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门庆并未去追他,只扫向台上的云九姬温润一笑。云九姬扬唇颔首,美目盼兮,气质高雅,被一群人争相围绕着庆祝着,一袭白衣胜雪似耀眼的璃月,让人心醉向往。
等她一下台,呼伦门庆优雅迎了上去,笑着拱手道“恭喜云小姐夺得魁首。”
众学子耐人寻味窥探着俩人的神情,仿佛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呼伦门庆自家的堂妹痛失魁首不跑去安慰,反而跑到对手这里来祝贺,这番举动是为何意,莫非他们交情颇深,啧啧,大新闻……
白元修略一皱眉,对呼伦门庆的举动感到十分不快。
云九姬依旧笑意盈盈,温婉回礼道:“谢谢。”
不得不说,呼伦门庆乃识时务的个中高手,瞥见众人的好奇的眼神,见目地已然达到,很有君子风度的一笑,“那么我便先告辞了,云小姐这一局棋很精彩,门庆对小姐棋艺敬仰的很,有机会定邀云小姐对奕几局,回见。”
云九姬心里闪过一丝无奈,客气的施一礼,笑道“回见。”
白元修冷笑,扫了眼呼伦门庆,很自然的拉着云九姬的手,体贴入微的道“姬儿对奕辛苦了,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只一眼,让呼伦门庆感到了白元修眸子中所传递的不喜、警告、炫耀……
出了无极阁,白元修又是一番说教,要她离呼伦门庆远点,不要惹上麻烦。
今日开心,云子凡得了‘画’的第三名,白元修也得了‘诗’的第二名,第一名嘛,自然是商祈,此番南昌国算是最大的赢家。云九姬也没有再瞒着他的必要了。
她拉了拉白元修的袖子,见他崩着一张黑脸,娇声道“好表哥,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嘛,我现在想跟他不靠近也不行,他手里有呼伦哲玉的贴身婢女,那婢女被他押到无极镇来了,我要借用她为我找得当年的线索,当年害她的人绝对不止雪珠。”
见她瞒着他干这么大的事,白元修更是生气,想当初她对商祈可没有这般隐瞒,于是乎,甩袖冷哼道“这么大的事,为何现在才跟我说,看来你终究跟我见外,罢了,以后别叫我表哥,我也不管你了。”
云九姬知道他脾气上来了,更攥紧了他的衣襟,只差人挂在他身上了,“好表哥,亲表哥,还不是接近比赛,我不想让你分心就自作主张瞒了你,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呀,你别这样……”
白元修板着脸,决定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故意不搭理她。
云九姬急啊,又是哄又是讲笑话,然而皆徒劳。
最后无法子,她对天发誓道“我云九姬对天发誓,若是我有心跟表哥见外,我天打……”
一双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他沙哑道“…不许胡说,谁要你发誓。”
柔软的触感,温热的呼吸至手掌蔓延到全身,白元修俯身见云九姬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弯弯的丹凤眼狡黠一笑,滔天的情愫脑中轰然炸开。
天啊!他竟该死的想亲上去!!
他慌忙松开手,咳嗽了两声“咳咳,记住,下不为例。”
云九姬狗腿一笑,连连点头,谄媚道“下不为例!”
“说,到底查到了什么。”白元修定了定神,方问起正事。
云九姬道“据呼伦哲玉的婢女交待,当年在我的及笄宴上,那包鹤顶红本是呼伦哲玉送我下地狱的的毒药,结果却意外毒死了她自己,下药一事吕素言全然知情的,可能她也参与其中。还有,十天前吕素言的暗卫杀害了药铺的大夫,那大夫私下卖禁药,咳咳,就那种苟且之事的药,
七天前,那名暗卫又被吕素追杀,正好我帮他来个狸猫换太子保住他一条性命,他承认了吕素言是给商祈和我下药的元凶。吕素言现在想杀他灭口保全自己,其心狠毒令人心寒。你该知道几年前元景帝将她许给商祈作王妃,她恨我是有原因的。”
白元修桃花眼微眯,“藏的够深,这么说为你挡匕首也是一场阴谋,她就是想要你感激于她,以致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感激她的恩情不能辜负了她,真是一出好计策。”
“嗯,不离十。”
沉寂良久,白元修道“你准备告诉商祈?”
云九姬拂了拂了袖子,抬眸凝视着他,“嗯,有此想法,你觉得呢?”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白元修摇头,“不,现在商祈对吕素言的态度未明,你贸然告诉他不妥,让我先去探探他的口风。”
云九姬认真的思考了片刻,道“也好。”
南昌国。
元景帝抱着三个月的老来子眉开眼笑,乳母汤嬷嬷站在一旁,笑着提醒道“陛下,这时辰该是给小皇子殿下换尿布了,以免小皇子殿下湿了身子。”
就算元景帝再不舍放下这个粉嫩的小团子,也不得不把他交给汤嬷嬷。
汤嫲嬷嬷小心的抱过小皇子正要往里间去换尿布,元景帝道“无需回避,就在这里换,也让寡人瞧瞧炩儿换尿布的模样。”
珍贵妃从院外走来,虚弱的笑道:“陛下,臣妾来迟了,失仪了。”
刚刚珍贵妃特地去换了一身衣裳,这事说起来令她烦忧,自她生下小皇子后身子一直不洁净崩漏。眨眼小皇子已经三个月了,这症状不减反而越来越严重,太医院的那帮老家伙们都召来瞧过了,硬是没本事治好她。
几个月的折磨,美貌的珍贵妃越来越消瘦,多走几步路便软绵无力,一阵风都能吹倒。
“爱妃,来坐下,身子可好了些,朕已命人去世间查访神医了,定能医治爱妃的病症,现在小皇子交给乳母嬷嬷们照顾,你放心好好养病。”元景帝扶他坐下,招了招手示意乳母把小皇子抱过来。
换好了尿布的小皇子睁着大大眼睛,口中吐着小泡泡,惹得元景帝哈哈大笑,“炩儿玉雪可爱,传旨下去十日后为小皇子办百日宴,特赐小皇子字“宝敦”,晋升为宝敦王爷,文武百官,同贺。”
天啊!珍贵妃喜极而泣,幸福来的太突然,她的幼子才三个月便封王了,这可不是皇恩浩荡。虽南昌国有国法规定,封了王便不能争皇位,但架不住这孩子年幼,上头有位同胞哥哥争皇位足矣了。
她怀孕期间经常呆在元景帝身边,自然探到了元景帝的‘大秘密’,元景帝身子不济时日不多了,这便意味着这位小儿子还没长大,疼爱他的父皇便会殡天。所以,他不奢望小儿子能够登上大宝,然她所出的大儿子,她一定会助他登上大宝。
“谢陛下恩典,臣妾代炩儿谢过陛下疼爱。”珍贵妃忙激动的从嬷嬷手中接过小皇子,蹭了蹭他软萌的小脸,朝元景帝行大礼。
元景帝扶起她,逗弄了一下子小皇子,揉了揉额头,内侍公公知道他累了,笑道“皇上,该回去看折子了,老奴送您回勤政殿。”
元景帝点了点头,亲了一口小皇子,便在一帮太监的簇拥下离开了。
元景帝摩挲着折子,眼睛微脒看着最亲近的内侍,威严道:
“传朕密旨,满月宴之前将珍贵妃的病架祸给舒贵妃。另,派人‘找出’丞相大人怠职的证据,先削了他的丞相之位派上我们的人顶上,免得舒贵妃一党成气候。朕会寻合适的机会让舒贵妃透口气,重新复宠牵制住珍贵妃。失宠期间要暗中保护好舒贵妃,不可坏了寡人的大计。路已快铺好,还有一年商祈也该回归南昌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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