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左贤王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河西之战，武成侯九千人马直插休屠汗帐，占了河西，也彻底的切断了匈奴人对于西域以及咸阳的威胁，当消息传到了漠北匈奴王庭之后，匈奴人悲歌连连。
每一个匈奴人的心头都是有着一种黑云压城的感觉，心头更是涌起了浓浓的彷徨，与悲伤。
而还在休养的头曼得到这个消息后更是差一点撒手人寰，如今，诺大的匈奴已经是被围堵在了漠北，虽然中间隔着大沙漠，使得秦人的军队要想进攻漠北王庭，至少需要跨越两千多里，穿过沙漠，才行。
但是失去了漠南、河西的匈奴就像是被斩断了双手一样，在没有夺回这两个地方之前，他们只能够趴伏在漠北。
肤施城，得到了牧武派回来的士兵的消息，蒙恬也是大吃一惊，夜袭，在没有照明的古代，是一种相当危险的冒险，而且根据战后的计算，牧武的夜袭也并非是没有付出代价。
九千余名秦兵死了两千余人，很多都是在黑夜之中由于混乱误伤而导致死亡的。
当然不管怎样，占据河西之地，大秦在与匈奴的战争之中就是已经占据了主动，而且河西之地，乃是产马之地，有了足够的战马，帝国的骑兵也是能够在上一个台阶。
蒙恬一方面下令三万大军移驻河西，另一方面也是听从牧武的建议，将战争之中的匈奴俘虏用来修建长城，减少对于帝国内部的百姓的压榨。
以此减缓帝国内的暗流。
同时，士兵也是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往咸阳，以此来震慑帝国内部的敌人。
草原之上，河西之地，简单的休整之后，等到蒙恬派来的三万大军进驻河西，牧武抽调两千精锐，一人双马，从休屠部之中抽调了十名向导。
其实，两千多里路途，最好的还是动用匈奴骑兵，历史上霍去病能够封狼居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的部队之中有很多都是匈奴裔的胡人。但是那时候，西汉和匈奴打了那么多年，不少的匈奴小部落都是加入到了汉王朝之中。
历来，这些一旦投降了汉民族的胡人，为汉民族征战有时候比起自己人都是要忠心的多，但是那些时候，胡人早已经潜移默化的认为自己是汉朝人了。
而现在这种情况下，牧武要是敢带匈奴人，无异于找死。
所以，他只能够带着两千名秦兵完成这穿插大沙漠的计划。
同时，他也不是不想带多一点，只是两千多里路，中间要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还要穿过大沙漠，意外情况太多，人多更容易坏事，反而不如带上一些精锐的好。
而当匈奴向导听说要袭击匈奴王廷的时候，几乎是被吓懵了，两千多里地，即便是最富有知识的老匈奴人，都不可能保证路线不出错。
在他们的眼中，这个刚刚占领了河西的秦军将领，很明显脑子已经坏掉了。
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面对着牧武的恐吓威胁，十名匈奴人只好咽下一肚子苦水，向着他们的神灵祈祷，能够活着回来。
此时，在漠北匈奴王庭，随着头曼的病情不见好转，反而愈加严重，一直被其打压的各个部落以及冒顿也是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心思。
乌兰守护在头曼的身边，看着憔悴的已经没有往日的风采的父汗，乌兰的眼中也是被泪水所弥漫。
“乌兰，不要哭，每个人都是要死的，我不过是提前的回到萨满的怀抱。但是，乌兰，草原上的明珠，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你的哥哥是一头凶悍的野狼，他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等下去的。”
头曼的眼睛很是浑浊，说了这么一大段话的他开始变得有些神智不轻，甚至前言不搭后语。
而就在这种头曼病重，冒顿每时每刻都是在忍受等待的煎熬的时候，牧武却已经是到了匈奴左贤王部，这个守在漠北最外围的匈奴部落。（这里的左贤王一样取的西汉时期的匈奴称呼，考究党勿喷。）
匈奴左贤王，是头曼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一直对于头曼忠心耿耿，所以自己也是因此掌控着一个较大的部落，手中大约有五万兵马。
只是在漠南与秦军的战斗之中，他带过去的四万人几乎死了个干净，等到回来的时候，整个左贤王部能够动用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万人左右，而这一万人还不是那种精锐。
这也成为了左贤王心头的最为懊悔的事情。
就在这种懊悔之中，左贤王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武成侯的军队已经是杀了过来，经历了漠南战败的匈奴人，在见到秦军的那一刻便是张皇失措，竟然没有发现秦军的数量之少。
而没有参加漠南之战的匈奴人见到那些回来的老兵惊慌失措，也乱了阵脚，结果慌乱之下，本就是松散的部落被牧武一扫二平，左贤王以及大量匈奴贵族都是被牧武屠杀。
当左贤王见到牧武的时候，瞳孔猛燃放大，跪倒在地，浓烈的不可思议让的他对眼前这个抄了他们漠南老巢的年轻人产生了一种发自心底的畏惧。
牧武居高临下的看着左贤王，问道：“头曼还好吗？”
“回禀将军，单于他病重了，恐怕不久就要回归萨满大神的怀抱了！”左贤王已经是没有以往面对秦人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神出鬼没的秦军将他的信心打的一点都不剩。
“头曼病重！”牧武惊讶的道，这几乎是上天送来的一个好消息，头曼病重，冒顿没有一段时间是不可能慑服匈奴那么多部落的。
这样一来，即便自己的行动被发现，匈奴人也不可能是在短时间内阻止起像样的反攻，他们已经被秦军打成惊弓之鸟了，况且那些在漠南损失惨重的匈奴贵族首领也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势力在缩水了一次之后又再度的大幅缩水。
自己这一次如果可以应对得当，说不定可以凭借两千人马平了漠北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