这厨子水平当真十分一般,那三阙词,应是买的无疑了。
慕容阳指望不上,还得靠自己为长安争光添彩!
念头生出,顾远山也上前一步,但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佳作,整个人便楞在那里,显得十分突兀,而且尴尬。
便在此时,忽见那小丫鬟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指向慕容萱“桃花山上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这是把慕容萱比作了桃花仙子,而且立时让人对面两句充满期待。
等的片刻,红袖又嘻嘻一笑,撤回素手朝着李承阳盈盈一拜“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这是把李承阳比作了种下这片桃树的仙人,更是隐隐间回应了王烁那一句“只恨桃花无处寻”。
再配上十里坡桃树乃是仙人所种的传说……
桃花哪里去了?
被仙人摘去换了酒钱,准备招待今日来此做客的桃花仙啊!
相较于王烁那一首小肚鸡肠的作品,高下立判!
不但文采更甚,雅致有趣,而且由红袖吟出,更是在巧妙的传达她之前对慕容萱不敬的歉意。
但又并不显得谄媚,而是将其当做了同属一脉的客人。
桃花仙子和桃花仙人,不正是一家么?
而慕容萱和慕容阳,不也正是同姓慕容么?
这首诗,简直妙到毫巅!
而且毫无疑问,红袖没有这个水平,这首诗,又是那个慕容阳“买”来的!
此诗一出,包括顾远山在内的长安学子个个面露微笑,满是嘲讽的看向对面,连一个厨子都比不过,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待在这里?
而以王烁为首的云梦舔狗团,则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倒是慕容萱展现了一把自己极高的情商“清新雅致,媚而不俗,果然是一首极佳的好诗,敢问慕容公子,此诗又是购自何人之手啊?”
到得此时,谁都知道那所谓的“买”不过是玩笑而已。
但李承阳居然一本正经的答道“当然还是从陛下那里买来的,不瞒小姐,九年时间,买了上百首诗词,花了我不少钱呢!”
这话可是没人再相信了,如此斐然的文采,敏捷的才思,非多年苦读而不可得!
但是……
寒窗苦读,向来以十年做述。
怎么到了他这儿,就生生变成了九年?
慕容萱也楞了一下,但很快又笑道“慕容兄真是风趣……咦,那兔子身上抹的是什么,好香啊!”
“本人秘制香料,天下绝无二家!”
李承阳立刻无比自豪的答道“研究了好久,试过无数次才搭配出这等效果。”
话音一落,王烁便又是一声冷哼“不思好好读书,报效朝廷,却整日浸淫这等末流之道,慕容兄的志向,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这是文采比不过,要拿志向说事儿了?
李承阳呵呵一笑“我是个厨子啊,不研究吃的,难道研究你啊?”
红袖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就连慕容萱都忍不住伸手捂嘴。
数十长安才子更是哄堂大笑。
与此同时,李承阳也把处理好的兔子摆上了烤架,待得十三接手,开始缓缓翻转烤架,他这才又抬头看向众人。
“继续啊,刚才王公子那一首诗实在太臭,你们别学他,否则可吃不到美食!”
王烁脸都绿了,恨恨的看向身后同伴“还不把压箱底儿的都拿出来,当真要害慕容小姐丢人现眼么?”
声音虽小,却是被慕容萱听得真切,两条秀眉立时皱得更紧,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也想看看,这个虽姓慕容,却并非本家之人的“厨子”到底有多厉害!
片刻之后,又突然有人小声说道“先前那三阙词和方才的一首诗,皆是婉约之风,多有女儿姿态,这慕容阳胸无大志,想必只会做这等诗词!”
王烁闻言便是一喜,眼珠一转,有上前一步“诸位,我等此来,是为高中恩科,报效朝廷……”
话没说完,红袖就给他怼了回去“你刚刚不是还说这长安不来也罢么?”
王烁立刻恶狠狠的瞪了红袖一眼“贱婢一个,你懂什么?当今天子,大肆打压读书之人,还说什么文治天下,武安邦国,强行将那些粗鲁的武人抬高。”
“这也就罢了,当兵为将的,好歹也是拿命在拼,可如今还要让商贾、匠人与我等一同参加恩科!”
“哼,这不是要毁了我大夏根基,断了我中原脊梁么?”
这几句话,算是说到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去,就连之前视为仇敌的长安才子们也忍不住纷纷点头称是。
李承阳却是突然不作声了,眯起眼睛定定的看着王烁。
王烁大为得意,又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故此,我等读书之人,正该借着此次恩科之机,登堂入室,匡正大流。”
“也好教当今天子明白,商贾逐利之辈,岂可信之?匠人淫巧之流,难堪重用。”
“武人虽有微功,但刀能杀人,却不能治天下。暴虐屠戮,吓得住碌碌庸官,但骇不退文人风骨。
“这大夏的根基,中原的脊梁,终归还是要靠我辈士子,才撑得起来!”
说到这里,顿得一顿,又把脑袋一扬,脖子一梗,抬高音量,慷慨说道“青史三千卷,何闻奇淫辈?家国天下事,一笔以治之。”
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无论是在晋阳,还是到了云梦泽,都被人奉为皋臬,甚至还得了许多文坛大家的赞赏。
此时吟出,真的是算是把压箱底儿的货都拿出来了。
“说得好!”
“吾辈士子,正该如此!”
“此诗此言,当可为吾辈楷模!”
王烁的这一番话,这一首诗,果然引来一片叫好之声。
云梦、长安两地士子,没有一个不为之
就连那几位先前骂人的秦河花娘,也都不自觉的露出几分崇慕之色。
而慕容萱,却依旧静静的看着李承阳。
她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与众不同。
李承阳已经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这帮人竟是如此没有见识,而且还这般自命不凡。
但却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此次恩科,恐怕得要改一改规矩才行了。
否则的话,自己想要的那些人才,大概率考不过这帮只会吹牛的废物。
这次恩科,准许商贾、匠人参考的消息之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引起士子阶层的过激反应,估计也是因为这些事个个都有恃无恐。
知道即便商贾、匠人参加了此次恩科,其结果也只能是陪太子读书!
最终能上得朝堂,为官执政的,还是他们这些士子。
见李承阳一直皱眉不语,王烁只当他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得意之下,竟又忍不住嘲讽了一句“敢问慕容兄打算以何治国,锅碗瓢盆么?”
话刚出口,李承阳便是一声冷笑“你是什么狗屁玩意儿,也配跟我谈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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