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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小丫头的心思
    鹤云天微微一笑,温柔和煦,直温暖到人心坎里,安渡纵然看不见,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润气质,光凭感觉,就够让她沉醉的了,若能看见,还能得了。

    悄悄走向她,用干净而又磁性温和的声音问“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安渡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

    “为什么发脾气?”鹤云天又问。

    安渡咬了一下嘴唇,低着头,小小声道“我看不见,我我心里烦,我害怕。”

    “你怕什么,烦什么?”鹤云天看着安渡,问的认真。

    “我眼前都是黑的,望不到边的黑,我怕黑。我烦?我也不知道我烦什么?”安渡沮丧着,似乎在喃喃低语。

    “有鹿姑娘她们陪着你,她们就是你的眼睛。”鹤云天笑着安慰。

    “她们不是我的眼睛。”安渡的声调猛然高了,极其固执,而又极其认真地说“她们不能代替我看见。起码她们看到鹤大哥,我却看不到了。我我”声音骤然低了下去“我其实想同他们一样,天天都可以看到鹤大哥。”

    安渡觉得自己说的太露骨,太唐突了,脸腾的红了,像是涂了红胭脂的苹果那样红,扭捏着,双手不停的搓衣角。

    她大胆了,是的,一定大胆了,这些话不像是乖巧、柔顺的她平日里所能说的出口的。终于把想说的话都出来了,心里好坦然,连带着那些莫名其妙的烦恼也消失了。她好像看看鹤云天的脸色,他是高兴,不高兴,还是吃惊。

    应该是吃惊的吧,安渡想着,他怎么都不想到她会喜欢他。

    这下换鹤云天沉默了,看着忸怩、脸红、懵懂的安渡,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做了什么,让这个小丫头产生了这么深的误会。

    “哈哈”鹤云天强忍着心头的感动及愧疚,淡定自然地笑笑“妖精有什么好看的。不看也罢,免得被我这丑陋的样子吓到了。”

    “不不不”安渡似受到了惊吓,着起急来,连连摆手“不是的,鹤大哥才不丑,你和她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鹤云天扯了扯嘴角,看向安渡的眼睛洒出了一筐星子般的温柔笑意,他既然怜悯安渡的孤苦无依,又感慨小阿渡的单纯“大家都是一样,即便变化的在好,本性也是变不了的,小丫头,不要把妖想的太好了。”说到这里,他有意想要提点一下安渡,好叫她明白人妖殊途,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妖是妖,人是人,人妖总是不会在一条道的。”

    “怎么不会?银舌她们也是妖精,她们现在不也和我在一条道上吗?”安渡不认同地说。

    安渡一句话将他问住了,愣了愣,他想解释清楚,张张嘴,却发现有些事真的很难解释清楚。他总不能告诉她,你说的道和我的道,不是一条道吧,这不是明摆着打安渡的脸,赤露露地拒绝她吗?

    若她是个妖精,他一定义正言辞的摆明自己的立场,可安渡是个情窦初开、懵懂无知小姑娘,他实在不忍心伤害这么单纯、善良的丫头,况且她眼睛又看不见,已经比别人可怜了,他此刻若还要说拒绝的话,倒真有点欺负她的嫌疑了。

    有些话还真是难以启齿。

    既然说不出来,索性闭口不言,轻吹起排箫来。

    安渡殷切地等着鹤云天回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鹤云天的只言片语,倏然之间,又一阵豪迈地排箫声在头顶响起来了。

    她听着清亮、悠扬的排箫声,想着自己说过的话,到现在脸还是热热的。同时,也喜滋滋的。

    虽然鹤云天没有说什么,他能感觉到鹤云天一定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拒绝她就是一个好兆头。

    安渡这边情窦初开,春梦乱飞,一片沉醉。

    那边却来个紧急大商讨。

    “安渡是怎么回事?居然把我们赶出来,让姓鹤的留下,吹什么破排箫。”银舌一出来,就一肚子牢骚,满地乱转。

    “哎,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箫啊!”福婆感慨。

    “老祖婆,你什么意思啊?”银舌停住脚步,两眼骨碌碌的瞪着福婆。

    福婆呵呵一笑,吐了口烟气“你平时那么机灵,难道就没有那小丫头的心思?”

    “哼?”银舌冷冷一笑“我早看出来了,不就是那小瞎子喜欢姓鹤的。”转念一想,大叫“你这个老贼婆,你安的什么心思,你明明知道安渡的心事,还让姓鹤的留在那样,安渡被他拐跑了怎么办,他欺负安渡怎么样办?”

    银舌说着,心里发起急来,抬起脚步朝里冲,想要把鹤云天拉出来。

    福婆拽住她,解释道“瞧瞧,你这急性子,你急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能叫他把安渡拐跑了,再说了,鹤公子也不是那种人,人家心里早就有”福婆努努嘴,看着鹿饮溪笑了。

    银舌顺着福婆话说“是啊,是啊,我险些忘记了,鹤公子早就有意中人了,只有安渡这个小瞎子,小傻瓜,还在哪一厢情愿地做春梦呢?”

    “妹妹,你不许这么说话,不许你这么说安渡。”金舌轻喝。

    “得,又来一个护短的。”银舌不自在的努努嘴角,一脸的不满意“哼,你们就护吧,早晚安渡都被你们宠坏了。你们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居然敢对我们发脾气了,换作以前,她敢嘛,我借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现在她敢这样,都是被你们宠的。”

    银舌嘲笑别人护安渡的短,其实她护起短来,一点也不比她们少。

    “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柳万枝轻声打断,蹙着眉毛,一副忧心的样子“安渡她现在不能动情,她有任务啊,地藏王菩萨交给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怎么可以谈起儿女之情的事呢?”

    “呵呵!”银舌冷冷一哼,笑的更欢快了,只是那笑容里满是嘲讽“这也怪不了安渡,这现成的榜样,成天在安渡面前卿卿我我,叫安渡想不动情都难。”

    “乌鸦精,你少指桑骂槐。”饮溪动怒了。

    “呦呦呦!”银舌冷笑,目光里激荡着挑衅的意味“鹿大美人生气了。你看,我又没说你,你干嘛入座对号多想呢?”

    “仙子没有对号入座,对号入座的是我。”玉逍遥忽然开口

    马屁精。银舌轻蔑地努嘴。

    “哈哈”银舌好得意,笑的颠颠抽抽的“哈哈,大美人你生起气来,可比你不生气时好看多了,起码你生气我才知道你是活的,要不然,我还以为你被冰冻死了呢?”

    “说的好极了,我也认为仙子生气时比不生气时美。”玉逍遥难得和银舌有意见一致的时候,忙不跌插口。

    “”鹿饮溪咬牙,一脸的冷气,瞪着玉逍遥。

    “那咱们应该再接再厉,多气气她,让她多生几场气,如此以来,她天天都是最美的。”银舌添油加醋地说。

    “妹妹,你够了,你少几句。”金舌唯恐把事情闹大,忙把银舌一把推开,替她想鹿饮溪道歉。

    “鹿姑娘,小野乌就是那个德行,你跟她生气不是自掉身价吗?”柳万枝从中劝和。

    “是呀,是啊,我妹妹就是说话不好听,其实她心眼不坏的。”金舌陪着笑脸,一脸的歉意。

    “我什么德行啊,柳二娘你少哎哟!”银舌一句话未说完,腰间猛然一疼,像是被人掐了一下。

    回眼一瞧,见是她姐姐金舌在掐她。

    女人的战争,金蛇郎君完全插不进去话,闪在一旁看热闹,他看的倒是蛮舒服的。

    “够了,都不许吵了,谈安渡的事,你们的恩怨都搁在一旁。”福婆威严地喊。完了,还煞有其事地询问饮溪的意见“鹿姑娘,你怎么看?”

    饮溪想了想,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和你们的看法是一样的,一来安渡年幼,二来她有任务,现在不适合谈情。”

    “仙子此言差异?”玉逍遥颇为不认同的打断她,郑重地说“情是不分年龄的,难道仙子没有听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这句话?我对你,正是这样。”

    “你闭嘴。”饮溪对他那种不服场合的表白厌恶透顶了。

    银舌、柳万枝、福婆、金舌通通住嘴不言,睁大眼睛,看着她们俩斗嘴。

    “行呀。”玉逍遥邪魅一笑,弯成新月的眼窝里洒出不屑隐藏的浓情“只要你嫁给我,我保证一句都不说。”

    “你做梦。”饮溪冰着脸拒绝,好生干脆。

    “当然,我做梦都会梦到你嫁给了我,天天做,天天做新郎,就在刚才,我又梦到了,仙子,你穿嫁衣的模样真美。”玉逍遥自我陶醉地说。

    “玉逍遥,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向冰冷、稳重的鹿妖火了,她实在受不了玉逍遥自作多情式的无休无止的纠缠。

    如果同他打一架,能彻底解决问题,那么她真想痛痛快快的同她打一架。

    “我想怎么样,你早就知道了。”玉逍遥嘴角上扬,脸上一抹秦轻蔑、魅惑三生的笑。

    鹿饮溪看在眼睛,厌恶在心里。她从来没有这么厌烦过一个人,玉逍遥绝对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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