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日升说的话不好听，但越齐却知道是事实。

    在结束黑暗时代试炼后，许多人都来找过他，询问以后该怎么办。很多人都表现出了对未来的摇摆不定。

    他们背后都有家族，必须要在皇子夺位的大潮里站队，因为共享了陈塘关的秘密，即使离开了试炼空间，也把越齐当做领袖对待。

    越齐记得，那时候的自己不想把他们拖进泥潭，当然也有怕麻烦的层面在，所以没有给与积极的回应。

    现在想来，最后选择去进行局部记忆清除，正是他们对自己失望的举动。

    “你可以独善其身，一直独善其身，做你的自由人、边缘人。”

    “同样，你也可以表面你的立场。”

    “我在建木市的图书馆里，学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是要当前者还是后者，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越齐点了点头：

    “我现在不能理解给出答案。”

    “这不是头脑一热或者一咬牙就能决定的事情。”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你这种两面人，但是今天你说的话对我有益……谢了。”

    道别杜日升，越齐不得不回过头来面对现实，他得亲自去解决问题了。

    但是总不能在商场里和别人大打出手，越齐想到自己之前在千川学院出手，是因为背后有纪检部的默许。

    那么这一次……

    “你在中庭那边？好，我马上过来。”

    片刻后，越齐到教学区中央的庭院，见到了姜雨彤，除了姜雨彤外，她旁边还跟着一个越齐很熟悉的男人。

    “好久不见。”

    男人朝着越齐招了招手，正是先前红月被诡异领主附身时，和越齐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三年级学生姜岩，同时他在二年级时就是镇暴队成员，曾在刘海全的事件中逮捕了红月。

    之前越齐就好奇，姜岩和姜雨彤都是姜姓，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现在看到她们在一起，更确信了。

    在姜岩的介绍下，越齐知道了姜雨彤原来是他的堂妹。

    “听说你最近过的不太好，遇上什么困难了吗？”姜岩问。

    “咎由自取。”

    越齐耸了耸肩：“大概情况是这样的……”

    听完了大概的前因后果，姜雨彤和姜岩纷纷点了点头，一副都明白了的样子。

    “我赞同不立即给出回答，毕竟这不是头脑一热时能做的决定，关系到很多人的前途。”

    姜岩说：“不过，你还是尽快表态吧，趁着他们还对你的信任还没有消耗代价的时候。”

    越齐：“其实我现在纠结的不是……”

    姜岩：“至于怡月那边，问题很好解决。”

    姜岩说着扔给越齐一份证件，越齐接到手一看，纪检部巡街成员的外聘证件。

    “纪检部里许多人因为要站队，都没法正常展开工作了，不得不外聘了一些学生帮忙。”

    “我没空，正好你替我去吧，有了它你就可以扯着鸡毛当令箭，以纪检部的名义做事了。”

    “不过你也悠着点，毕竟是我堂妹的信誉给你担保。”

    听到姜岩这话，越齐感激的看向姜雨彤，后者没有回应，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天中午，越齐乘坐地铁来到了龙门站，龙旗商场他上次来还是因为追查红月，很荀瑶接头，但好在，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二次来，他熟练的找到了祝怡月会出现的地方，并且提前埋伏了起来。

    时间流转，随着时针划过十二点，分针指向二十七，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穿着一身风衣的祝怡月来到了约好几面的地点。

    她此时的内心异常忐忑。

    担心自己和越齐的聊天记录被发现。

    担心越齐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担心越齐不能帮到她，虽然聊天记录已经删除，但她担心贾奇志还是能找到蛛丝马迹。

    “请问，是怡月小姐吗？”

    随着一声轻唤，祝怡月抬起头，见到了接头人。

    这是一位看上去有些消瘦的青年，带着黑框眼镜，目光中透着精明。

    祝怡月记得他，是贾奇志的得力手下：季岩。

    自从在第一次黑暗时代探索里做了错时，被流放到郊外八院后，贾奇志就找到他，把他收入麾下。

    季岩和另一位被收入麾下的郑屠一样，都有着强横的实力，在岩土术士这一职业上，同龄能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随着怡月点了点头，季岩朝着他伸出了手：

    “请把你的手机交给我，新的手机下午就会到你们宿舍楼的快递点。”

    “这里人多眼杂，还请干脆利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