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西入巴蜀

    “那天晚上，徒儿守候在一旁，见到杜伏威撤消了攻打江都的计划，方才是离去，后来根据消息，杜伏威曾经派人前去寻找沈法兴询问遇袭之事，不过沈法兴因为杜伏威突然撤销进攻江都的计划而疑神疑鬼，所以只派了手下人前去，杜伏威询问了那人一些事情便将其赶跑了。”

    “所以徒儿认为现在我们只需要埋伏在沈法兴撤退的必经之路，杀他一个措手不及，甚至于可以提前一步将沈法兴消灭，接着在进攻李子通！”

    寇仲先是瞥了端木蓉一眼，随即将心神暗暗收敛，自己的计划都是和盘托出，一旁的徐子陵等人虽然看上去眼观鼻鼻观心，但实际上每个人的目光都是在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扫过端木蓉。

    显然十分好奇端木蓉的身份。

    牧武先是说道：“这位是医仙端木蓉，仲儿的计划很详细，你们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另外，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赶往巴蜀，对于击败李子通、杜伏威，占据襄阳等所有事情都是交给小仲和小陵负责，你们尽心辅佐。”

    寇仲和徐子陵一时愕然的呆在那里，显然是没有想到牧武会突然的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他们。

    沈落雁等人经过这一次瓦解杜伏威和沈法兴的战斗对于寇仲和徐子陵已经心服口服，只是眼下既然到了他们的势力最关键的时刻，还是更倾向于牧武留下来坐镇。

    牧武没有给几人开口的机会便是直接说道：“我已经得到消息，师妃暄已经动身前往巴蜀。李阀如日中天，但是他若是想要南下，除了击败王世充等人外，唯一的办法便是通过金川出巴蜀一途，那时大可沿江而下，先迫江陵，再顺江东攻杜伏威或者萧铣。”

    寇仲、徐子陵、沈落雁、徐世绩、秦叔宝等人俱都是当世人杰，片刻之间便是已经明白了师妃暄入蜀，将是一个能够改变天下大势的关键。

    若是巴蜀以及岭南仍旧保持中立，那么一旦当他们攻下襄阳，地盘连成一片，便是可以成为可以与李阀相媲美的顶级势力。可若是巴蜀投降李阀。

    那么李阀便可以形成战国末年秦国的局势，占据关中和巴蜀，虎视中原！

    “只有师傅一个人去会不会有些薄弱，不如由我和师傅一起去。”徐子陵说道。

    牧武摆摆手，道：“有锋寒、蓉姑娘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至于你们要尽快将势力稳固下来，之后北攻襄阳，南攻杭都。”

    众人见到牧武决心已定，便不再劝，躬身道：“遵命。”

    当夜牧武便和端木蓉、跋锋寒离开梁都，连夜独驾轻舟沿通济渠南下，到达通济渠和淮水交汇处，此时沿渠南下不半天可抵江都，若西转入淮则几个时辰到达锺离，本来交通非常方便。只可惜李子通于此驻有战船，又以铁练横渠，不准任何船只通过。

    牧武此时只想赶快赶往巴蜀，阻止师妃暄，要知道原著中若不是因为寇仲的出现，便是宋缺都是偏向李世民了，情况已经危及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三人就在那里弃舟登陆西行，展开脚法，过锺离而不入，改为南行，只要抵达长江，便可设法坐船西上，省时省力。

    途上不时遇上了荒废的村落，满目疮痍，让牧武忍不住有一种战国末期的重合感！三人专找荒僻无人的山野走，翻山越岭，以他们的武功穷山绝谷也如履平地般方便。

    际此盛夏时节，处处鲜花盛放，风光绮丽。谦之河南一带气候温和，雨量充沛，不同种类的树木组成大片树林，覆盖山坡草原。梅花鹿、金丝猴、各种雀鸟等栖息繁衍，充满自然的野趣和生气，使他浑忘人世间的凄风惨雨。

    这天正午，三人越过一座高山，抵达长江北岸物产富饶的大平原，举目硕果盈枝，鲜花不败，心情大佳，走到一个小丘之顶，极目四望。

    南方不远处有座奇山，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层出不穷，极尽幽奇。半山处隐见庙宇，忽发游兴，心想横竖顺路，遂朝奇山驰去。

    不片晌，三人便来到山脚处，一道河涧蜿蜒流过，竟有桥跨河，连接盘山而上的幽径。

    牧武三人都是心生好奇，想不到在这种人迹全无的荒山野岭，竟有如此胜境。

    但回心一想，人家于此建观，正是要避开俗世，自己如此登山游览，说不定会扰人清修，正要打消原意，改道而行，忽然一阵清越的箫音，从山上远处传来。

    三人闻之动容。

    箫音在大自然风拂叶动的优逸气氛中缓缓起伏，音与音间的衔接没有任何瑕疵，虽没有强烈的变化或突起的高潮，但却另有一股纠缠不已，至死方休的韵味。

    三人对视一眼，不由驻足细听，空灵通透的清音似在娓娓地描述某一心灵深处无尽的美丽空间，无悲无喜，偏又能触动听者的感情。吹奏者本身的情怀就像云锁的空山，若现欲隐，是那么地难以捉摸和测度。柔而清澈的妙韵，若如一个局内人却偏以旁观者的冷漠去凝视挥之不去的宿命，令人感到沉重的生命也可以一种冷淡的态度去演绎诠释。

    箫音忽敛。

    三人仿似从一个不愿醒觉的梦里□醒过来，决定登山一看。即便是一直不曾驾临中原的端木蓉也知道能够奏出如此清丽优美、不带半点俗意的箫音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