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二章：联姻
头曼单于的汗帐内，这个匈奴的王者比起上一次见他的时候变化大的牧武几乎不敢认，原先还是乌黑的头发这时候已经变得灰白，健硕的身体也是变得有些萎缩，面色不正常的潮红，那双精光奕奕的眼睛此时更是带着一点混沌，就像是老年痴呆一般。
不过在牧武坐在头曼身边的时候，这个老单于眼中的混沌却是消失不见，反而有着一种异样的平静，他看着牧武，勉强的拉起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其实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或许是萨满大神在提醒我，我曾经脑海里出现过这样的一种场景，你就坐在我的床边，而我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我们能单独聊一聊吗？”
似乎是回光返照，头曼说话很流利，也不像是一个病的几乎不能够说话的人。一旁的乌兰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潸然泪下。
牧武挥挥手，铁卫将汗帐内除了乌兰之外的所有人都请了出去，牧武静静的看着这个一生戎马，更是将匈奴带上了奴隶制的单于。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呵呵，武成侯也不愿意听我这个将死之人的一点唠叨吗？放在你们中原，这应该算是对老人的不尊重吧。”头曼笑道。
牧武双眉一挑：“因为我觉得你说出来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话。”
头曼哈哈一笑，甚至是因此剧烈的咳嗽起来，乌兰连忙的轻拍着头曼的胸口，还抽空瞪了牧武一眼，让的牧武有些冤枉，他自己笑的咳嗽起来，难不成也怪我？
不过那一瞪之间，却也是让的牧武领略了这个这个草原女子的风情。
头曼呼吸缓和下来，挥挥手，示意乌兰站到一旁，然后抬手指了指乌兰。“武成侯目前有一位正妻，还有两个平妻。我希望你能够将乌兰娶回去，正妻我就不奢望了，但必须是平妻，至于你原先的平妻必须要有一个人降为妾室。”
牧武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乌兰也是陡然睁大了那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汗，虽然有些抵触父汗随意的便是给自己定下所谓的婚姻，但奇怪的乌兰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抵抗的心理。
牧武却是直接摇了摇头，拒绝道：“这不可能，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正妻平妻之分。”
乌兰尽管心中也是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到牧武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怒气，自己可是草原上的明珠，是匈奴人的公主，配一个皇子正是理所当然的。
没有要求是正妻已经是很大的退让了，结果这个家伙竟然还不愿意！
头曼笑了笑：“如果你不愿意，我虽然躺在床上，动弹不了，但是顷刻间也能够让你一辈子留在这里。况且，你只是一个庶出的公子吧。”
“我让人调查过，你的母亲是曾经赵姬的侍女，而赵姬也就是你的奶奶，与你的父亲关系非常的不好，连带着你的母亲也一直是忍受着被冷落的痛苦与辛酸。”
“你还在咸阳宫的时候被称为废物，一直到后来遇到了你的妻子，才是开始改变，一飞冲天。但是这并不能够改变你的处境，成为了武成侯的你，觉得自己有可能登上那个至高的位置吗？”
“但是如果有乌兰帮助你，你的把握就会大上很多，大秦的皇帝陛下定然是会考虑你作为继承人的，毕竟有着乌兰，整个北方都是能够保持平静。”
牧武笑了起来，头曼对于他的功课做得还不少，只可惜他太不了解嬴政的性格了。
“头曼，你错了。”
头曼一愣，看着他，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我的父皇，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借助外族的力量。”
“好吧，用你们秦人的话来说，这是不是叫作刚愎自用。但是退一步讲，娶了乌兰，保持北方平静，我相信你的父皇还是能够理解的。”
“如果我说不呢？”牧武盯着头曼。
头曼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他戏谑的看着牧武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单独留下来聊聊吗？不是因为这四周埋伏什么人，而是因为没有了你，你的人不一定能够看管住右贤王和军臣啊。再假如，我说谁将你围杀在这，谁就是匈奴下一任单于，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牧武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冰冷的寒意如同六九寒冬的北风，整个汗帐内的温度都是瞬间下降不少。
“我会杀了你！”
头曼无所谓的道：“但是你不可能第一时间杀的了乌兰，这样你就无法阻隔我的话传出去。外面可是汇聚着十一万匈奴大军，而你只有一千人。”
头曼不像是一个快要死去的老人，反而像是一头狡猾的狼，看着牧武。
“你怎么确定右贤王和军臣就能够从我的手下逃出去，我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牧武身上的冷意悄然消退，握着寒月刀的手也是松了下来。
头曼呵呵一笑，知道事情已成，解释道：“我并不确定，但只要有可能就行，你千里奔袭本就是一场豪赌，现在已经成功了，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而功亏一篑。”
“这才不是小事呢。”一旁的乌兰听到头曼将自己的婚姻比作小事，很不高兴的嘟囔道。
牧武看了头曼一眼，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娶乌兰，而你帮助我稳定匈奴！”
“好！一言为定！”头曼双眼猛的爆出两道精光，这样一来，即便他死了，他的部落也能够因为武成侯的关系存活下去，而不必担心被左贤王以及右贤王、军臣三人瓜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