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江洋大盗飞天蝙蝠昨夜闯入赵府,挟持了赵家小姐……”
“听人家说赵家小姐闺房内发现落红点点……”
“灵堂拜堂成亲,赵家小姐一生清白便遭那飞天蝙蝠给毁了……”
“我听说赵家小姐早与那飞天蝙蝠勾搭在一起了,不然赵家护卫重重,飞天蝙蝠怎能那么容易潜入赵家小姐闺房……”
飞天蝙蝠潜入赵家挟持赵家小姐灵堂拜堂之事转眼便传遍新安城大街小巷,无数流言蜚语四起,竟有压过赵老爷离世之意。
“是谁?是谁将昨夜之事流传出去?”
暴怒的三爷赵实几乎将房间内的物品砸个粉碎,众护卫头领四目相对,谁也不敢出声。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沉默不语的赵清挥手让众护卫头领退下,昨夜有太多人知晓此事,不一定是护卫们泄露出去。
“灵堂拜堂成亲,天大的笑话……”
一脸疲倦的赵实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心中憋得难受,可无处让他发泄。
“究竟是谁如此歹毒……”
飞鱼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脚便有人暗中潜入,让赵家成为了新安城最大的笑话。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虽将歹人斩杀,但赵家门风却被对方败得一干二净,甚至连飞鱼的清白也一扫而空,成为他人口中的笑谈。
“呜呜...二爷、三爷不好了,小姐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叫也没有回应,秋儿担心小姐她会想不开,二爷、三爷你们快去劝劝小姐吧……”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那个女子也会想不开,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更似利剑,一剑一剑往小姐心窝里捅。
“那丫头……”
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心力憔悴的赵实一声长叹,赵家做错了什么,上苍为何如此对待赵家……
“小姐...小姐...你开门啊...开门啊……”
无论仆人们如何叫唤,紧闭的大门丝毫未有开启的迹象,而且房间内毫无半点异响,可将众仆人急坏了。
“飞鱼,我是三叔,你开开门,三叔有事情与你说……”
赵实的呼唤未引起丝毫反应,再次叫唤数次之后的赵实脸色一变,刚欲破门而入之时,房间内终于传来了回应。
“三叔您回去吧,飞...飞鱼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赵飞鱼虚弱且无神的回应让赵实心中稍安,所幸飞鱼并没有想不开。
“三叔知道你心里苦,但人是铁饭是钢,别自己折磨自己,事情总有过去的时候……”
唤来仆人准备好食物的赵实轻轻敲开房门,望着双目无神的赵飞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吩咐仆人不要随意打扰,让她好好安静一会。
“爷爷……”
无神的双目流不出一滴眼泪,仿佛木偶一样的赵飞鱼呆呆的望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食物,双目渐渐绽放光芒。
“别自己折磨自己……”
大街小巷流言蜚语四起,云炎自然知晓昨夜赵家发生的事情,心中虽愤怒,但眼前人无神的模样让他不由想起了那时的夭夭。
“带我走好不好……”
在云炎注视下乖巧填饱肚子的赵飞鱼眼中充满了恳求,双手紧紧抓住云炎的衣角,怎么也不松手。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双指轻响,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赵飞鱼缓缓闭上了眼睛,但双手依旧未有丝毫放松。
“一切都会过去的……”
赵飞鱼很轻,如初见时的夭夭,但云炎却不愿带走她,她还有牵绊,还有亲人在为她担心。
“三爷,城主府来人了……”
换好伤药刚躺下休息的赵实便听管家呼唤,双眼难掩疲惫的赵实深呼一口气,起身应付最难缠之人。
“赵三爷伤重未愈,胡某本不想现在打扰,但贼人夜闯赵府乃城主府的失职,城主知晓后十分关心赵三爷的伤势,特命胡某带上良药以表城主歉意……”
双手一拍,数名手捧锦盒的侍女一一将手中锦盒打开,药香瞬间四溢。
“城主好意赵实心领了,但这些药材实乃罕见,治疗赵实之伤实乃大材小用,还请胡老收回……”城主府底蕴果然深厚,锦盒之中的药材无不价值万金,有些甚至连赵实也只听闻,不曾一见。
“赵三爷此言差矣,药材再珍贵又怎及赵家对新安城的贡献,贼人看似在扰乱赵家安宁,实则是冲着城主府而来,不过如此拙劣之计又怎能瞒过英名的城主大人。为防止贼人再度侵扰赵家,打扰赵老爷安宁,城主特命方统领率领数百好手守卫赵家,并下达法令,禁止民众再讨论赵姑娘的事情,以还赵家一个安宁……”
挥手间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胡老身旁,腰挎长剑,双目如鹰,来无影,去无踪,正是深受城主器重的统领方尘。
“多谢城主厚爱,赵实心中感激不尽。可是赵家女眷颇多,父亲在世时便颇为纵容她们,以至于她们有些不懂礼数,甚至连父亲也敢顶撞,赵实担心女眷们不小心冲撞了方统领,坏了彼此间的和气……”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父亲尸骨未寒,罗三魁便按耐不住想要占据赵家,实乃让人心寒。
“新安城内何人不知赵家门风高尚,城主不止一次在胡某面前夸奖赵老爷治家有方,新安城能有赵家实乃新安之幸。赵三爷深得赵老爷真传,不仅将商会打理得紧紧有条,如今伤重之躯依旧可以轻松运筹帷幄,胡某相信赵三爷能处理好家中女眷与方统领之间的关系……”饮茶的胡老心中冷笑,失去赵老爷子庇佑的赵家已今非昔比,完全不足为惧。
“方统领,你既然深受城主大人器重,守卫赵家之时便不可做出有辱城主威名之事,赵三爷治家有方,你可要趁此机会好好向赵三爷请教请教……”赵家虽已是城主囊中之物,但凡事不可过于急躁,以免落得鱼死网破的局面。
“胡老放心,方尘定好好向三爷请教请教……”彼此心知肚明的方尘连正眼也未瞧赵实一眼,自顾自的离开了。
“赵三爷伤重未愈,胡某也不便多打扰,告辞……”事情已安排妥当的胡老微笑着饮尽杯中茶,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