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了祭典的咸阳,还未从那欢庆的氛围之中醒过来,兵甲森严的士兵便是已经开始出动,冲入每一户人家,查找每一处角落,肆意的搜寻着盖聂与荆天明的下落。
城防变得更加严密,甚至于一度是许进不许出。
武襄君府也逃脱不了搜查,张三等护卫牧武的影密卫尽皆是愤怒的看着大秦的士兵,牧武却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给士兵让路。
只是在领头的副将进去之前,牧武那有些冷肃的声音方才是响起:“如果查不出来什么东西,你今天就不必走了。”
副将心神一震,立在那里,犹豫了半天,终于是挥挥手,退走了。
张三等人欢欣鼓舞,对方不顾自己的阻拦,要搜查武襄君府,简直是在向他们挑衅,好在被牧武狠狠的反击回去了,以后任何人再想要这般的轻视武襄君府,想必都是要掂量掂量。
搜查让的咸阳城上到高官士族,下到平头百姓,俱都是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便是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毕竟大秦的法律已经严苛到了某种骇人听闻的角度。
但是即便是这样严密的搜查,也未曾是查找到盖聂与荆天明两人。
武襄君府,少司命轻轻叩门,书房内,牧武和灵蝶一愣,灵蝶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神情有些惊讶,因为月神正在少司命的身后。
牧武有些惊奇的道:“月神大人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我这武襄君府?”
月神莲步轻移,跪坐在牧武的对面,轻启朱唇,声音依旧空灵清脆,如同泉水叮咚,仿佛可以净化世间之人的心灵。“武襄君大人,如此闲适?咸阳城动荡不安,大人难道不应该出去稳定一下秩序?”
牧武哈哈大笑:“些许动荡,不过是为了以后更加的稳定罢了,帝国出了个硕大的老鼠,盗走了一个不该盗走的人,危害甚大,不除父皇不放心啊。”
月神意有所指的道:“难不成就只有陛下不放心?武襄君大人就很放心?”
“呵呵。”
牧武轻笑,也不答话。
月神似乎是知道牧武的答案,只是接着开口道:“那只老鼠在哪里,我并不知道,但是被盗走的那个人,我却是知道在哪里。”
牧武举着茶杯的手,突然的停滞在了半空之中,露出了一个有些邪意的笑容:“月神大人,这样的大事,应该交给父皇。跟我说干嘛?如今天下一统,我不过是一个闲适在家的公子罢了,帝国的事情自然是有文武百官与父皇处理,月神大人的做法很欠妥当啊。”
“阴阳家最看重的合作对象是大人,而不是那一位。”
“你这样说,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只怕那位会灭了你们阴阳家,也会灭了我。”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牧武似乎是因为月神的试探而不高兴,脸色变得有些差。
月神却不以为意,反而是说道:“大人,难道不想去看一看这个十九弟?”
“灵蝶,月神大人有些醉了,送客。”
“月神大人,请!”灵蝶淡淡的说道。
一旁的少司命看着突然生气的牧武,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水眸之中甚至是起了一丝的雾气,月神轻轻的拍了拍她,瞥了一眼牧武,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样的对待少司命,竟是让的少司命这样的顾及他,只是这样一来怕是要处在弱势了,以后阴阳家的一些事情岂不是没有办法交待给少司命了。
月神想着,心中却是有些无奈起来。她虽然是修道的天才,但对于那所谓的情,却是半分都不了解。
走出了武襄君府,登上轿子。
月神看着跪坐在对面的少司命,说道:“少司命,你不该这样的。”
少司命沉默着,似乎是不打算应对月神的问题。
“你应该知道,东皇大人希望的是你能够影响武襄君,而非你完全的依附着武襄君,这样对于阴阳家很不利,如果你再这样,我会禀告东皇大人,让大司命取代你的位置。”
少司命豁然抬头,有些娇小的身体这一刻却是有着一股无形的气势荡漾开来,轿子四周轻纱所作的帘子无风却是动了起来。
月神毫不回避少司命森然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就像是水,无论来的是什么,激起一圈圈涟漪,而后却总归是会消弭于无形。
一片、两片、三片.......
绿叶凭空出现,汇聚,而后缭绕在少司命的身侧,对月神虎视眈眈。
“东皇大人的眼光果然是准确,当初选你做木部长老,因为年龄小还有些人不同意,想不到短短的时间内,你竟然是都到了不需要掐诀便是能够动用阴阳术的地步,这份天资,真是罕见。”
“也罢,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你要记住,阴阳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月神盯着少司命,无形的气势轰然爆发,那汇聚的绿叶如龙一般,可是却在这股气势下寸寸崩毁。
少司命面对月神,不是其对手。
少司命跪坐在那里,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月神的气势亦是瞬间收回不见。
轿子缓缓的向着阴阳家走去。月神有些淡漠的声音传了出来:“走慢一点。”
武襄君府,后院,墙壁,一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倏的跃了出来,落地无声,足见此人轻功之高明。他探出头,看着街道上渐渐消失的阴阳家的轿子,迅疾的穿过人群,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