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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败李密(三)
    第一百零二章:败李密(三)

    大堂之内,气氛显得有些安静,自古以来,军粮都是军队的重中之重。很多喜欢用奇兵的人例如曹孟德,最喜欢的便是断人军粮,一旦没了军粮。

    在以吃为主要目的的古代,军队便会不攻自溃。

    而牧武主动让人烧军粮的主意实在是大胆之极,让的杨公卿、王玄恕等人都是一时间下不了决定。

    “现在东都自顾不暇,郑国公和独孤阀以及杨侗的争锋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若是李密采取堵截的办法,我们就会成为孤军,早晚都是会因为粮草不济而失陷,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杨公卿脸色乍晴乍暗,显然是犹豫不决,王玄恕面无血色的提醒道:“但这只有一个机会。”

    杨公卿仰首望上屋梁,好一会才道:“旧朝之时,尚书大人每次与李密交战,均非输在军力,而是败在战略之上。今次我们兵力及不上对方,唯一方法便是倚赖战略,好吧!我就陪太傅大人和李密赌一手,看看老天究竟站在那一方。”

    王玄恕急速地喘了两口气,以渲泄紧张的心情,问牧武道:“玄恕是负责保护粮草和营仓的,究竟此事该以何种方式进行?是故意张扬还是……”牧武笑道:“唱曲必须唱全套,演舞也要演全套,如此观者才认为你没有欺场。对吗?”

    王玄恕点头道:“玄恕明白了。唉!此计若非出自太傅大人之口,玄恕必会大力反对。”牧武道:“此事不但要有那么慎密,便那么慎密去进行;还要在城内严格执行城防军令,禁止任何人出入城门。除非有大将军的批准,否则将兵均须留在营内候命,晚上更实施城禁。”

    杨公卿点头道:“理该如此,粮食移离仓库后,即改以其它假货充数。我将把二万部队陆续调往河南的木寨,摆出进攻洛口的姿态。”牧武接口道:“还要派箭手在城墙站岗,如有信鸽一类的飞禽想飞往城外,便把它射下来,更要防止有人借通往城外的渠道送出消息,如此才能使人入信。”杨公卿笑道:“你不怕真的把消息完全截断吗?”

    牧武笑道:“我是怕李密连我们的余粮都烧掉,那就糟糕之极了!”

    王玄恕离开之后,牧武便留下来和杨公卿一起说着话,杨公卿乃是王世充麾下赫赫有名的战将,其本身的对于统领军队等都是有着自己的认知。牧武也十分的欣赏杨公卿,更是暗暗打定主意,将杨公卿给挖墙脚挖过来。

    第二天,牧武、杨公卿、王玄恕等人正在营内讨论军情,一名士兵突然跑了进来,跪倒在地说道:“杨帅,大事不好了!”

    牧武、杨公卿、王玄恕、玲珑娇以及一众将领俱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已经化为灰烬的大粮仓,人人无话可说。

    地上排着十条仓犬和十多名守兵烧得难以辨认的尸体。

    这是城内十六个粮仓之一,但存量却等若其它十五个粮仓加起来的货量。大火起得既快,同时生出十多个火头,若非有高墙把它与其它民居分隔开来,兼又是阴浓湿重的春夏时节,灾情可能不止于此。

    负责守仓的偏将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神态可怜。

    杨公卿怒道:“这是没有可能的,我已加派人马防卫,怎会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着,便烧成这样子,至少也可把火救熄。”那偏将颤声道:“救火的井子都给人以沙石塞了。”杨公卿一呆道:“奸细如何能把沙石运进来?”牧武肯定地道:“只要派人搜查一下,定可发现有地道一类的东西,此事该是敌人处心积虑的奸计,最好派人检查一下城内所有仓库。”当下有人领命去了。

    王玄恕着三人移到一旁,低声道:“此事叫错有错着,我刚把真粮移往城外的营地去,此处烧的全是假粮,因为全由我的亲兵负责运送,其它人都不知新运来的是假货。”牧武难得大喜道:“二公子办事的效率确是惊人,早先那五十辆骡车载的是否就是真粮?”

    王玄恕又惊又喜的点头道:“正是真粮,今次该怎办?”杨公卿精神大振道:“这叫误中副车,又名天助我也。现在我们要全力搜查奸细,凡没有户籍的外人都要关起来审问,同时重赏举报可疑人物的城民。另一方面加强营仓的防卫,设法另辟秘密粮仓,储存粮食。”王玄恕见自己无意中立下大功,必得父亲赞赏,欣然去了。

    牧武看着王玄恕远去的背影,笑着对杨公卿说道:“接下来我们就应该准备迎接李密的大军了。”

    杨公卿哈哈大笑,误中副车的烧粮让的这位大将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信心,觉得上天都是站在他这一边。

    次日,一行人正在营帐中,牧武刚刚进来,杨公卿便是兴奋的道:“瓦岗军动了!”玲珑娇在一旁补充道:“我已经和各地的眼线联系过,并亲眼目睹李密的先头部队朝着偃师直逼而来,若是不停留的话,明天我们就能够在墙头看到瓦岗军的旗帜!”

    “动的是哪几只部队?”牧武问道。

    “动的是城外由单雄信、陈智略、樊文超三人率领的新兵,城内的主力军仍然没有动静。”

    杨公卿担心的道:“李密又在打什么主意?”

    牧武询问道:“娇姑娘,城内驻军的民房区的门禁哨岗是否严密的不合常理?”

    玲珑娇俏躯微颤,露出思索的神情,点头道:“确是如此,巡逻者非是一般兵卒,而是李密麾下的高手,才令我望而却步。”

    “砰”!

    牧武一掌击在台上,叹道:“好狡滑的李密!若我没有猜错,他必是利用地道一类的掩护,把主力军分批移往城外某一秘密营地。当我们误以为他主力军仍未离城,妄然迎击单雄信的新军时,他便重施当年击败张须陀之计,佯败引我们远离偃师,再于某处伏兵夹击我军,那时我们不全军覆没才怪。”

    杨公卿色变道:“那我们岂非已丧失了先机?”

    牧武道:“这又未必,要将四万人借地道秘密移出,只有在晚间进行,且非一晚半晚能办到的事。只要看看单雄信的军队何时抵达,便知那需要多少时间。因为单雄信的新军怎都要等到李密的主力军准备妥当,才敢在城外结阵恭候。”

    王玄恕忧虑道:“假若我们摸不清李密的主力军到了那里去,便只有把所有人调返城内苦守,先前的大计再派不上用场。”

    牧武尚未答他,手下来报,宣永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