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选择

    宋缺走了，并不是回岭南，而是去寻找梵清惠的尸体。牧武并没有阻止他，宋缺是高傲的，他能够在所谓的儿女情长和现实中间做出最为准确的抉择。

    刀道比起一个爱人对他更重要，因为岭南需要他，宋阀需要他，儿女情长并不能够带来宋阀今天的权威，也无法带来岭南的安定。

    尽管对于所谓的碧秀心被石之轩玷污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是牧武终究是没有对于宋缺和梵清惠之间做出过多的评价，英雄难过美人关，慈航静斋不是正统的佛门，在她们的武力难以解决的时候，往往是会选择一些别的方法，比如情。

    有人评论慈航静斋的女子并非是绝情绝意，只是她们的情是极致的情、极致的爱。呵呵，牧武对此只能是哂笑一声。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情更像是一种手段。

    一种怀柔的手段，一种可以解决武力所不能够解决的手段。

    所以石之轩出现了漏洞，宋缺臣服了大隋。本来师妃暄应该也会对牧武使用这手段，只可惜，牧武心里面有灵蝶，有弄玉，有少司命，有紫女，有大司命等等，更关键的是在没有破了牧武的心境之前，侯希白先破了她的心境。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少司命仔细的打理着牧武的长发，今天或许会有客人来，这个客人是一个熟客。

    “啧啧，这些就是你武帝陛下一座大墓藏了七百多年的女人啊。”婠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窗前，侍卫紧张的拔出长刀，紧紧的将之围了起来。

    牧武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看向婠婠道：“怎么有空到朕这里来？”

    “人家想你了啊。”婠婠嬉笑着说道，一道绿色的真气长虹倏的向婠婠射来，婠婠如同美丽的精灵一般，在空中回旋了一下，赤着的脚白嫩白嫩的，一串脚链哗哗作响。

    少司命好似并未有任何动作，依旧是在认真的替牧武打理着头发。

    “姐姐好大的脾气啊，这么大的醋味，满屋子都是呢。”婠婠掩着嘴笑道。

    牧武轻轻拍了拍少司命的手，他知道少司命不过是因为离开的太久了，所以真的容不下任何人再出现在他的身边，这是他亏欠她的。

    “婠婠，有什么事就说吧，不必在这里拐弯抹角。”

    婠婠正了正神色，冷笑道：“哈，我才说了一句，你就不乐意了，师尊让我问你：圣舍利里面的元精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只有那么少的一点，是不是都是被你给吸收了？”

    “回去转告祝玉妍，她应该感谢我，没有我将历代邪帝的煞气全部都引出来，不要说那些元精，就算是一滴她都得不到，做人要知足。”

    无论是慈航静斋还是阴葵派，慈航静斋固然只是表面功夫，但是阴葵派作为魔门，却也绝非什么善茬，他之所以和阴葵派合作也仅仅是因为为了对付慈航静斋而已。

    现在自己势力已成，无论是慈航静斋还是阴葵派，佛自己要灭，魔门也一样要臣服在自己的皇权之下，白衣傲王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够在他的底下出现。

    婠婠神色一变，作为阴葵派的圣女，她自然是能够听得出来牧武的意思，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上一刻还是合作伙伴，下一刻就翻脸了。

    牧武的行事作风竟然是让的她感觉有些像是魔门中人。

    “你不要忘了我们在你争霸天下的过程中也是出了大力的。”婠婠说道。

    “但是任何门派都不能够也不允许有搅动天下风云的能力与心思，祝玉妍也没有和朕讨价还价的余地。”牧武沉声道，他并不想对婠婠说这些。

    但是正如同宋缺在刀和梵清惠之间做的选择一样，他也必须要做选择，魔门、佛门在这个世界的势力太大了，比之当初诸子百家任何一家的势力都大，大到足够影响皇位更迭，甚至于认为的进行改朝换代。

    这和当初墨家、儒家等人在大秦的威望下只能够偷偷摸摸的进行反秦大业是完全的两码事，佛门现在已经被他打压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魔门。

    若是祝玉妍同意牧武对阴葵派进行拆分，他即便是退让一些也没有什么，但是从今天祝玉妍让婠婠追寻邪帝舍利一事来看，很显然祝玉妍并没有将他这个大秦的武帝放在眼里。

    即便是知道他是七百年前的赫赫威名的武帝，她顶多畏惧的是牧武的武功，却从不畏惧牧武的皇权，因为只要她愿意，牧武的地盘上立刻便是会烽火狼烟。

    牧武需要做选择，婠婠也要做选择，在牧武和门派之间做选择，这个精灵一样的美人第一次显得犹豫不决，魔门的人不应该有感情，因为一旦有了感情，做事情就会变得不再纯粹，再也不能够随心所欲。

    换做以往，婠婠这时候一定是会将说话的人的头拧下来，但是现在她却是左右为难。

    “你为什么要这样刁难我呢？阴葵派并没有对你做出威胁的事情，保持这样不好吗？牧武，难道我婠婠就这样不值得你去喜欢？”

    “这是两码事。”牧武道。

    “在我看来是一回事。”婠婠的神情冷肃下来，转身几个跳跃，便是消失在了皇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